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问诊
“旁人有身孕多是呕吐困倦,我虽身上不来可从未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明儿个就三十了,过年回京城以后再说吧,若真的是想来到那时候都显怀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看着萧战眼里闪烁的精光,七夕这会怕让萧战失望,只让萧战别那么激动,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还是清楚的。
就算是这许久不来,可从前那药包不是亏损了身子么,想来总有些缘故在其中才是。
自药包一事之后,她的身子便不似从前了,手脚从来都是冰凉,一到夜里,若不用汤婆子裹着,那手脚都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缓过来。
谁能想到,她一个山里走出的姑娘,从前日子苦成那个模样也不见病痛,反而是好日子过了这大半年,倒是把自己的身子糟践的越发不像个样子……
“明日便去细瞧,不管怎么说,身子最重要,有也好,没有也罢,先瞧身子要紧,这病拖不得。”
看着萧战求子心切的模样,七夕怕萧战期望越发失望十大,这会嘴里说的最多的便没有。
萧战这会也记挂七夕的身子,只让七夕好生去看一看,有也罢没有也罢,他原不急着这个,有最好,没有这身子三个月不见红,必然有其他缘故。
这会萧战只催促着七夕早些休息,玲珑为二人铺好了床铺,七夕此刻为着自己的肚子,这会真的有些难以入眠。
和衣躺在床榻之上的七夕抱着手中的被褥睁着眼睛,心中因为这孩子的事情许久无法入眠,可她不敢乱动,她怕萧战有所察觉,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有孩子与没有孩子这两个选项之间,七夕更倾向没有二字,她自知自己现在的本事,除了萧战能给自己撑腰,真的回了京城,她连陆菀悠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更遑论一个方清芷。
真要是有了,到那个时候两个人就会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打出手,她的孩子就会成为一个最真实的牺牲品!
萧战重情重义,陆菀悠也好,方清芷也罢,就算是被送去了家庙,他依旧会保两个人平安,任谁也不能撼动她们分毫。
到了那个时候,一切不过又转了回来,成了一个难解的局,兜兜转转,画地为牢的是她们三个,所有的苦痛矛盾也都是她们三个在尝,何苦又何必。
七夕这一夜睡的格外不安稳,梦里转来转去便是方清芷陆菀悠与萧战,那个梦做的格外真实……
梦中的她们在梦里各自将给自的老底全部掏出,把那些黑了心的东西全都呈现在萧战的面前,谁的都有,方清芷的,陆菀悠的,然后便是自己的……
她们让萧战看着这些算计,看着这些叫人心寒的东西,一一呈现在萧战的面前,那般的冷漠!
冷到极致的目光最后出现在了萧战那儿,他将这放在了她和方清芷乃至于陆菀悠的身上,七夕在那里头看见了失望,那空空的眼神叫人害怕!
那个眼神太过真实,真实到七夕觉得这个一定是梦,甚至不惜在梦里咬着自己的舌头试图将自唤醒,可就是醒不过来。
七夕好害怕,害怕梦境变成现实,害怕一切变真,那种恐惧,那种畏惧在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经历了一种从来没有的压抑!
在天尚未亮时七夕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被惊醒的那种恐惧感让她觉得格外压抑,整个人醒来时满身的冷汗,就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萧战醒来时看着七夕汗湿的脸颊,在此刻拧了眉,也顾不得许多只为她用衣袖擦着脸,满是心疼的柔声道。
“做梦了吗?噩梦?”
