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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家乡


从a市回来后,陈雀如释重负,第一次萌生了故地重游的想法。

        对于陈雀的邀请,蔺思樊欣然应允。

        两人没有开车,只是慢慢走着,欣赏这片命为石隅的土地上所发生的故事与留下的痕迹。

        第一站是石隅公园。

        公园的规划几乎没有改变,入院道路两侧还是那几颗熟悉的月桂树,陈雀第一眼看见,还以为时光倒流回当年。

        但公园门口的小钢珠与旱冰场却早被拆除了,换成了当下流行的一些儿童娱乐设施,陈雀看了一会儿,觉得真是可惜,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可惜。

        两人相携漫步至公园深处,十年过去,人工湖边依旧没什么人,蔺思樊在长椅上坐下,向陈雀拍拍大腿,但陈雀却狡猾地眨眨眼睛,使坏道:“不要,怎么总是你抱我?我也要抱你。”

        蔺思樊没什么表情,只是脸红了些。他心想她也没少抱啊,但看了看四下无人,也就随她去了,有些拘谨地坐到陈雀的腿上。

        “我重不重?”

        毕竟身高差在那里,蔺思樊又开始锻炼了,其实还是有一点点重的,但alpha绝不能轻易认输,陈雀收紧了手臂,坚定地摇了摇头。

        蔺思樊就像一个温顺的大玩偶一样,乖乖被它的主人圈在怀里,一动不动。可惜夏日炎炎,就算蔺思樊体温稍低,但抱在一起还是热得难耐,陈雀没一会儿就把人赶下去,蔺思樊挪到一边的时候,表情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他发现被陈雀这样圈着感觉也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陈雀怎样他都很喜欢就是了。

        公园的下一站,是陈雀高中时期所住的租屋。

        从公园到租屋有一小段路程,陈雀担心道:“你腿还撑得住吗?”

        蔺思樊笑了笑,“没事的。”

        其实他已经在忍耐脚踝处传来的轻微不适了,但他实在很想一睹曾经的禁地的真容,这不仅是陈雀的阴影,也是他挥之不散的噩梦。

        与陈雀分开的日子里,他曾一度做梦,梦见陈雀走过那座无名桥之后就被夜色淹没,再也没有回到他身边。虽然事实与梦相反,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非常想亲眼确认一下。

        响应环保政策,那条臭气熏天的无名河经过积极治理,已经稍微好了一些,河水从猛毒一般的浓绿色变成了浑浊的黄色,依旧与陈雀梦中的清澈相去甚远,但至少在变好。

        “小心台阶。”

        蔺思樊抓紧陈雀的手,心脏跳动不由加快。

        这是他第一次被允许跟陈雀一起走过这座石桥。曾经,桥的对岸是他的禁地,她不许他涉足窥探,但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她们已经知道该如何相爱而不刺伤对方。

        沿途的风景并未改变太多,随着离租屋的距离缩短,陈雀握着蔺思樊的手也开始略微出汗,她回忆起莫晴的教导,试着对他说出心里的感受:

        “我……当时真的很自卑,所以不想把那个破房子给你看见,对不起。”

        “我知道的,没关系的。”

        被蔺思樊的温柔所安慰,陈雀深吸一口气,踏过最后一个转角,却只看一连长长的屏风,上面是新楼盘广告。

        陈雀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原来已经拆迁新建了啊,也是,那房子真的很旧了,不拆才说不过去。”

        陈雀看着屏风上的广告,标语上竭力宣传这将会是一个怎样环境优美、事宜居住的家,仅看效果图上灯火辉煌的样子,哪猜得到它的前身是一户户频繁漏水的破烂租屋呢?

        原来那个把她一遍遍困在记忆里的灰色建筑,早就被夷为平地了。想来也是啼笑皆非,说到底,是她没能更早看开。

        还好,现在也为时不晚。

        蔺思樊看了她一眼,再次语出惊人,“需要我帮你买下来吗?”

        陈雀差点被口水呛到,“蔺思樊,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壕无人性的家伙,我当初肯定不撩你。”

        蔺思樊幽幽道:“原来一开始是你先撩我?你不是到处说是我追的你吗?”

