第10章 入狱

官场乃至世俗社会的机制都很奇特，人们愿意播扬和哄传一个优秀过了头的人物，但前提是后者可以为其带来利益，人们一边利用他榨取他，一方面又把他看作异类，迟早会拍拒他毁坏他，这种情况的变化有时是利益的转移，而有时候纯粹是来自自卑和狡黠的觊觎……

        使萧渊动摇的，是突然间批评百里路的言论不约而同得聚集到了一起，虽然他珍视这位绝世才子，但皇帝的身份必须尊重舆论，一如以前……

        “陛下，蜀州高载心不在大旻，我朝几次三番邀请，哪一次不是近乎国礼？可对方非但不领情还说什么？不如曳尾于涂中！”

        监察御史王参环视四周，语气恳切道

        “如今他死了，可笑的是他的徒弟趋之若鹜得来我朝求仕，陛下恩德赐其进士，可百里小儿又自命清高，挑三拣四得自请入学宫担任闲职……怀其才不为国分忧，得其位甘食其禄，此等投机小人简直是弃大旻和陛下威严于不顾！”

        王参跪倒在地“臣意与尚书大人同，奸人误国，才高之奸人更甚，请陛下革其功名，午门外问斩以儆效尤！”

        前者这一拜立刻引起了很大反响，礼部尚书黄瑛牵头，如王参这般的言官毫无疑问得追随，一时间附议声一片。

        萧渊凝视着在一旁微阖双目，神态得意的黄瑛，对于后者品行，身为皇帝的他怎么会不了解，勾结朋党，瞒上欺下，自己曾多次敲打但收效甚微。

        萧渊其实一直有心处理黄瑛，可碍于对方的资历和号召力，一直没有机会，本机。今天见对方又给自己出难题，本就心情不好的萧渊更加沉郁了。

        “黄爱卿”萧渊眯了眯眼睛

        “你让朕把新科进士杀了，就不怕天下人笑朕气量狭小，不能容才么？”

        黄瑛也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不快，可他依旧坚持道：

        “臣承皇恩统御礼部，尝闻在其位谋其政，百里路如是，臣等如是，才高德隆者是为栋梁，有德无才尸位素餐者是为祸害呀！”

        这一番话说完黄瑛难免紧张，原因无他……太讲究了，除了骂百里路以外还有另一层意思：您当皇帝的不听我们这么多臣子的话，却偏爱百里路，难道你怕失去天下士子的心就不怕失去天下臣子的心吗？

        一阵沉默中，连王参等人也在偷偷观察皇上的反应，礼部尚书势大，他们拥附也情有可原，但这不见得他们也有黄瑛的胆识敢讽刺皇上……

        “好！”

        萧渊面无表情得起身。

        “革除百里路一切功名官职，暂时收押大理寺待议，退朝吧！”

        ………………………

        西宫，萧衍得知百里路下狱的消息后，猛地失了一下神。

        “二皇兄不是会保百里教习吗？怎么还是这样了？”

        萧衍想不明白，既然百里路早料到会如此，为什么会束手待毙……前者徘徊在厅堂间，手中的衣服拿起又放下。

        “来人！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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