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少年
乔卑听到林挽卿提到了左赋心里高兴但又替左赋苦涩了一把,他知道在左赋心里林挽卿占了一个重要位置,但是左赋从来也没有在林挽卿面前表明过。
他问过左赋为什么,左赋却道:“她那样的人不是谁都配得上的,或许我的那个身份可以,但那个身份却会把她推得更远,现在这样挺好,至少离她很近,她待我是真心的。”
“只怕不妥,那里鱼龙混杂,你去了不安全,是什么生意我找两个妥帖的去谈。”武栖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脸上换上严肃道。
乔卑也表示认同,毕竟林挽卿的容貌在那,虽化了男妆,但是一点都挡不住那副好容貌,还更显得人俊朗非常,因本就是女子又带了些妩媚,就是男子看了也会喜欢的。
“放心罢,我不会有事,我是与倾淮楼的老板谈事,这笔生意只能我去。”
众人没法,林挽卿要了两架马车,她和翠屏素茶一架,乔卑和武栖一架,直接往倾淮楼驶去。
到了地方,素茶翠屏下了马车扶林挽卿下车来,一个打扮十分鲜艳长得极好的女子上前来给林挽卿行礼道:“给林老板请安,奴家是倾淮楼的管事妈妈花沁,我们柒爷让我在这迎接林老板。”
林挽卿受了老鸨花沁的礼笑道:“在下没想到管事妈妈那么年轻,长得这么好。”最好看的是花沁眉心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让花沁整个人鲜活了起来。
花沁用手帕捂嘴笑了,乘机打量了一下林挽卿,只见林挽卿穿了白色广袖中衫及淡青色下裙,外配了一个淡青广袖长衫,料子不用摸就知道是极好的,头发则用了上好的碧玉冠束起,身上配的香袋玉佩价值难估,人也长得嫡仙一般,跟着的人穿衣打扮都不俗。
“林老板可让奴家好等,要不是林老板是从醉呤楼的马车上下来,奴家还不敢上前来问礼呢,我们楼里何曾来过林老板这样俊俏的人物。”花沁拍着林挽卿的马屁。
林挽卿知道她这是夸张之词,但也礼貌的笑了笑道:“我带了几位朋友,就烦劳妈妈安排一下了。”
“那是自然,柒爷吩咐过了,林老板是贵客,今夜的花销皆由柒爷,还请林老板和林老板的朋友们务必玩得开心才是。”花沁领了林挽卿进了倾淮楼。
倾淮楼是共有三层,一楼整楼为大厅,设有舞台和客座,舞台上有佳人谈唱,客座上有客人搂着心怡的姑娘谈笑,二楼也是雅座看台但也有,三楼则是倾淮楼姑娘们的房间及雅间。
“二楼的姑娘们是脆客,就是以色以皮肉侍人的,三楼的姑娘是雅客,卖艺不卖身的,但是遇上她们心怡的客人她们也是肯陪的。”花沁介绍着,一路把林挽卿她们领到了三楼。
“林老板,可对不住了,柒爷交代过只见林老板一人,您看您的朋友们……”
“凭花妈妈安排罢,只要有吃的和玩的就行,不要让他们无聊了。”林挽卿十分随和道。
“主子不要我们跟过去伺候么?”翠屏和素茶拉着林挽卿表情有些害怕和委屈。
“去玩罢,还有武伯和乔卑呢,姑娘们劝酒的时候只摆臭脸不要喝就是了,若喝醉了我就把你们丢在这。”林挽卿温柔的笑着玩笑,语气很是宠溺。
花沁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林挽卿这宠溺的语气和态度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要不是她知道林挽卿是女的她定要想法把人勾到手。
她招呼了一个姑娘道:“小玉,来请林老板的朋友们到临仙阁,上最好的酒菜,找几个聪明的姑娘陪着,再去请沁芳姑娘弹几首曲子。”
又拿了一个牌子递给那个叫小玉的姑娘道:“告诉沁芳,柒爷的意思,让她好生伺候,林老板的朋友可是贵人。”说完便请示林挽卿的意思。
林挽卿让乔卑和武栖放开玩,但也要照顾好翠屏和素茶。
花沁看着武栖他们被怀玉领走后又领了林挽卿下了楼往倾淮楼后去,她为林挽卿解释道:“倾淮楼后面是一些独立的院子,用来给一些贵人长住的,柒爷的院子也在后面。”
林挽卿温柔一笑表示了解,花沁看了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挣扎要不要把林挽卿勾到手,虽然这个林老板是女人,但是她想天天看这个温柔的笑容,她想莫姑娘虽也长得好看,但是性子却是外热内冷的,高冷的只与柒爷在一起。
林挽卿自然不知道花沁在想什么,计算着走了一刻多钟钟,花沁把她领到了一个湖上的院子,院子周围的湖水上尽数飘着船灯,把院子外面照得明亮。
院门外守着两个魁梧的汉子,长相亦不差,抱着剑冷着脸。
花沁满脸堆着媚笑对他们道:“柒爷贵客林老板来了,请通报。”
其中一个男子打开了门只对林挽卿道:“院里有人接,请!”
