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第五人格:世人皆无法永生吗 > 10.吉尔曼小姐的菜刀

10.吉尔曼小姐的菜刀


  “我们似乎没有告诉您我们的工作情况?”

  黛儿却朝艾里德微笑了一下,这是艾里德所料不及的,她以为这样会造成黛儿的反感。

  “是的,没告诉我。”

  “大家的工作只是一份每日任务,在自由活动之前必须完成。比如,今天艾玛要清理花园,我要调制七十甁镇静剂。”

  “就是这么简单?我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了。”

  “不,如果当天您没有完成任务,明天所有的告示栏上都会公布您的一份更累的活,并且,比赛的伤势在赛后所带来的痛楚会更强烈。另外,您需要每日写一份日记,概括当天内要,我刚才放在您的门前。”

  黛儿指了指门外,屋檐上吊着一块木板,钉着好几张纸条,应该就是告示栏。

  “可以造假吗?我是说……我对于写纪实文章这一类不太擅长,小时候我写的日记全都是我编出来的。”

  “不确定,不过您可以试试。”

  黛儿已经知道艾里德要道谢,随即挥手制止了她,不再多说。

  看来,这里的每位宾客都很谨慎,我不喜欢这样。

  ——

  三分钟后,艾里德不自在地才开始喝汤。

  她很多年都没有和别人一起共餐吃饭了,从摔门离家的那一刻开始……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很难为情,很尴尬。她现在一直在想是不是别人认为她吃相很难看。

  “别紧张,放松吧,慢点吃,路易呀。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奈尔忙完手中的活,扭过头来望着她,愉快的说。

  怎么说呢?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她多少年没在家吃饭了!天啊……

  “我很多年都没在家吃过饭了。”

  “抱歉……路易……”

  艾里德看向四周。那两个戴着兜帽的人在悄声谈话,走进一点可以闻见隐约的火药味;奈尔朝她微笑,点头;那个黛儿医生,没有丝毫反应,继续喝着汤。

  艾里德的脸色稍微有点发红,她岔开话题—

  “里面添了龙蒿?”

  “太棒了!没错!你怎么知道?”

  “毫无疑问,小姐,从里中可以品出甘草和鲜罗勒的特殊辛草香,并带有茴香甜味。如果说这白得像鸽子的碗是月光,是白色,是清朗,那汤就是鲜花,是金色,是欢愉……”

  “而龙蒿,就是一个巧妙的装饰音。”奈尔自嘲似的接了下去。“在这大千世界里,诗人最能把想象赋予实形:他们一恐惧,天上的云朵都可以变成豹狼,一欢悦,连泥坑的蟾蜍都可以称作仙子。”

  “因为他们闭着眼睛,用心灵去看。”

  “诗人啊……”

  薇拉·奈尔发出一声似是微笑的叹息。

  “最甜蜜的糖果,可能是最致命的毒药,可能使人舌尖麻木。不急不缓的爱情才会长久。太匆忙太羞怯,最后只能造成一种不圆满。”

  一种单调的,飘飘然然的声音在艾里德耳畔回荡。

  她朝声音方向转头。原来是那位衣着厚实而朴素的男子!他循着他们对话声音转过头,侧着身子朝她们说话。

  “莫非你也听说了我和监管者之间那不得不说的故事?或者你在暗示我会移情别恋?好先生?”艾里德挑眉惊诧。

  这醉酒破事可真是闹得众所皆知,那我可要装出一副对那位漂亮的法国人一片痴心的模样,为自己攀高枝,为日后的选择做打算。在这铅制的囚笼里,游戏就是一种类似于手银的乐趣。可光靠这种乐趣度日,远不能和复杂的情感与思想的艺术相提并论。我的计策还在孕育,现在我并不这么期待自由的天际,要是向世人展露它的真面目,会是日后沉沦地狱的黑暗吗?

  那位漂亮妩媚的女士抬起头看向艾里德,冷哼一声,她轻蔑的视线从在座各位一一扫过。那神情简直和罗马教皇看着异教徒一样冰冷随意。“他估计又要说这是他的超强感知力了,谁知道?这大话他每天从早说到晚,他不会告诉你原因的,是否编造还说不准呢。”

  “菲欧娜,你未免有失礼貌,别人还没有回答你就多事地凑过来。”男人抱怨几句,又微微笑了一下,和气地说。“艾里德小姐,我叫依莱·克拉克,以预见人生而出名。”

  那位称作菲欧娜的女人眉毛往下一低。

  “噢,谢谢你的预言?”

