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怪谈
二楼,花喻阡倚靠在一个柱子旁看着吹箫的徐北柠不停摇头,他跺脚道:“婧姨啊婧姨,阿浅疯了,他真是疯了,我对不起你的嘱托啊!!”
场景继续着,才子在月色下与浣衣的女子搭了话,没想到女子也是才高之人,二人高谈论阔了一番,聊得十分投机,才子认了女子为知己,本想邀女子一同回家再谈论的,但女子一笑化成了一片花瓣随水流走了,才子跳下溪水去想要把花瓣留住却忽然梦醒了,他仍在青石上睡着,松树的松针落下些在他身上,月光仍是清冷,于是才子便起身回家了,满满的可惜之情。
自此琴音与萧声一齐停了,众人也像从梦里清醒一般,心里跟才子一样满满的可惜之情。
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众人都喊着好。
林挽卿本想起身下台的,但是酒劲已起有些脚软,脸上也慢慢起了红晕,台下的人看着带了一些醉意的林挽卿只道:“好一位漂亮公子,竟比女子还有风情,琴技也无双,可到我等府上为座上宾定不会让公子像在此地蹉跎了上好年华”
徐北柠不悦,明明刚刚他已经表示林挽卿是他的人了吗,这些人怎么还敢打她的主意,但他也注意了林挽卿的情况直接上台去,他把手递给林挽卿,林挽卿一笑把手放在徐北柠手里由着徐北柠扶她起来。
林挽卿无力软软地靠着徐北柠身上,徐北柠低头在林挽卿耳边轻声道:“我扶你出去走走。”
“嗯。”温热的气扑进了林挽卿的耳朵,惹得林挽卿耳朵红了起来,鼻尖嗅到的淡淡松柏竟让她有些心安,林挽卿想定是酒劲起来了人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出去走走也好。
二楼的武栖他们也感觉到了林挽卿的不对劲,等到一楼时徐北柠已经扶着林挽卿不见了。
花沁上前安抚武栖他们道:“各位不必着急,林老板饮了些酒,现在酒劲上来了,我们柒爷陪着林老板醒酒去了,有人跟着的。”
武栖他们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他们相信林挽卿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没办法只能回去坐着等去了。
台下那些人见徐北柠扶着林挽卿走了,也不管林挽卿是不是徐北柠的人,连忙到花沁那里打听林挽卿的情况,都表示要赎林挽卿,哪怕是赎几天也可以。
“对不起各位爷,那个人是我们柒爷的,各位找柒爷去说罢。”花沁直接把事甩到徐北柠头上。
徐北柠扶着林挽卿走到了湖边一座亭子里,林挽卿坐在亭栏边看着湖中的船灯飘来飘去的,徐北柠也不打扰只在一旁陪着。
“徐公子家中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么?父母都健在?”林挽卿随口问道。
“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母亲在我九岁那年就逝去了。”徐北柠也随口答了。
“那你父亲呢”
“我没有从来见过他,母亲说我出生后父亲就不在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林挽卿道歉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徐北柠笑着替林挽卿理了理被风吹散的碎发,只与林挽卿接触了这几个时辰他做起这些事来也有些得心应手,像是他本该做的。
林挽卿也没有闪躲。
“柒爷对其他女子也是这样的”林挽卿变了他的称呼,也是提醒自己,徐北柠是一个青楼的营主,这样暧昧的对她可能是习惯,不是她酒后乱想。
“不是。”徐北柠收回了手,他知道林挽卿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林挽卿,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有些与林挽卿亲近的动作就是自然而然的。
“咱们回罢,我不在武伯他们应该等急了。”其实是林挽卿犯了困,她想回去睡觉了。
才起林挽卿便踉跄了一下,徐北柠忙扶了,林挽卿知道自己这样子是走不了路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徐北柠道:“还请柒爷帮我找一个步撵,我……”话还说完便被徐北柠打横抱起来了。
“柒爷,这样不妥。”林挽卿变了神色挣扎着想要下去,奈何徐北柠却收紧了手。
“今日我只当你是一个男子,就同你送的那方帕子意义一样。”
这话一出林挽卿便无力反驳了,毕竟自家送了块帕子是事实,又抵不住困意,只能任徐北柠抱着,想着改日定说明白让徐北柠别再对她再有如此举动就行了。
徐北柠抱着林挽卿才走出几步林挽卿便在他怀里睡熟了,左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没有放手,他低头在林挽卿耳边呢喃道:“以后不许在其他男人面前喝酒,知道了么”
林挽卿觉得耳朵痒痒的,闭着眼睛明明睡熟了却还淡淡的嗯了一声,徐北柠看着她那么听话说了一句“对不住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便鬼使神差的在林挽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跟着的人看到这一幕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跟花喻阡一个想法,就是他们的主子疯了,真的疯了!