萧战的手擦上七夕的脸颊时,七夕惊魂未定,一度甚至是在躲避着萧战,不敢去看萧战……
许久之后的七夕,看着面前依旧温柔的萧战,与梦中那个厌恶自己的萧战不再重叠,在那一刻,她扑进了萧战的怀里,大口的呼出了一口气。
“若将来,你发现我有不好的地方,请你一定一定不要生气!”抱紧着萧战的七夕在这会只和他如此说话着,只盼没有那一日,她怕梦境成真,无比的害怕。
“傻瓜……”让七夕这么紧紧的搂着,萧战这会展颜一笑,只是宠溺的说了这两个字。
“起吧,我已经叫庆云去了这城中最好的大夫那儿约了看脉,一会看完了之后,若你身子无碍,我和你再去一趟这里最近的寺中,年下了,也该为你母亲添一些香油钱了。”
七夕已醒,萧战这会柔声的哄着她,只让她随自己一并起身,用过早膳后便去瞧瞧身子,查看身子是否无碍之后再去庙中上香。
七夕这会因为那一场梦,只觉得身子格外沉重,此刻努着唇深吸了一口气后起了身,也就是在起身时,这身下察觉到了一阵温热的濡湿。
小腹一紧之时,她忽然发现,自己或许已经不用再去瞧身子了……
月白色的中裤上如今已经印出了一片鲜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萧战的面前……七夕的脸红了一大块,此刻忙唤了玲珑,只让玲珑给自己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了。
“怕是不用去瞧病了,我如今都来了……”
换好了干净的衣裳出来时,七夕已然梳洗完毕,此刻的她躲在那湘色折枝刺绣袄裙之中的脸颊红的发烫,为着心虚,这脸越发沉的厉害。
只嘟嘟囔囔的与萧战说了一句,如今也不用去了,虽说叫萧战失望了,可她自己这会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身子她当真是知道的,有没有孩子,这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这还能没有一点感觉么……
“去瞧一瞧放心,三个月不来月事终归不妥,哪怕这会就是来了,也要叫大夫看一看,我已经让庆云去了,一来一回的,这个大夫本就不好约,又是年下。”
七夕这会不想在去了,身上来了事儿,出门不方便,可萧战坚持,萧战旁的不怕,只怕是她身子有损。
眼见着萧战如此坚持,此刻的七夕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别扭的应下了……
萧战让玲珑先不管那换下的脏衣衫,只管收拾了衣包出门与自己一同去城中,玲珑应了一声,将那些脏衣裳收拢在了一处,也就没再管。
在这之后只给七夕收拾了两套衣衫,又找来了一件镶毛领的斗篷,为七夕裹上斗篷之后,便随七夕出了门。
雪天路滑,加之七夕又来了事儿,这会身子不便,一走一个小心,萧战与玲珑扶着她,若是不知,瞧着七夕此刻这模样,当真有些“孕相”。
坐上马车之后,几个人一下便到了医馆,一路来的路上,哪怕是下着雪,这人依旧多,就近而居的卖货郎们将手里能拿出来的这会不住的叫卖,只想着在日中回家歇息前多卖掉点东西。
也有人在这儿专挑着这个点儿捡便宜来了,一个急着卖,自然在这时候会松口稍稍便宜些,都是些精明会过日子的女人们,这会这街上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冷清。
七夕到达医馆时,萧战一个打横直接将七夕从马车之上抱了下来,干脆抱进了医馆内医者看病的桌子前。
萧战极十分有礼的向老大夫作揖,将七夕的情形尽数的说了一遍,老大夫的胡须早已花白,此刻只捋着下巴之上的长须为七夕把脉,鼻息凝神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这位夫人的脉象脉迟而无力,为虚寒证,脉搏缓慢,寒则凝滞,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这才导致的月经不调,看这脉象,是不久前才伤过身子,不曾好生调理吧。”
老大夫这会不过上手片刻,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说出了七夕之症,三月未见红,原是调理不足所致,便是如今来了葵水,这脉象之上也是不怎么显。
气血两亏,心思郁结,神思受损,年纪轻轻的一个人,这脉象可比之七老八十的人都要来的虚弱,光是瞧着大夫在这会都在那儿不住的摇头。
“这无忧无愁活到九十九,夫人的心思太重,这郁结心中对身子有碍,你尚且年轻,现如今放开心怀,加以好生调理尚且还好说,可若继续这样下去,怕是子嗣艰难……”
老大夫此刻将七夕恨不能说透了,手上搭着脉,嘴里说着话,光是听着那些话,七夕就觉得自己整个人恨不能都要被看穿了。
萧战听着老大夫的话,看着七夕慌乱而难以掩饰的神色,便了然,七夕心上怕是藏着许许多多的心事。
这些心事在七夕尚在京中之时便已经存在了心中,可她从不与任何人道,如今伤了自己……
“我这儿先给夫人开些药,还是那句话,早早放宽心,人活在这世上一遭,遭心事情就算再多,你若不懂如何放开,那你这人活的也实在拧巴!难得糊涂啊……”
老大夫这会很是和蔼的笑着,只与七夕很是意味分明的说了这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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