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虚实神通

科学唯物主义熏陶下的王守林，很是不明白，自己的脑袋就那么大，作为实体的魂玉怎么能塞的进来？插在了大脑里吗？这显然是个可笑的结论。那么它到底在哪里？

        仙侠小说里屡屡出现元婴、金丹的字眼，它们以实体的形态存在，还能被人“血淋淋”的挖出来生吃了。是结石还是怀孕？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王守林也对这个问题纠结过，还查了很多的道家典籍。

        结合很多华国神话里的说法，他最后用“科学的方法”得出了自以为是的结论：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意识可见亦可长存，而且很多人的还可以连在一起，构筑出了像“天庭”、“灵山”这样的存在。修为到了，“天庭”就是真实存在的；修为不到，它就是不可触及的虚幻。

        但是这些都是对神话传说和修仙体系所做的自圆其说，王守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接触这个。所以他想触碰一下魂玉，看看它到底只是在自己脑海中的投影，还是实体的存在。投影的话很容易理解，实体的话，那就彻底推翻了他的知识体系了。

        碰触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因为他现在只是一股意识，凝聚形体的能力都没有，所以他没法去感受魂玉的虚实。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当意识碰触到魂玉的时候，他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上次出现的波动。

        “这他妈是一种语言！”王守林心说这什么语言啊我又不懂，一股信息就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中，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只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这股信息是一个神通，却只有一个字——虚。何为虚？曰不实。它不是真假的假，不是有无的无，也不是虚无的空，它就只是不实。这神通有什么用？王守林体会半天之后，结论是它能保命。

        攻击到来时，由实转虚，攻击无效。但是它也不是万能的，首先你得能发现攻击，还得有时间转化，最后，功力不够，这神通的时间也太短了——他很自然地就知道，自己现在化虚大概只能维持半秒钟，而准备却需要五分钟。

        除非前面一道火墙，自己算好了时间冲过去，否则这神通……要你有何用？

        关键还是功力！王守林暗自琢磨，自己现在的微薄功力应该是老树新芽之功。药力耗尽了怎么办？所以说，可持续修炼的功法才是硬道理。

        他以为自己没有修行功法，却不知道，在他体会这个“虚”字的时候，已经在修炼之中。从外表上，他的虚实不以肉眼可辨、难以神识区分。实际上，每当他虚化的时候，身体都相当于进入了另外的空间，遗留下的是从不知名虚空出现的能量填充。当他转实的时候，这些能量就进入了他的身体。

        打坐吸纳天地灵气，也是一种能量的吸收和运用，而他接收到的这些能量更加纯净。

        不自觉的重复着刚到手的神通，他在意识空间之中沉思着，“如果这样的话，魂玉是不是以虚的状态存在我的意识里，出去后才会以实体状态出现呢？”

        无从验证的他，缓缓退出了意识空间，这是他刚明白的办法：在此地的消失就是回到肉体之中。

        发烧了！这是他恢复对身体感知后的惊讶发现。身上滚烫，却不出汗。不同于前两天的“身轻如燕”，现在他只觉得周身酸麻疼痛，一丝力气都没有。

        “真生病了！”

        “身体怎么这么虚弱？娘们儿唧唧的，哼！”

        “多少年没见过俗世间的人生病了，啧啧，都忘了什么滋味了。”

        “刚才那小侍女说，他守孝五年未食荤腥，想来是亏空的厉害，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我给他留点养气丸吃吃吧。”

        “养气丸给他吃？他又不是灵禽……也是，灵禽也比他强，吃别的还真受不了。”

        ……

        王守林没力气睁眼看，却不妨碍耳朵听。他听到身边围了几个人在说话，有的声音熟悉一些，有的很陌生，应该都是宗门里的人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子烫的厉害，却不出汗，就像把火憋在了身体里面。“要是有白玉笛在就好了”，他怀念起那丝丝凉气带给他的舒爽。

        人刚走尽，小丫头轻柳就蹿了进来。手里抱着个拳头大的瓷瓶，坐在床头叫了几声小少爷，发现没有反应，就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青豆样的药丸，要喂给他吃。

        罗五叔伸手接了过去，嘴里哈哈笑着，“听说这是好东西，咱老罗先尝尝，等少爷醒了再喂他不迟。”说着把药丸扔进了嘴里。药丸没有入口即化，相反还挺硬的，咬也咬不动，在嘴里含了半天才软了一些，嚼碎咽下去了。

        “多谢五叔救命之恩！”王守林刚才又一次惯性的虚实变化间，感觉到了能量的填充，身体也更涨了，随时会爆开的样子。如果这时候吃上颗补充元气的丹药，说不得他就真的爆了。

        心里大骂自己神经病，好容易得了个神通，就一刻不停的反复用，差点把自己搞死了！王守林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静的躺着，等待身体的自然恢复。

        一颗养气丸对这时的王守林来说跟毒药无异，但对罗五叔来说，就是灵丹妙药了。他是练拳脚功夫的，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内气刚成，属于江湖好手，却不是顶尖高手的层次。这一颗养气丸下去，直让他内气浩浩荡荡走遍周身穴脉，一日之间内气大成，晋升江湖顶尖高手行列。

        轻柳看到罗五叔吃下药丸后，没多大会儿身上也胀红起来，就害怕了，以为这东西不能吃。等过了半晌，发现他身上气息大盛，明白过来这是功力大增了，也就放心下来。

        放了心的丫头又倒了一粒药丸，要喂给小少爷。哪知小少爷咬着牙，怎么都掰不开。丫头想了想，把药丸含到了自己口中，脸红红的等着它化了再……给少爷。

        王守林刚才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缓了这好一会儿，才感觉疼痛稍轻，神识不自觉的外放，就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哪能让小丫头害了自己，用尽了力气咬着牙。

        然而，好景不长，丫头终于把药丸含化了，嘟着小嘴伏了过来。

        “这个死丫头，真是要了亲命了！”感受着丫头的小嘴直往自己唇间拱，王守林防的艰难，感觉有液体已经顺着牙缝进了口腔，情急之下猛地往外吹了口气。

        这下好了，轻柳口中合着唾液的药汁就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呛得她咳嗽个不停。王守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而轻柳也在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后，顾不上自家小少爷了，开始挥舞着拳脚疏导体内气息。她还没到练内气的阶段，只能强行熬炼筋骨，一时间她也全身都红了，显然这股药力炼化起来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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