徐北柠本想抱着林挽卿去自己院子等武栖他们来接人的,但想到依林挽卿的性子知道后定会躲他避嫌,所以他还是把人抱回倾淮楼来,快要到时看到有人拦在路间,正是武栖一行人,但多了一个鹤景念。
鹤景念看着他的小师妹竟被一个男人抱着就气不一处来,狠狠地打量了一下徐北柠,见徐北柠长得不错气就消了一小半,他上前把林挽卿接了过来拿出一个小玉瓶让放在林挽卿鼻下让林挽卿闻了闻,林挽卿迷迷糊糊的醒了,发现是鹤景念抱着她,她挣扎着下地来看到周围景致还是倾淮楼便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鹤景念招呼素茶翠屏来扶着林挽卿,白了一眼林挽卿道:“我再不来你就把自己卖了!”
“从来只有我卖人家的份,我怎么会把自己卖了”林挽卿清醒了几分。
“你想想你刚刚是睡在哪!”鹤景念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他这小师妹素日里除了素茶翠屏从来不喜与其他人那么亲近,但今日怎么反常,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男子。
林挽卿看了一下徐北柠,对鹤景念解释道:“我醉酒了,请柒爷陪我去醒酒的,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人家不可能把我随便扔在那睡吧,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嘛。”
“你随身带的药呢你醉酒了怎么不吃一丸解酒”
“该死,醉酒竟忘了我带了药的。”林挽卿吐了吐舌头,难得小女儿形态。
鹤景念哼了一下不再理林挽卿,转头对徐北柠不客气道:“我替我们家清歌多谢柒爷今日的款待,夜深了,我们家清歌也该回了,柒爷就留步别送了。”
说着拉着林挽卿就走了,根本一点都不给林挽卿和徐北柠说话的机会。
“人已经走了,还在望呐,要不要我帮你追回来”花喻阡从暗处出来,嘴里叼着一颗草,样子十分痞态。
“让花沁把琴送去。”徐北柠向暗地里吩咐了一声也不理花喻阡往自己院子走去。
“阿浅,你不会喜欢那个林姑娘罢”
“不知道。”
“那你干嘛对她做那些事”
“不知道,或许因为她有趣罢。”
“……”
花喻阡才不信,有趣的的人他也见得多了,他也没有见徐北柠这样对人过,但对林挽卿却是明眼可见的维护和宠溺,居然还自降身份与人伴奏,当然花喻阡也只敢在心里绯腹一阵哪里敢说出来。
……
林挽卿上了马车,素茶和翠屏本来要问什么的,林挽卿只道:“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明日还有几出戏要看,留点精神。”
“林老板,请等一下。”
花沁在马车外唤林挽卿,林挽卿掀开车帘看什么情况,花沁却把一把琴放到林挽卿旁边道:“我们柒爷说林老板的琴忘拿走了,让我给送来。”
“多谢。”林挽卿从荷包里掏几千两银票给花沁。
花沁却不敢接,她道:“柒爷说我们若敢接了林老板的钱就把我们的手给剁了,林老板就饶了奴家罢!”
