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个故事：仓库炼狱 19

　　当可疑人物一个接一个的被排除，就是接近终点的瓶颈时刻。

　　阿罗不知自己离这个终点还有多远。但他脑中的故事已经愈发清晰了，剩下的也只是逐步验证而已。

　　只是在他脑中的故事里，柯斌这个角色可有可无。至于即将到来的会面能不能改变阿罗的预设，就拭目以待吧。

　　老刘还坐在桌边，阿罗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先回去。

　　“你们肯定得告诉柯斌他是我供出来的吧？”

　　“不会。你放心走吧。”阿罗挥挥手。从现在起，这位苦哈哈的保安老刘，应该再也不用来调查中心了。

　　“那，那我走啦？我觉得不是他啊……不会是他的……”

　　“老刘！”阿罗打断他，“该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不管你是出于愧疚，想包庇意图杀人复仇的某个人，还是说你本来就恨不得有人杀了那几个‘该偿命的’，都是错的！毫无意义！”

　　“‘该偿命的’……想让‘该偿命的’偿命，还不是得靠那些枉死的！”老刘扔下这么一句，一把攥起他那已经褪色变形的破帽子，转身快步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这是迄今为止，阿罗听到对方说的最硬气的一句话。他望着那个略显无奈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就在那背影刚刚拐下楼梯时，调查员气喘吁吁地拿了一沓文件从走廊尽头一路小跑过来了。脸上的表情焦急而兴奋。

　　“阿罗，尸检结果，出，出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报告递给阿罗。

　　“哪几个？”这个报告来的太是时候了，阿罗赶紧接过来，打算在柯斌到来之前多掌握一些关键情况。

　　“所，所有的！”

　　“很好！”阿罗把报告举到眼前，正要仔细端详，调查员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先跟你说！”

　　阿罗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甩开手：“什么啊？！”

　　“这几个人，每个都有刀伤！”

　　阿罗双目圆睁：“你再说一遍？”

　　“每个人，都有刀伤！”

　　阿罗静止在原地，脑子飞速运转。他的确感到吃惊，但绝非意外，相反，目前的情况和他的猜测愈加贴合，唯一的瑕疵在于——“每个”——在阿罗的预设构架里，这个情况是难以理解的。

　　“李东宇和甘泽死于刀伤，其余人虽然也中了刀伤，但都死于大火产生的浓烟导致的窒息。”调查员接着说。

　　这大概是因为刀伤深浅和扎入位置的关系，这两个人的伤更致命一些，在浓烟侵袭肺部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阿罗在脑中快速复盘着火灾后的第一现场。张以彤和尤然趴在门口，甘泽和邹子昂抱在一起，吕健的尸体呈斗拳姿态，李东宇几乎团成一个团。

　　这样看，李东宇很可能是因为刀伤过深，在受伤后马上倒地，因极度疼痛而弓起身体，之后因失血过多死亡，后来的大火把他的身体进一步烧卷，最后团成一团。

　　张以彤、尤然、吕健的死前状态也比较好理解——在浓烟中逐渐窒息，求生失败，最后死亡。

　　奇怪的是甘泽和邹子昂。他们为什么会抱在一起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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