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温馨亲子行bushi
孟元那天自然是没走成,她派人回去跟大福晋报备了一声,命人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康康,就领着夏荷等住下了。
也不知道大福晋是真的心里有愧,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一个月里派人送了许多补品。孟元吃腻了,小狼又吃不惯这些东西,结果全进了徐连的肚子。
“姐姐,你说等我伤好了,就带我出去玩的呢?”
孟元搬了张摇椅,坐在廊下打盹,手里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已经是秋天了,院中的银杏树叶一半青,一半黄,风一吹就扑朔朔地响。
小狼的身体在这一个月里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整日吵着要孟元带他出去玩。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本不愿这么快就领着他出去,万一受凉了又是一场麻烦。
可奈不住他日日早上都来问她一句,孟元被烦得没了脾气。这一个月来,徐连整日去小狼床头念经似的教书,她在外面坐着都听得头疼。
也不知道徐先生用了什么法子,小狼的进步神速,除了是不是打个磕巴,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说几个字。
但是他不耐烦这种交流的法子,每次和孟元说话还是像以前那样,嘉玛吐槽格格和王子讲话跟通灵似的,只见说的,不见听的。
孟元每次都只能笑笑,总不能说徐连这老小子说的话都是真的,她确实能和动物说话吧。在现代会被拉去实验室解剖了,在古代有可能被当做怪物一把火烧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得摸着康康的小脑袋,小家伙营养充足长得很快,已经有同月龄小狗狗那么大了。
“姐姐,你说句话啊。”
小狼看孟元抱着那个小崽子,不搭理他,心里一阵郁闷。可恶,这丑兮兮的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呢,他也想被姐姐抱在怀里啊!
孟元借着撸狗的动作,大脑飞速的运转,今天该想个什么主意让他打消出去的想法呢。
昨天说天气不好,虽然万里无云;前天说她身体不舒服,虽然当天吃了两碗饭;再大前天说康□□病了,虽然它吃了两盆子瘦肉……
眼看着小狼的表情越来越幽怨了,不合格的“新手父母”孟元总算意识到养孩子不能总是使用敷衍大法。
所以她今天打算带着小狼去附近的草原上走走,这一院子的孩子整日拘在家里心里也不好受。
“那你去换身衣裳吧,我们一会出去玩。”
眼看着小崽子就要高兴起来了,孟元冷酷地补了一句,“就在门外玩几下,也不要穿得太隆重。”
即使是这样,夏荷等小大人也跟着兴奋了,从前十几年在各个主子手下艰难地生活,也没闲工夫出去玩,活着就不错了。
孟元看着几人眼睛亮亮的样子,也忍不住高兴起来,转身进卧房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她挑了件香芋紫的窄袖骑装,头发简单地梳成两个麻花辫。刚随手拿起画眉笔描了两下,就传来小狼急不可耐地催促声,孟元急急忙忙地拿口脂沾一下嘴唇。
嘉玛嫌弃这身打扮太素了,迅速给她别上了红玛瑙的耳坠子,衬得她肤白如雪,明艳又张扬。
一行人没几个会起骑马的,小厮们拽着缰绳跟在他们后面,趁着良好的秋光,出来偷闲一场。
康康年纪虽然小,但活泼得很,跟在孟元身边,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一会去扑蝴蝶,一会傻兮兮地咬着自己的尾巴打转。
徐连也跟着他们出来了,美其名曰教徒弟骑马。可到了地方,他比谁都懒,扑通一下子就躺到了草地上了,惬意地晒起了太阳。
“你们自个去玩吧,到了傍晚再来这里集合就是了。”
孟元大手一挥,放所有的下人公费偷懒一天。
大家都知道格格从不搞虚的,高兴地一哄而散了。夏荷担心她身边没有人服侍不习惯,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一个。
孟元好奇地问她,“夏荷怎么不去玩呀,嘉玛在前面等你呢。”
“奴婢年纪大了,和小孩子们玩不到一块去,不如跟在格格身边服侍,还请格格不要嫌弃奴婢麻烦。”
看着夏荷一本正经地说话,孟元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再大不过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比她上辈子还小。
孟元想到上辈子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专业水平肯定比之前强。
“你知道我独立惯的,不习惯事事有人伺候。我把你当半个姐妹,你就不要拿我当外人了。”
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夏荷的肩膀,夏荷犹豫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孟元却已经轻轻把她推了出去。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白云仿佛有实质的形状,大块、连绵不断地飘过他们的头顶,投下一层阴翳。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缝隙,毫不吝啬地洒下自然的恩赐。
成片的牧草柔顺得像一匹碧绿的绸缎,一阵风吹过留下了秋天抚摸的痕迹。
她转头看,正值豆蔻年华的格格笑得一脸灿烂,耳垂上的红玛瑙耳坠晃晃悠悠,和青草蓝天形成了美好的一幕。
孟元看着夏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也放松下来。夏荷整日看顾她,累得够呛,趁这个机会好好给她放个假。
没想到,她一下子没看住,小狼已经和康康“打”起来了。当然,是小狼单方面“虐待”康康。
小狼一个扫堂腿,康康呆萌地跳了过去;小狼又是一个龙爪手,康康倒地露出肚皮给他摸;小狼一个后空翻,,康康傻兮兮地赶上去狂摇尾巴……
徐连还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指点小狼武功。
“手抬起来点,马步也没扎好,你撅个腚干嘛!”
