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发烧
也不知是因为吹了凉风,还是因为偷偷掉了眼泪,总之一从墓园回来陈雀就发了烧,虽然她本人坚称自己非常清醒,但因为上厕所的时候差点没摔一跤,所以还是被蔺思樊勒令在床上躺好。
躺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额头贴着降温贴的女alpha还在嘴硬,“我从来不发烧,我十年才发烧一次……”
陈雀倒也没有说谎,她身体确实向来比较健康,除了鼻炎和偶尔拉肚子外没有体验过什么病痛,可这并不与她当下烧到了381c的事实相矛盾。
蔺思樊敷衍地点点头,只当有只狗在叫。
“你去哪里?”
陈雀迷迷糊糊看见蔺思樊要走,下意识问道。
蔺思樊愣了一下,他刚喂陈雀喝了药,难道不得去把杯子洗一洗吗?
“洗杯子,怎么了?”
“哦……”
陈雀拖长尾音,因为被被子遮住了下巴的缘故,眼睛看起来格外大而湿润,像只落水的猫咪,可怜兮兮的,明明什么都没说,但蔺思樊硬是读出了她想他快点回来陪她的意思。
蔺思樊若有所思,洗好杯子也不急着回卧室,而是慢条斯理地留在厨房熬嫩鸡滑菇粥。
果然,过了一会儿,随着踢嗒踢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蔺思樊心满意足地感受到自己被来自后方的力量环住腰身。
陈雀在高中无意中提起过,她妈说她小时候唯一一次发烧,变得特别粘人听话,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蔺思樊心下暗爽,试探性地拍了拍女alpha的头,没想到陈雀竟然真的眯起眼睛,往他掌心蹭了蹭。蔺思樊一下子心都化了,温声问道:“怎么了?”
陈雀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他。
蔺思樊有心享受陈雀难得坦率表露的依赖,不忍破坏此刻的静谧,也就没有再说话,直到他发现有什么东西……顶到他了。
蔺思樊:“……嗯?”
陈雀虽然理论知识很多,但并不像他那样对肢体接触热衷,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蔺思樊不确定道:“你……还在发烧,没错吧?”
陈雀发出一声雏鸟似的怪声,害羞地把脸埋进自家omega的怀里,竟然连耳廓都红了。
她这个样子,搞得蔺思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干咳一声,试探道:“要我怎么……帮你?”其实他脑子也有点懵,一般来说,发烧不是不太站得起来吗,陈雀倒好,完全相反,比平时主动多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不得不说,变得娇滴滴的女alpha实在很甜,她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显得朦胧可爱,“不能传染给你……用,用手就可以了……”
她这么乖,又这么羞,因为生病又显得更加幼态,蔺思樊恍惚觉得自己像个诱拐纯情未成年alpha的变态omega……他深吸一口气,赶走不健康的思想,把陈雀抱到流理台上,兢兢业业地帮小女a服务起来。
陈雀靠在蔺思樊的颈窝里,因为发烧喷出的格外炽热的气息烫红了那截原本洁白的皮肤,聚集起一快小小的水汽,又随着重力凝成水珠,滑落进男人的衣领,最终消失不见。
在积累到峰值时,陈雀没忍住,咬上了近在嘴边的脖子,但不同于临时标记时的凶狠,那是很轻很轻的一口,像幼兽在磨牙,比起占有,更近似于撒娇,蔺思樊觉得自己也要快不对劲了。
等蔺思樊洗完手,陈雀也平复下来,乖乖看着他没有说话。蔺思樊忽然格外怨恨起自己的残腿来——不然这时候,他就可以把软乎乎的陈雀抱到床上去了。
他开口,声音有些低哑,“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释放后的陈雀有点困,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像个独立自主的小朋友一样回去睡觉了,根本不知道被她撩拨起来的男omega有多难熬。
等粥煲好,陈雀也终于循着香甜的气味醒来,才刚睁眼,就看见蔺思樊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在床边看她,幸福感和安全感一下子全部拉满。
“醒了吗?吃点东西吧。”
蔺思樊把粥放在床头,给陈雀垫了个垫子,又舀了一勺粥,准备喂她,全天下简直找不出比他更加贤惠体贴的男妻子了。
