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也许她是个疯子

　　“安啦小姐，你是胆大妄为的撒旦教徒兼魔法师～因为右派魔法师只敢召唤特殊恶魔，而你，召唤了魔神。”

　　“我知道。”艾里德笑了笑，旁边的穆罗看着她在对空气讲话。

　　“撒旦的崇拜者，现在我应回归宿，我在倒十字吊坠里等候你的呼唤。”

　　亚蒙说着，第三维度无形之躯化作一阵风直冲她的胸膛，把她的沾着鲜血的灰白色衣领掀翻，而她只是笑笑，看着穆罗说道——“我实施了撒旦魔法方能把您从死亡火海里捞出来，您不应感谢”

　　穆罗不敢置信地看着艾里德，像个听到了男朋友要和自己发生关系时震惊不已的未成年少女。

　　“你……不是有意加害于我”穆罗心里的巨石逐渐接近地面。

　　这句话委实把艾里德逗笑，她吸一口烟咂咂嘴，心里却没有丝毫抽烟的欲望，她带着挑衅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我是在监管者的逼迫下才对您下的狠手，不然我还会让您重新回到这里来吗实施此魔法应从那些类似基督徒的魔法师的伪善自欺中剥离而出，不要和我说你也是基督徒，用一根手指换回你的灵魂的撒旦教徒讨厌这种话，所以……您不应感谢”

　　“女孩，你是交叉双臂跳玫瑰舞，点着蜡烛念着撒旦名字呼唤他吗我除了一个血淋淋的怪圈并没看见什——”

　　“不！令人作呕！”艾里德面无表情伸出沾满鲜血却完整的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基督犹太信徒才会做的假惺惺的事，话说您不说一声感谢”

　　她想起基督犹太信徒几磅重的教坛上，神父可以让信徒“分辨”“善”与“恶”。教堂中央十字架上面挂着的是一个软弱无力的苍白可怜人，还有民间流传的……

　　把灵魂交给魔鬼。

　　不，这对于撒旦教徒是不必要的事。因为这只是教堂上一本正经传道的神父——神明的代言人编造出来恐吓教徒不要误入“歧途”的谎话而已。与他们本性偏好一致的恶魔或者魔鬼生活，死后就会为自己签订契约的罪孽付出代价，灵魂被恶魔魔鬼给勾去，想上天堂上不去，只能在地狱里痛苦苟活。

　　”算了，面对我这样的人不用施与爱与仁慈。”

　　“基督徒认为神创造了你，可你却不相信他们的神，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穆罗看着艾里德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她这个人只是另寻捷径，而她只是对着穆罗摇摇手指，说——“我们在不断地创造神。”

　　她笑了笑，直起身来。“我可没时间陪您多聊，监管者去找多里瓦尔了，那个黑人有生命危险，我们得去营救她，争取这次比赛的胜利。”

　　艾里德无血色薄唇挑起假笑，脸色因断指处、没有做任何包扎处理的背部伤口失血过多，变得如雪一样白，恐惧无时无刻围绕着她。她看着抿唇不语的穆罗，眼睛垂在又黑又圆的眼窝下方。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屋外背对穆罗，眼里闪烁讽刺果断的光。她得先一步找到那个监管者，告诉女孩，自己在游戏里不能亲手终结任何一个求生者，因为这是监管者才能做的事。可是野人有猪骑，走得比她快，但女孩的任务不就是砍杀求生者吗这一连串指令让她的脑袋增加更多负担，艾里德的头很晕，是的。

　　“来吧，好家伙。”

　　穆罗斟酌许久，看着渐行渐远的艾里德答应道，吹了一口哨召唤在拱雪的野猪骑了上去，朝艾里德的背影眨眨眼。“女孩！你跟我走吗？”

　　“不了，分头行动！”

　　“我们能活着真幸运。”穆罗看着艾里德踉跄背影感叹到。

　　“是的，每个时刻都很幸运。”她吸了一口烟。

　　此时此刻，她要再一次借刀杀人。

　　穆罗看着她走远。

　　也许她就是个疯子。

　　她把烟掐灭丢在地上碾压。

　　也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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