        陈雀立刻假装四处看风景,打哈哈道:“都一样,都一样。”

        “不过说真的……我其实也没有很大的感触,可能我心底早就有答案了吧,我想逃离的也不是那个破房子。”

        她想逃离的,是那个想被爱又不懂被爱与爱,自卑又无能为力的自己。

        陈雀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一次性把所有同蔺思樊坦白:

        “樊樊,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五年前,我……”

        蔺思樊却笑着抢话道:“我都知道哦。”

        “什么?”陈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说的?周洛嘉?”

        蔺思樊跟着陈雀也学坏了,故意沉默,看陈雀掏出手机开始辱骂可怜的无辜猪咪,等她激情对线完,才慢悠悠道:“不是周洛嘉说的。但是我不告诉你。”

        陈雀目瞪口呆,几乎要怀疑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被她的傻样取悦,蔺思樊笑了,俯身吻在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于是陈雀也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正值盛夏,石隅的天空清澈晴朗,阳光毫不迟疑地照在那片租屋被拆毁后形成的废墟上,一切阴翳都烟消云散。

        “我要吃雪糕!”

        陈雀说着,牵起蔺思樊的手大步向前。

        像是重回十七岁一样,两人坐在便利店门口毫无形象地吃起雪糕。吃完后陈雀突发奇想,硬是再买了一杯她们高中时候经常会吃的乌冬面,还加了特辣,果不其然吃得小嘴通红,于是斯哈斯哈地又买了一根冰棍。

        蔺思樊有些无奈地摸摸她的头,“你这样,晚上要拉肚子了。”

        陈雀理直气壮,“拉呀,家里还没厕所吗?”

        男omega觉得无奈,可偏偏就喜欢她孩子气的那一点。

        他看看天空,又看看两人交握的双手,又增加了一些陈雀回到他身边的实感。

        整整十年,他总算穿越过重叠夜色,拉住了十七岁的陈雀的手,梦里熄灭的灯一盏一盏又亮起了,陈雀再也不会走了。

        “樊樊!周末我带你回我老家看看吧!农家乐!”

        蔺思樊知道这份邀请对陈雀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眶微微湿润,笑着应了声好。

        陈梦兰请了年假照顾陈玉兰,因此还在a市没有回来,陈雀也就没跟她提,只是提前跟陈国华和徐小琴说了一下。

        回枫铃村的路上,陈雀边开车,边随口提道:“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我总梦见我没赶上回枫铃的末班车,天又黑了,一个人走在山路上,没有尽头,真的折磨。”

        蔺思樊道:“但你现在长大了,不用等公交,你自己有车。”

        “所以我以后都会梦见开车开一半车没油吗?”

        如果是周洛嘉等人,肯定会嫌弃这alpha破坏气氛,但在副驾驶座的是蔺思樊,是爱陈雀爱得七荤八素的蔺思樊。他看着她,认真道:“别担心,我会来帮你的。”

        “……樊樊,你闪到我了。”母性的光辉要把她闪晕啦。

        虽然不是太正式,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见家长,蔺思樊准备了不少补品与好酒,面对陈国华和徐小琴时更是恭敬,哄得二老喜笑颜开。

        她们听闻陈雀周末要带男朋友回来本是惊喜万分,但听闻人脚上略有残疾,便又有些犹豫。谁知现在见了真人,发现他不仅白净高挑,人也彬彬有礼,心下那点米粒大的介意也就随之散去了。

        她们第一次为人父母时,手足无措,没能把陈玉兰教好,现已暮年,许多事情都已看淡,只求小辈们幸福就好。

        徐小琴叹一口气,“小雀,你以后要记得多去a市看看你妈妈,你妈妈她……对我们心里有怨。这么折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折磨我们。”

        听说陈玉兰当时九死一生,二老自是心疼万分,但她们身体已经不适合长途旅行了,因此现在也没能亲眼去看看大女儿。

        陈雀笑着应了声,心中平静无波。

        如果陈玉兰能够想开,那她随时都愿意去找她;而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

        枫铃村的大片茶山也算得上是一种风光,不过现在不是采茶季,蔺思樊还腿脚不便,所以在山脚下晃悠几圈后陈雀就把他带回来了。

        陈雀给蔺思樊重点介绍了家门前的水池,“跟你说过的,我小时候掉进去过——被大公鸡吓的,所以我今晚要吃鸡。”

        蔺思樊在水池边蹲下,把手伸进水里探了探,冰冰凉凉,像苦夏的一个小小奇迹。他又随手一捞,竟然捞到一条透明的小鱼苗,陈雀睁大眼睛,诧异道:“你这么厉害?”

