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明非，我还你这个人情
陈墨瞳用笔记本电脑和路明非在网上聊天，大致内容就是骗他去表白，想通过他失败之后，失去安身之所的痛苦心情，把这个S级回收进卡塞尔学院。
真是残忍啊，不愧是小巫女的陈墨瞳。
哒哒哒……她敲打键盘的声响连棉不绝，林涯躺在床上，侧头望向窗外，很困但睡不着。
“怎么？吵到你了？”
陈墨瞳一边说一边继续打字，在收到一条短信之后，将手机丢过了林涯，“打那个电话，就能完成你入学卡塞尔的流程了。”
林涯仍然躺在床上，按她说的那样拨响了这个手机通讯录里唯一的电话号码：
“尊敬的林涯先生，这里是诺玛，请确认您要加入卡塞尔学院！”
“确定。”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林涯，编号【？？-？？？】，接入卡塞尔学院。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卡塞尔学院，欢迎您的加入。”
紧接着似乎有谁还想说些什么的，结果林涯直接挂断了，随手把手机丢回给了陈墨瞳。
搞定了，真轻松。
就说找陈墨瞳最直接，最简单，这个家伙虽然有点腹黑，但本性又不坏，做事也果断，是最佳人选。
“睡不着的话，介意聊聊你自己吗？学院和诺玛似乎把你当成一个恐怖的怪物，你的优先级高的甚至要超越了龙王。”
“嗯……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我觉得龙族都不过是普通的小蜥蜴罢了，捏死很轻松。”林涯打了个哈欠。
陈墨瞳惊讶地扫了一眼林涯，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关键是自己并不觉得他在撒谎，是认真的。
有没有这么离谱？随手把龙族当蜥蜴捏死，这得是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难道是具有某种特殊的言灵？
“你真有这么厉害，我这个大姐头就放心了，你以后得罩着我啊！”
“安心吧，区区一两个龙王我还是能杀的，只要你别浪，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找我，你要是能出事我直接吃屎。”林涯翻了个身。
陈墨瞳在聊完之后，把笔记本盖好，放到床头柜上，说道：
“我明天要去搞定那个叫路明非的家伙，你见过的，就是跟你一样进女厕所的变态。”
“靠，那是意外。”
路明非要跟她心心念念的女神陈雯雯表白了，结果自然是非常显而易见，毫无任何悬念，他这个衰仔，一定会被狠狠地整上一整，留下痛苦的回忆，而且他也不可能逃脱掉卡塞尔学院的。
既然如此……
“我跟你一起去搞定。”林涯说道。
“这样啊？你们变态有共同话题是不是？比如女厕所为什么没有小便池这种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男厕所有小便池？”
“……”
林涯无心的一句话居然让陈墨瞳罕见地陷入了沉默，性格相仿的人碰到就是这么难受，就算是斗嘴也会你来我往，不分伯仲。
帮助路明非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在那个泥泞的小巷子里，他救了刚穿越时间裂缝，身受重伤的自己，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要为路明非，创造一次华丽的登场，让这个衰仔见识一下，何为荣耀的圣殿，什么是真正的史诗。
他是衰仔，并非他天生就是衰仔。
起初的林涯跑个步都会晕过去，如今不照样是成为了一个强者？只有信念和拼命才能做到更多事情，要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
路明非果然很惨，和预料中的一样。
在这场文学社的活动里，他作为“i love you”的最小的那个i，完成了这场令他心碎的闹剧。
所有人都绕着陈雯雯和赵孟华转，闹的很新婚之夜一样，就差开香槟庆祝了，没有人在意角落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他强装着坚硬，其实内在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但是，救下林涯的人是他路明非，而不是赵孟华。
砰！
现场的大门被一脚踹烂。
林涯戴了一副墨镜，身着笔挺的西装，气势非凡，俨然上流社会的顶层人物，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压迫感。
身后是陈墨瞳，她披散的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深紫色的职业套装，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用上了全套黄金嵌紫晶的定制首饰，身高也比路明非上次见到她的时候骤然高了十厘米之多——完全是高跟鞋的功劳。