  “警告罢了。”

  “我是伟大犹格的代言人,菲欧娜-吉尔曼。我是一位值得敬仰的祭司,信徒都敬称我为王。我的话就是一切礼貌和规则。纵使你可以预见先明,可你并不拥有崇高的智慧,你待神狂妄自大,相信你没有多少令人可喜的礼貌。”红头发的女人不满地说。

  “菲欧娜,友好些,我知道你在生比赛时的气,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哎!友好些?凭你的预知能力?克拉克?平你每天召唤太阳升起来的能力?在黎明到来之前点燃一根不列颠来的二便士的蜡烛,嘴里叨着——太阳啊——让你的阳光普照大地吧!太阳就给面子地亮起伟大的火光,然后又是以你愚蠢行为为首的新的一天的能力?”

  “那我举行这个仪式,结果太阳还不是出来了?别太过分,照你这么说,每天匍匐在一个圆盘旁边低声卑躬屈膝地祈祷岂不是更愚蠢?拜天拜地的呆鹅!靠你的神来完成愿望的呆鹅!”

  “你好得意,愿你在涨潮之时死去,灵魂无法渡达极乐世界。(此段为世界广流传的迷信——人生于涨潮时,死于退潮时。)”

  “好了,追求思想上的智慧并非出于功利,这是值得夸赞的。但没必要在这里进行一场争执,那只会……。”艾里德抬起左手想让他们闭上嘴巴,可是他们的话题已经逐渐展开。

  “那只会什么?”

  女人操起了薇拉拍在桌案上的那口砍刀,她咆哮起来,一跃而起,目光却一直都没有从克拉克脸上离开过。

  伊莱·克拉克嗤笑:“愚蠢的信仰……四不像的气泡……恶心的液体……自欺欺人的智慧……”

  “那只会……徒增烦厌……”

  “你和他一样,也是个巫师?!”

  她的眼里透过毫不掩饰的憎恨,她火冒三丈,吓得艾里德缩回黛儿的那个角落里去了。

  “不!不是,我热爱神秘学,我有我信仰的神坻。那么——你们继续。”

  “你在讽刺索托斯大人吗?”

  女人抬起砍刀,刀柄齐肩,克拉克明显被她判若两人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在讽刺索托斯大人吗?”

  菲欧娜·吉尔曼再重复一遍。

  艾里德注意到,这位红头发的祭司,一开始,当克拉克与她对话时,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双眉轻挑。当克拉克与艾里德对话时,轻挑的眉头已经变成平顺的线条了。当克拉克与她争执时,脸颊的粉红已经变成了青色。可是,最大的改变莫过于刚才克拉克嘲讽她口中说的“索托斯大人”。要是艾里德没记错,她说的“索托斯”结合克拉克描述的奇怪事物来看,就是艾里德在奶奶的葬礼时遇到的那一位大话家口中说的“犹格-索托斯”无所不知的神坻。现在吉尔曼不止脸,还有耳朵和眼眶,都变成了紫色。她眉头紧皱,给人的感觉是,要是谁辱骂她口中的“索托斯大人”,那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说!你刚才是否在讽刺索托斯大人!”

  她说着,怒火中烧地朝克拉克所坐的方向走进,同时,她那纤弱右手已经举过头顶。

  见此情此景,克拉克脸色霎时跟青菜一样绿,他直接咒骂着走到厨房门前,“被诅咒的……”然后,听见门转动的响声,没影了。

  艾里德和薇拉把视线收回来,拉向吉尔曼那边,然后……前者挑眉轻笑,后者瞪大双眼。

  尊敬的吉尔曼惊愕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武器”,就气急败坏地把它摔到地上。原来刚才怒不可遏的她操的不是砍刀,而是一棵西兰花。那小小的西兰花在地上害臊地一动不动。

  三个人都在她恼羞成怒的冒火目光下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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