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险生变数
“人有心烦伤旧梦,风无意乱起新愁。情迷夜半难成寐,醉卧花间不自由。”
唐陆两家的婚事定于农历六月初六,只望唐陆两家六六大顺,万事胜意;儿子能建功立业,鹏程万里;小夫妻两人能够举案齐眉,永结百年之好。
可不曾想到,总有些事在意料之外,扰乱了这本应平和的初夏时节。
一切的愁思缘于陆游的母亲唐氏做的一场噩梦:还记得梦中那时天气大好,碧空如洗,一派天朗气清的祥和景象。然而好景不长,正在家中外院散步的唐氏忽见一条巨蟒撞门而入,那蟒的体形粗大且长,深邃的眼珠里发射出刺眼的亮光,蜿蜒盘旋的身体将院内的假山拦腰截断。径直着向儿子陆游的房间冲去,正要张开那血盆大口,唐氏便从梦中惊醒,额头上也渗出了些许豆粒大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然而,奇怪的事却是一桩接着一桩。一贯体魄强健的陆游竟然生了一场大病,而且已高烧了数日也未见退下,经过几个晚上的折磨,他的眼窝变得有些凹陷,面色似死灰般苍白,额上常常渗出虚汗,眉头却是一直微蹙着,还时不时说着些胡话,显然病痛的苦楚已让这个年轻男子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陆府上下已成一团乱麻,眼看三子陆游婚日在即,弱冠之礼又须尽快提上日程。身体可不能经受如此折腾啊。郎中大夫也不少请来家中,寺庙请香此类事宜同样只多不少,但病情就是迟迟未见好转。陆宰和唐氏急得又生出了些许白发,却终只得无济于事。
几日后,唐氏至香炉惮寺为小儿祈福。竟意外得知些天机之言。
上香祈愿后,唐氏欲趁此机会向寺中的仁安方丈问询小儿的命格运势,将陆游的生辰八字不宜巨细的力诉与了方丈。只见他狭长的眉峰紧蹙着,声音低沉如幽潭,极富磁性,缓慢而悠长的言道:
“家中近来可有喜事?若有,这媳辈是否单名含玉?只怕此女为天生苦主,与夫人小儿八字不合,相生相克,故须慎防为妙哉!”
说罢,便见此老衲双目闭拢,坐姿双盘,脊梁直竖,显然一副打坐形态。任一旁的唐氏如何焦急求问,也不作解答。
少顷,终于心灰意冷的唐氏对仍旧不动声色的仁安方丈行礼道谢后,遂告辞离去。
一忆起小儿这场病竟是与一唐姓女子有所关联,唐氏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不必多想,这单名含玉的女子定是刚与小儿定下亲事的唐琬,只感为难万分。她做梦也不会料想到自己的同宗侄女会对威胁到儿子的命数,欲要问这破解之法时,仁安方丈又默然不语,这话留一半的天机言语,更是让她于眠歇时寝不安席,辗转反侧。
经过寺庙一事,唐氏便对侄女常怀忌惮心。所以关于儿子近来的病情,也暂且瞒住了她。幸运的是,陆游近日身子稍稍好转了一些,神智也好似清醒了几分。却只听见刚刚能说些言语的陆游喃喃的叫着什么,仔细听来确是“琬儿”二字。显然这时候陆游是需要唐琬的陪伴。
不过,本就心中还在为难于陆唐两家婚事的唐氏,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引来唐琬,说不准此事就是老天爷给自己儿子的提醒,须得及时止损才有生路可寻。
唐氏真真因此为难寻思了许久,但却没想到侄女来的恰当好处。因几日不得陆游消息而赶来陆府探看,于是唐氏的心终是一软,还是让她进了院内,告诉了她近日儿子的情况。
唐琬听后二话不说,就向姑母请求能够亲自照顾陆游。急切而紧张的神态丝毫也不亚于作为母亲的唐氏。
幸运的是,在唐琬悉心的服侍下,陆游的状况好转的很快,不出一周,便已恢复往日精神。唐氏心中的石头终于暂且落了下来,而如要完全对准儿媳安心也绝无可能。陆游和唐琬也时常感到母亲似乎变得与往日不同,在交谈的过程中总能察觉些细小火花,让原本平和的氛围中充斥着散之不去的尴尬。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场大病。陆游和唐琬的情感从往日的惺惺相惜,已至如今的难舍难分。在陆游生病的这几日里,淑贤体贴的唐琬近乎是寸步不离,似贴身侍女般伺候着。
陆游也时常抓乖弄俏的哄骗唐琬想求她多陪侍着自己,似个没长大的孩子。嬉闹间,便对那即将来到的二人琴瑟和鸣的婚后生活添了几分美好畅想。
似乎他们已经把对方视作分外重要的人,如同锁子与钥匙,连枝共冢,仿佛这世界除了自己便再无人能将两人拆分开来。只盼能够倾尽余生相伴相守,岁岁年年、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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