孟元找了个角度合适的坡,安逸地躺下来。风吹过的时候,长长的青草划过她的脸颊,有点痒,也很舒服。
“康康康康,到姐姐这里来。”
她吹了个口哨,像招呼小狗一样把康康叫过来。当然小家伙也很给面子,一下子就松开了徐连衣裳的下摆,哒哒哒地跑过来。
孟元满意地挠挠它的下巴,康康依偎着她,满意地甩了甩头。
这边舒服了,那边小狼又不高兴了。他也蹑手蹑脚地靠近一人一狗,没想到孟元跟后背有眼睛似的。
“徐先生出门之前可是打包票,说要天黑前教会你骑马的。”
小狼只好撇撇嘴,转身向徐连走去。无端被牵连到的徐连也很无辜,他明明只是想蹭公费出游,怎么还要带孩子呢。
师徒二人认命地挑了匹马,唉声叹气地教起了骑马,谁付钱谁就是老大。
徐连也是纳闷了,这小子好像紫微星降世,不仅身体素质好得惊人,流了那么多血,当天就跟没事人一样耍宝,悟性也是人中翘楚,学说话走路也是快得很。
唯一的缺点就是懒,懒得说话,懒得动弹,别人催他一下就动一下。那小丫头还不知道他已经能语速缓慢地说完整句话,还能快速走路了。
这小子看着傻兮兮的,心眼子加起来有一百零八个。
孟元在的时候,像个与世无争的白莲花。她一走,就露出恶狠狠的真面目,别苑的哪个家丁没被他揍过。
偏巧,他又能靠“装疯卖傻”赢得金大腿的欢心。这小子又聪明又有天赋,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这草原说不定要变天了。
今天的天气正合适,不冷也不热。孟元看着远处两个小小的人影在骑马,宛如电影里的镜头。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耳边是康康有规律的呼噜声,竟然就这么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元儿,醒醒,别午睡了,马上口译考试了!”
室长无奈地摇晃她的床铺,胳膊底下夹着几张白纸,“就差咱俩了,再不醒老师给你记不及格了。”
口译考试!
孟元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来不及多想,口译老师可是外院严格no1。她猴似的噌蹭两下爬下了床,趿拉个拖鞋就跟着室长跑到教室了。
口译老师“核善”地看着二人落座,开始调试设备音响。
“室长室长,借我两张白纸,我没带……”
孟元话音还没落,助教就走到她面前,丢下了几张白纸和一支签字笔。她正想道谢,助教留下个高贵冷艳的背影就走了。
她努力地想看清助教的脸,就看着纯白的教室旋转扭曲了起来,耳机里的蒙古语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她努力地想记符号,却发现怎么写不动。
“格格,格格,天色晚了,再睡就受凉了。”
孟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日头已经西斜了。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夏荷担心别人看见她的睡颜影响不好,拿了块毯子挡住了窥探的目光。
远处那对师徒还在斗智斗勇,小狼得意地骑着马奔驰在草原上,徐连拿着鞋子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
康康还仰着肚皮在她胳膊肘上打鼾,难怪她说在梦里要记口译笔记的时候,怎么都拿不动笔呢。
刚刚回来的嘉玛见到她,眼睛都亮了,“格格头上的花冠真好看。”
孟元顺着她的目光,向头上摸去,摸到个用树枝编成的花环,上面还用各式各样的花朵点缀着,光手能摸出来不同的触感就有好几种。
麻花辫上也簪很多小花,粉白的,鹅黄的,淡紫色的。
孟元福至心灵般地抬起头,夕阳西下,霞光洒满宽阔的土地,远处走过一排牛羊,显得格外静谧。
红衣少年意气风发,朝她一扬眉,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虽然还长着一张包子脸,但日后绝对是个风流人物。
一行人收拾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去。一个家丁骑着快马,大老远地就叫嚷起来:
“禀告格格,伯颜图公子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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