林挽卿无法,她解下一个香囊给花沁道:“这里面是一些解酒的药丸,比醒酒汤有效,也不伤身,我就送给花妈妈了。”
这个花沁倒是接了。
本来她还想觊觎林挽卿的,但是看自己主子对林挽卿维护的样就知道这个是主子看上的人,她要是再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
林挽卿回了林府,倒头就睡了,完全不管自己还是男子打扮,素茶翠屏一阵忙,到三更才得睡。
第二天一早,林挽卿起床并没有发现自己有宿醉头痛之感,心里想着倾淮楼那个秘酒果然不错,既好喝又不上头。
素茶与翠屏顶着眼下的乌青伺候林挽卿起床,林挽卿无奈打发她们去睡回笼觉,让刚回来的粉桃伺候她梳洗。
午时过后,本该午休的林挽卿却还在在院子窝在一个铺满软垫的躺椅里,面前围了一圈人,全是芜院的丫鬟婆子。
一个婆子眉飞色舞的正与林挽卿说着今日外面新鲜话料,林挽卿也一直面带浅笑的看着婆子说。
素茶把剥好壳去了核的新鲜荔枝放到一个刚从冰盒里取出的精致银碗里,用银签刺了送到林挽卿嘴边,林挽卿微张嘴就吃了一个。
讲话的莫婆子咽了一下口水又接着刚刚的话讲道:“小姐您说今个儿的新闻怎么奇怪,您来猜猜保您听了也觉得稀奇。”
“你这老货,有话你就直接说了,还让来小姐来猜,小姐一个闺门女子怎么会知道外面新鲜稀奇的事”翠屏对莫婆子啐了一下。
莫婆子也知道翠屏的话没有恶意,也习惯翠屏这样的性子,忙笑道:“翠屏姑娘莫急,我这就说与小姐听。”
那婆子对林挽卿道:“今日城里史家出了一件笑话,哦,就是前日来我们府做客的那个史家。”
“什么笑话”翠屏催着莫婆子讲。
另一个婆子扯了莫婆子道:“小姐还是闺中女儿,这事说了不合适小姐听。”
“就你事多,不适合小姐听刚刚扯起话怎么不说。”翠屏斜瞅了一眼那个婆子。
“有什么便说罢,院里那么多人注意一些就是了。”林挽卿开了口。
“是”
这下莫婆子可算放开了,她咳了两声正色道:“这史家啊出了一件笑话,史太师的那个龙阳之好的嫡孙前日在一个脏地儿被一个他的相好咬断了……子孙根。”
“噗!”
翠屏把刚喝下的茶水全喷了出来,正巧喷在了她对面正给林挽卿打扇的绿槐身上。
“素茶。”林挽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动也没有动一下道:“带绿槐下去换衣服。”
青音上前接过绿槐的扇子继续给林挽卿打扇。莫婆子嫌恶的看了一眼翠屏,众人也默默离翠屏远了一些。
莫婆子也没有停了话头道:“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本来史家嫡孙这事史家派人压了下去的,但是昨夜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马说史家嫡孙的那个东西在他们那里,让史家拿钱去赎,碎的一个价,完整的一个价,来让史家选,两个价格也相差极大,今日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史家的人也压不住这些消息了,那史太师也一早进宫面圣去了,现在在史府门口等着要看戏的人挤都挤不下了,史大老爷请了京兆府尹才把人清尽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做了这等积德之事,要是我翠屏知道了定要给他磕一个头。”翠屏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现在高兴的心情。
林挽卿笑了一下,心里却想这算是欠徐北柠一个人情了,她没有想到徐北柠会把事办得那么漂亮,一点自己的足迹都没有。
莫婆子道:“还有呢,虽然史太师一早就进宫去了,但是新帝却下旨斥责了史氿之事败坏了国之风气,让史氿在家面壁三年改过自新。”
“真真是大快人心!”翠屏一下子趴到林挽卿的躺椅旁对林挽卿道:“小姐,奴婢今夜想庆祝庆祝,小姐赏奴婢几瓶好酒罢!”
“作死的蹄子,你醉了怎么照顾小姐还好脸跟小姐要好酒呢。”素茶带着绿槐过来,她把翠屏从地上扯起来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翠屏的头。
“她高兴赏她几坛又怎样,但也别少了敬我的就是了,今日让小厨房多烧几个菜,咱们在院里吃饭。”说起酒林挽卿便想起了昨日喝的茶。
众人欢呼,那莫婆子又道:“小姐,还有一件奇事呢。”
“唉呀,你这老货有话怎么偷偷藏藏,快说来与小姐听,要再这样我可要请小姐罚你了。”翠屏又不高兴起来。
“唉呀,翠屏姑奶奶,我这还不是才想起来嘛,你莫再打断就是了。”莫婆子也是头痛翠屏这喊打喊杀的性子。
“也是昨夜的事,听说城东有一个青楼来了一个绝色小倌弹了一首曲子,没想到被宫里的一位大公公听去了,那小倌呢弹完那首曲子就不见了,没想到那个大公公回宫竟求皇上皇榜找人,说皇上没听到那个曲子是一种遗憾。小姐您说这事怪不怪”
素茶和翠屏向林挽卿,她们觉得莫婆子说的那个小倌就是自家小姐,素茶见林挽卿没有说什么便问那莫婆子道:“这事你从哪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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