“赵孟华是哪位？你涉嫌走私货物，跟我走一趟。”林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如同在宣判死刑般下令，谁都不能改变他的意志。
“你丫谁啊！”
有众多小弟帮衬的赵孟华咬牙顶了上去，想在气势上至少不落后太多，不过这显然毫无用处。
“我他妈是你爹！别B叫，老实跟我走，否则让你喜事变丧事！”
林涯迈着大步子就走过去，摘掉墨镜随手一丢，用脚踩了个粉碎。
“你他妈……”
砰！
赵孟华还没骂完，林涯就一脚踢断了他的一条腿，没有用力，所以只是骨折，去医院还是能治好的。
这是看在他年轻的份上，要是换个地方，在人类帝国里，敢对救了林涯的恩人搞恶意的整蛊这种事，早被打烂了。
在他即将倒下去的那一刻，林涯反手抓住了他的头发，道：
“我让你别B叫你聋了是吧？！”
“呜啊啊啊！”
赵孟华吃痛哭了出来，鼻涕眼泪齐流不止，跟三岁儿童一样，不过没有孩子可爱就是了。
当然，林涯在两年的天国修炼期间，骨头全身粉碎八万多次，濒死二十多万次，魔力匮乏症八十多万次，吐的血加起来有太平洋那么深，也从来没有哭过一次。
唯一的一次，是在水仙城险些没能保护好惠惠和太宰治，因为对自己的弱小而流泪。
哪怕是炼狱七死绝的第一试炼，林涯在无尽阶梯上爬断腿，冰天雪地里被冻成碎块，也都没有放弃过。
路明非强忍着笑意，想不被看出来，所以憋得很辛苦。
就算知道林涯做的过分又怎么样？让刚被欺负了的路明非同情赵孟华，那不现实，代入进去自然就知道了，暗恋三年的女神被人横刀夺爱，还让你上台扮演小丑，完了给钱羞辱你——
去你妈的，老子干死你！
那些赵孟华的小弟见表现的机会来了，个个高声喊叫着冲过去，生怕完事之后赵孟华不知道自己为他出头了。
砰！
一声枪响，打碎了他们虚伪的热血。
林涯举着一把克洛克的黑手枪，朝天花板上放了一枪，枪口还在冒着烟——这是他从地下军火商那里抢来的。
打架厉害，你不怕，枪你怕不怕？
“识相的，滚远点。”
那些小弟们纷纷汗流浃背，默默地后退了。
林涯不耐烦地强调：“我是说，滚远点！不是走远点，你们也都聋的是吧？”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刚被表白过了的陈雯雯想要站出来，为赵孟华出头，作为一个文学系少女，她确实很努力了，现实就是这样，也不怪她看上有钱会玩的赵孟华，只是路明非自己不争气而已。
是啊，只是自己不争气而已……
想到时空裂缝之前，食蜂操祈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林涯就一阵阵的心疼。
但如果陈雯雯这个时候站出来，那个衰仔又该不高兴了。
嗡！
林涯对着她释放出滔天的杀气，倾泻进她的脑海里，让她在还未站出来时，想让她失去意识晕过去，可惜为了留手，用力用小了，只是让她有点头晕。
结果，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路明非竟然站了出来。
他冲过去抱住陈雯雯，轻放在地上，然后挡在了她身前，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陈墨瞳，这摇尾乞怜的表情没有被身后的陈雯雯看到，所以在那个女孩眼里，他该是英雄才对。
可是他不明白，作为现代都市里的普通人，没有逆天的机遇，是一辈子也无法比肩富二代赵孟华的啊！
陈雯雯压根对你没有印象，人家喜欢的是赵孟华，你却要玩命守护她……这是何苦呢？
这下，林涯无话可说了。
他并不是对路明非的做法感到失望，恰恰相反，他很服气——敢真的站出来，很需要勇气，就算只是爆种的勇气，也不失精彩。
但是，路明非除了加入卡塞尔学院，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林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路明非，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决定此后不再干涉他。
于是拎起赵孟华就往外走，要及时把这个小子送医院去，还能治好。
“等一下！”
路明非叫住了自己。
“你是当时那个巷子里，受伤的人，对吧？我记得你额头上的伤。”
“……我只是想还个人情而已，没有伤你的打算。”林涯没有回答他。
“我知道，所以……”
“谢谢你！”
“我已经决定加入卡塞尔学院了！”
路明非居然没有选择去听，被自己救下来的陈雯雯，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有什么改变，而是下定了决心加入卡塞尔学院。
他看到林涯为自己踢烂了门，心里真的很感激，让他明白就算被这些人整，也有人在心里想着他。
既然那个红发小巫女跟着林涯，说明他们一定是来劝自己入学的吧？既然这样，哪怕是为了这个被自己无心救下，又来帮自己出头的人，也要稍微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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