花沁知道自己是进不去的遂对林挽卿道:“林老板请进,柒爷自有安排,奴家只能送林老板到这了。”
林挽卿笑着对花沁行了一个礼道:“多谢花妈妈。”
花沁像是忍着什么,福身回了一个礼就跑了。林挽卿奇怪花沁的举止,但也没有在意进了院子。
“你刚刚看到了吗?”
“看到了。”
“花沁这个家伙居然脸红了,活像一个女儿家。”
两个魁梧的汉子倒是议论了起来。第一个开口的汉子翻了白眼,花沁可不是一个女儿吗。
林挽卿进了院子,院子里也是同外面一样一片明亮,有一个年轻男子过来对林挽卿道:“请往这边请。”
林挽卿跟了他,见他脚步轻盈,身形稳健,便知道他是会武的,想必是贴身保护徐北柠的。
“请进。”年轻男子把林挽卿领到一间正房前道,语气冰冷毫无感情。
林挽卿自己推门进去,见徐北坐在一张上等八兽脚红木大圆桌旁给一个空茶杯斟茶。
“林姑娘请坐。”徐北一笑把斟的茶放到对面的位置,林挽卿就着便坐到了徐北柠的对面。
“柒爷不必客气,只喊我清歌就可以了。”今日是来谈生意的,自然不能再唤徐北柠为徐公子。
“好。”徐北看着打扮成男人的林挽卿,只是在这青楼之地活像一个需要疼爱的小倌,他嘴角的温柔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徐北柠今日穿一套淡蓝的儒服,头发用墨玉发冠束了一半上去,看上去有些肆意潇洒的风情,俊逸的脸上又带有略显迷人危险的笑意。若是普通家的女儿怕根本抵不住这等美色的诱惑,林挽卿想,这才像一个青楼的营主。
“这是清歌姑娘你要的东西。”说着推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到林挽卿面前。
林挽卿从袖袋里取出来了一副锦布手套套在手上,打开了木盒,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放到了桌上,冷笑了一声:“只可惜了这样好的盒子,被这东西脏污了。”林挽卿知道其实她看到的东西已经是徐北柠处理干净的了,里面还垫了生石灰,说着取下手套扔到了桌上。
“这个盒子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要是清歌姑娘喜欢我便送你些更好的。”徐北柠温柔一笑。
徐北柠没想到林挽卿真的看了,他知道林挽卿做了隐医的关门弟子,医者不忌讳这些,但林挽卿终究是女儿家,却也这样大胆不忌讳。
“好啊,柒爷的东西必是极好的。”林挽卿也一笑,不复刚刚冷言的样子。
“请清歌姑娘不要介意,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清歌姑娘解答。”
“柒爷请说。”林挽卿用手帕擦了一下手。
“在此之前我查了姑娘的事迹,发现姑娘要取这个东西前并未与史氿接触过,就算订亲一事也还未成,但看姑娘的样子似乎与史家有大仇一般。”
林挽卿风轻云淡地玩笑道:“许是前世有仇罢,没想到今世又遇到了便想把仇报了。”
林挽卿早猜到徐北柠会问,毕竟在其他人看来她对史家这件上是挺无原故的,但是不知道这个理由徐北柠这个聪明人会不会信。
徐北柠自然不信,但是林挽卿的确除了定亲一事外并与史家有什么瓜葛来往,但又一想林挽卿又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史家书房挂的画,这事就十分诡异异常了。
见徐北柠没有再没有开口说什么,林挽卿有些尴尬的喝了一口茶。
突然门外有人喊,林挽卿还没有听清喊的是什么门被一下推开了。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提起桌上的茶壶便灌了自己一口的茶水,灌完便坐在徐北柠旁边道:“你怎么没有去接我”
林挽卿才看清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清瘦的少年,脸盘略小却长了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也是一副薄唇,虽是少年但感觉比一般的女子还美。
少年才看到林挽卿,他打量了一番林挽卿,有几分惊喜地对徐北柠道:“阿浅,你是在哪找到这样的美男子,是新进小倌么?可比那位信阁执事的美女还好看,我还难怪你没有去接我呢,原来是在在这会美男子。”花喻阡倒豆子般把话说完还挑了挑眉,暧昧地看看林挽卿又看看徐北柠。