        蔺思樊把鱼苗放了回去,“愿者上钩。”

        陈雀感觉自己被钓了,但又不是很确定。

        邻居家的奶奶来水池边洗菜,见她俩如此般配,调侃道:“陈雀,带坤回来啊?”

        陈雀听得懂,但不会说方言,只能用普通话回答:“是的,这是我的omega。”

        都是h市人,蔺思樊也听懂了,有点高兴,悄悄扬起嘴角,又偷偷压下去。

        傍晚,陈雀和蔺思樊跟陈国华一起去遛狗,一只脏兮兮的小土狗一直跟在波波身后想要靠近,都被陈国华呵退了,就怕它身上有什么传染病,毕竟波波作为宠物狗,确实娇弱得很。

        陈雀却觉得这只小土狗跟记忆里多年前家里养过的那只很像,不由提议道:“樊樊,要不我们养它吧?”

        “可以啊。”

        陈雀又转头问陈国华这只小狗的来历,确认了是只新生的流浪狗,已经断奶了,便找了个塑料袋,把它“绑架”回家里。

        这小土狗还是对人类没有戒心的年纪,只是好奇地歪头看陈雀,不仅没有反抗,还伸出小粉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她们喂了它一些温水泡开的狗粮,又找出备用的笼子,准备先让它凑活一晚,明天再带去宠物店做个检查。

        作为正经男友,蔺思樊自然能与陈雀堂堂正正享用同一间房,躺在陈雀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他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没想到陈雀洗完澡进来,带了一支雪茄,“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蔺思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凑近了看,记忆才慢慢复苏,“这是……我从我爸爸那边帮你拿的……”

        “是哦。我一直好好留着。”

        蔺思樊想起陈雀哄他一起抽一口的场景,两个人都呛得死去活来,不由得笑了,笑容之中满满都是怀念,这种怀念促使了一股奇异的冲动,从不碰烟的他主动问道:“有打火机吗?”

        陈雀故作惊讶道:“学委,你想干什么?我们都还是学生,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手上倒是很诚实地帮他点上。

        蔺思樊接过雪茄,慢慢吸了一口,这次他可不会再被呛到了,薄薄的烟雾中,他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懒洋洋的:

        “学委不想学习,学委要早恋。”

        他的眼神慵懒又餍足,硬是抽出了事后烟的味道,陈雀咽了咽口水,倾身过去把雪茄灭了,色眯眯道:“学委,烟味难闻。”

        “那什么好闻?”

        “香草好闻……”

        陈雀从蔺思樊的口中尝到了那支雪茄的味道,比她刚回来时的那个雨夜里抽的那几口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不是烟,是她脑子里不断爆炸的绚烂烟花。

        “嗯……隔音好吗?”

        “不好,所以你……小声一点……啊……”

        第二天回石隅时,陈雀带上了那根雪茄——它还剩许多,还能抽好多次。

        回到石隅后先送小土狗去洗澡和做检查,两人一狗折腾到傍晚才终于到家。

        房间里多了狗窝,狗绳等一系列宠物用品,散落在木质地板上有种莫名的温馨,晚霞在阳台的窗外进不来,徒惹旁人替它心急。

        陈雀伸了懒腰,心血来潮道:“樊樊,我想换个有落地窗的房子。”

        蔺思樊睨她一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爸妈在市里买的那套婚房,就是落地窗?”

        “啊!”

        陈雀怪叫着扑到他怀里,“没有!你没说过!”

        虽然有一条腿略有残疾,但蔺思樊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她,像他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四目相对,目光流转,陈雀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尤其是那一句承诺,那一句誓言。

        但这场景实在太平淡,旁边还有一只小奶狗在咬她的裤腿,所以她把话语忍住了。她要对蔺思樊好一点,再好一点,就从给他一场浪漫惊喜开始。

        最后,她说:“樊樊,我好喜欢你。”

        蔺思樊吻住她,“我也是。”

        人生才刚要开始,而她们正相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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