“樊樊……”
陈雀的声音还有些有气无力,偏偏被蔺思樊听出了一股子恋慕与依赖,差点以为她叫了一声“妈妈”。
“樊樊,我妈以前也这样照顾过我……马兴跟我说的,但是我记不起来。问我妈,她就只给我翻白眼。”
蔺思樊“嗯”了一声,示意他有在听。
陈雀继续说着,又或者是回忆着,不同于昨天在墓园中流水账似的干瘪表述,意识不清时,她说出了更多深藏心中的细节:
“马兴……马兴真的不是个东西,他走之前,还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早就跟我妈离婚了,是因为我以前哭着叫他别走,他才忍了那么多年的,我根本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我一直都是巴不得她们快点分开。”
好像她才是这段婚姻失败的原因一样,好像她才是那个罪人。
“我跟他也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成年的时候他寄给我一束花,和一封信,我全部扔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随便吧,反正我们不想跟彼此有关系……”
“但他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他走那天,跟我说:‘以后你跟妈妈两个人好好过,别再惹她生气了,她很爱你,照顾好她’……”
“谁来照顾我呢?我才十四岁,我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却要为两个幼稚的成年人的闹剧负责……”
“后面我遇到了你,你很好,你爸妈都很爱你……我,其实,我嫉妒过你啊。”
“别说了,”蔺思樊抚上她的面颊,满手湿润,“如果很难过,就哭吧,没关系的……”
没被关爱过,或者是认为自己没有被爱过的孩子,连哭都不会,她无声地落着泪,弄出的动静不比一只飞蛾更大,蔺思樊想尽力用怀抱温暖她,却觉得无力——这不是他能够补偿的东西,陈雀心里的这道裂缝终究只能靠她自己去填补,就像他只能一个人接受父母早逝的现实一样。
人与人的痛苦并不相通,但落泪时递过来的肩膀却能够真实可供依靠,等蔺思樊再低头去看她时,怀里的女alpha已经睡着了。明明之前还哭得稀里哗啦,但此刻的睡颜却又那么甜蜜安详。
蔺思樊叹了口气,帮她把脸擦干净,“睡吧,我守着你。”
他心疼她,随便收拾了一下便抱着她草草睡下,未曾料到半夜醒来时会发现怀抱空空。
不得不说心疼陈雀确实是没有必要的选择——蔺思樊紧张地跑出卧室,却看见陈雀直接端着一大盆粥在那喝时,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那么想。
察觉到蔺思樊无语的目光,陈雀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显是把之前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全忘了个干净。
蔺思樊不是很想理她,径自去厨房看了看,果然,一大锅粥全喝完了没给他留一点。
“睡醒了觉得好饿来着……”
陈雀摸了摸鼻子,“你饿吗?要不要叫宵夜?”
蔺思樊跟她不一样,可不差这一口饭——再加上他有点在意身材管理,摇摇头拒绝了,认命地帮她收拾碗筷。
陈雀不太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蔺思樊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只是单纯想宠着陈雀而已,他拿温度计给陈雀量了量,又用手摸了一会儿她的额头,确认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不由得有些咋舌,不得不说这个alpha虽然不高,但确实壮得像头牛。
“壮得像头牛”的女alpha摸了会儿自己滚圆的肚子,又开始作妖,声称自己睡太久吃太撑,现在没有困意,要去书房打一会儿游戏。
她的omega就不是很愿意,指出自己正在进行腺体康复的事实,“闻不到你的气味我睡不着。”
表白很动人,但女alpha没有良心,她一愣,竟然道:“那我们一起打一会儿?”
“……”
蔺思樊磨了磨后牙槽,一字一句道:“现在,马上,给我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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