徐北柠斥责道:“阿决,别胡闹,这位是林姑娘。”
“林姑娘哪位林姑娘这分明是一个美男子。”花喻阡说着还向林挽卿抛了一个媚眼。
林挽卿被花喻阡这样活泼的性子逗笑了,起身行了一个礼道:“花公子安好,在下就是林姑娘,林挽卿。”
花喻阡一下几被愣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手里才把玩的果子也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
他忽然抓住林挽卿的左手腕,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周身布满寒气冰冷地道:“是你知道那块匾的下落”
林挽卿感觉左腕骨像是要被捏碎了,她也冷眼看着花喻阡没有答话。
“喻阡!”徐北柠呵了一声,把林挽卿的手腕从花喻阡手里解抽了出来,但是林挽卿白嫩的手腕上还是起了一圈紫痕,可见花喻阡用力之大。
徐北柠看着那一圈紫痕皱起了眉头,他向门外吩咐了一声:“去拿玉肤膏来。”脸上不再带有一贯的笑意,他看向花喻阡,眼眸也带了肃杀之意,周身的凌人气势强到把花喻阡的气势压了下去。
有人送进来用精巧银盒装的一盒膏药,徐北柠亲自挑了膏药替林挽卿搽在手腕的淤青处,膏药气味十分好闻,触肤细腻冰凉刚好缓解了疼痛,林挽卿知道这盒膏药配的药材是顶好的。
花喻阡感受到了危险,收了刚刚的那副冷然的样子又笑嘻嘻讨好徐北柠道:“阿浅,人家也着急嘛,你就不要计较了,我向林姑娘道歉就是。”
说着向林挽卿行了一个大礼,也堆笑道:“还请林姑娘原谅刚刚我对姑娘的无礼,今后有用上我的地方我定不推辞。”算是给林挽卿许了一个好处。
“花公子的道歉我接受了。”林挽卿抽回被徐北柠轻握的左手,冷声道:“花公子要那匾也很简单,只把史府书房里的‘客山留月图’换出来给我就是了。”
“这个倒是简单,只是没有见到匾如何信你万一你知道我在找匾而随便说知道匾的消息哄我白干活怎么办”
“那匾叫‘怀义’,是先皇□□的东西,后来流了出去就不见了,谁都不知道音讯下落。”林挽卿知道花喻阡这是在套她的话,但她自信那匾花喻阡就算知道下落也弄不到。
花喻阡见她讲得对,只睁大眼睛看向徐北柠,徐北柠摇头表示他没有透露过匾的任何信息给林挽卿,徐北柠也吃惊林挽卿竟还知道那块匾的底细。
“这事没人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那块匾的”花喻阡还是表示怀疑。
“我自有我的法子知道,况且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去打听匾的下落就自然有人知道你在找一块匾咯。”
“好吧!那匾现在在哪”花喻阡承认可能存在林挽卿说的情况。
“苏家。”林挽卿吐出了两个字,想了想又补充道:“镇远侯府的苏家。”
“就是出了一个皇后的苏家”
“是的。”
这下花喻阡更是哭笑不得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匾离他们那么近,害他还天南地北的找了一通。
花喻阡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道:“那我现在就去偷。”说着就要走。
“花公子想赖账不成”林挽卿拦住了花喻阡的去路道。
“什么赖账我这个人最守信了。”
“那花公子现在干嘛去”
“自然偷匾去。”花喻阡脸上有些不耐烦。
林挽卿冷笑道:“我说了,花公子把画给我,我便把匾给你送来,花公子偏要自己去偷,若是花公子今夜能偷到匾我就跟你姓花。”
“喻阡,回来坐着。”徐北柠看清了,这匾怕是不好偷,所以林挽卿才这样清清楚楚的把匾的下落说出来,
“哼,没趣!”花喻阡气呼呼的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画轴扔在了桌上,噘嘴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这个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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