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五幕

　　斯宾塞小姐在这周四下午四点就开始在门口招待那些过来参加沙龙的男士和女士。以及闺中密友、精选政治家、哲学家，文人和艺术家更是数不胜数。

　　下午四点的时候那些高贵的上流人士一一进到斯宾塞小姐的府邸里大多人都在讨论着甜品师的新兴泡芙是什么样子，少数人和在场的上流社会的人儿们讨论这周发生的风流韵事——哪位家的夫人儿和她的丈夫闹矛盾、哪位家的小姐和谁家的小子订了婚等等。另外的，斯宾塞小姐的追求者们则在有她在的附近高声讨论她感兴趣的事。比如说吹嘘斯宾塞小姐一直都想看的赛马比赛，接着吹嘘地位，然后再吹嘘他们家里有多少个甜点师，那些甜点师做出来的甜品是怎样好吃，再者又吹嘘他们家里有多少钱，哪位姑娘又暗恋着自己。东拉西扯，东吹西吹。最后斯宾塞小姐终于回过头看他们了，斯宾塞小姐微微一笑，然后对旁边的仆人耳语一句：“好好招待他们，让他们远离我。”

　　之后的结局大家都已经猜到，斯宾塞小姐的追求者们被家仆拉到不知道是哪个角落，强迫他们坐在沙发上，然后强行让他们品尝新的糕点。所以说招待客人真简单，不是吗？

　　再看看我们的斯宾塞小姐，今夜的女主角，她的衣着是最有品位的，她的长织锦裙是用银色缎子做的，宽大的泡泡袖和裙摆蕾丝边上满是金线刺绣，斗篷上镶着一排猫眼石，她走路时，隐藏在裙底的小脚穿上一双的轻便浅口鞋，她的头发是秋叶的红色，上面别了一枝白色郁金香，衬托着她漂亮的紫色眼眸。

　　而我们小说的主角艾里德和她的男伴也在今晚六点乘着公共马车来到黒玛区新教教堂街十二号，七点准时到达斯宾塞小姐的府邸。此时大厅中已经聚集了几百号年轻男女和各界卓越人士，其中一些人已经随着音乐家演奏的悠扬意大利歌曲而轻轻跳起男步或者女步，有些人惬意地从食品桌上捻一块小糕点轻轻送入口中。

　　艾里德她今天算是穿了一件相对正式的宫廷礼裙，是用红色绸子做的宽大的袖摆和束腰带，没有用裙架支撑的金色裙摆上缝着一串银线蕾丝边，她用一串黑色蕾丝带绕着脖子转了一圈而后丝带末端扣在她胸前的金色纽扣上，这样的穿着既不像妓院里的老母鸡一样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也不像贵族小姐这样繁华讲究，她的穿着可以说是简朴优雅也不足为过。

　　“这样的穿着是我的标准，优雅，富丽。”约瑟夫僵硬扯了扯嘴角，把艾里德挽在他臂膀的右手给扯了下来，边扯边说。

　　好吧，不挽就不挽。

　　艾里德皱起眉头，打量着他的着装。一身深紫色晨礼服外套，红色背心和黑色领带搭配整齐，领饰是花型袖珍，带着一个装了叠加镜黑色小礼帽，黑色长裤到膝盖处便塞进那个及膝长筒靴里，文明杖在他左手稳稳地握着，这是绅士的标配。

　　这位绅士狡黠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朝她耳语轻声说——“去吧，小小鸟，今晚上您可以和男女士们交谈到明天天亮，我们法国人是不兴吃醋的。”

　　“虽然但是，可别揉我头发啊！”艾里德脸上似乎有血气漫过，她瞪了约瑟夫一眼，然后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再小心翼翼地用讨好的眼神瞅着约瑟夫。“好的！我知道了。”她十分乖巧地说道，令听者嘴角再次抽高。

　　“乖孩子，快去吧。”见此状，他笑了笑，便伸手把艾里德推进人群中。

　　“我们十二点的时候在门口汇合。”

　　他大声叫着，声音即刻被肆无忌惮的喧哗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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