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去了他家
路馨语硬着头皮开口,
“所以,你还是打个车回家,或者叫你的司机来接你吧。”
这人真的很坏啊,老狐狸,非得逼她把关心的话说出口吗?要知道她在刚才拦下他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可是话都出口了,收不回去了。
他看向她,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黑眸带笑,
“OK,听你的。”
然后拿出手机来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吩咐司机到这个地址来接他。
路馨语窘,什么叫听她的?
他堂堂一个总裁大人,听她的像什么话?她只是建议而已,他也可以不用这么听话的。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一句话吗,非得把他俩之间的关系拉的这么亲密。
阎昭华的司机很快就到了,路馨语送他到门口,玄关处他站在门外,她则在门内对他摆了摆手,
“拜拜。”
他站那儿没动,路馨语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吗,他却忽然伸出手来握着她的胳膊就将她给拽出了门外,然后拽进了怀里,长臂搂紧了她,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发问,
“什么时候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
她的身上,有一种温暖的芬芳,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沉沦。
也许他还不知道,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往往需要另一颗温柔的心去抚慰,因为他干涸的心底渴望那样温柔的她,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就靠近。
路馨语正被他忽然的动作给弄得整个人都懵着呢,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被楼道里进来的风给刮的关上了!
路馨语欲哭无泪。
用力将他一把给推开,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家门,气得她跺脚,
“你干什么啊,现在怎么办?”
要知道她完全没想到会被他拽出来,所以身上根本没带钥匙,现在怎么办,她怎么回去?小秋又醉成那样!
别说钥匙了,手机她也没带,她的手机刚刚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正充着电所以也没带在身上,而且外套也没穿,脚上还穿着居家的拖鞋,这大半夜的……
阎昭华抬手扶额,似乎很抱歉,
“我没想到门会忽然关上……”
好吧他承认,他其实就是故意的,总觉得还没跟她待够,小秋又醉在了这里他也没法留下,所以就只好想办法将她弄到自己那里去好了。
请不要乱想,他只是很纯洁的想要跟她待在一起而已,没有那些旖旎缱绻的想法,问题是他就算有想法也实现不了,她不愿意。
有过三年前那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了,当然,对她来说是不愉快的,他并不愿意再用那样的方式强迫她,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有了身体上的纠缠,他希望是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
路馨语要暴走了,大半夜的她穿成这样被狼狈的关在门外,可是又不能冲他发火,毕竟人家道歉了,还道歉的似乎挺诚恳。
阎昭华瞧着她抓狂的样子,再次很是诚恳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来递给她,
“不然给小秋打个电话吧,说不定能把她给叫起来。”
他赌,她记不住小秋的电话号码。
路馨语郁闷的正不知所措着呢,听他这样一说觉得也只能这样了,打小秋的电话把小秋叫起来,让她给开门。
抬手接过了他的手机来,要拨号的那一瞬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小秋的电话号码,要知道现在都是直接存在手机里了,谁还用脑去记这些号码啊。
大多数人能记住的,只有对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的电话,她脑海里唯一一个能记下来的电话,就是院长的手机号,那是为了方便第一时间找儿子的。
将手机还给了他,
“我记不住小秋的电话。”
路馨语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紧闭的自家防盗门,恨不得自己有穿墙凿壁的能力可以直接穿进去。
阎昭华收起自己的手机,“好心”提议,
“去我家吧,这么晚了,总要休息,你不是累了吗?”
他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路馨语却是满脸防备地连连摇头,坚定拒绝,
“我不去!我去住酒店,你借我点钱用吧。”
住他家?他还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现在这还是在她家呢,他都对她这样为所欲为的,这要是去了他家,她还不得真的被吃干抹净了。她不去!不能自己送上门去!
“不借!”
谁知他比她更坚定地回了她两个字。
路馨语,“……”
也太无情了吧,要不是因为他将她给拽了出来,她至于现在被关在门外吗?他竟然说不借给她钱?
阎昭华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的住酒店多不安全,况且你还穿成这个样子衣衫不整的。”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前功尽弃的让她去住什么破酒店。
被他一说路馨语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也觉得有些害怕,酒店里可是什么人都有,再次回他的话的时候,语气里就有了迟疑,
“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住你家我明天穿什么上班?”
在这附近找个快捷酒店的话,明天一早还可以让小秋给她送衣服去,她记得小区旁边就有一个连锁的如家。可去他家的话,离着这么远,难道还要小秋一大早的从这里赶到海边去给她送东西?
那丫头,明天早晨能不能起来正常上班还是个问题呢。
“我来想办法。”
阎昭华笃定地说着,然后脱了自己的大衣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走吧。”
路馨语还是不太想去,总觉得跟他走了有种小白兔掉进大灰狼嘴里的不安全感,往后拖着身体靠在自家门上,
“不然我还是等等吧,或许小秋中间能醒过来……”
话未说完,那人的视线已经冷飕飕的射了过来。
正好此时阎昭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司机打来的,已经到了楼下,在等着了。
挂了司机的电话之后,阎昭华扫了一眼依旧不肯妥协的小女人,
“要我抱你下楼吗?”
说着伸手欲过去抱她,看来他还是不能太纵容她,她现在心里没他,一心只想着躲他,要是他再什么都依着她,她退,他站在原地不动的话,那等到她来到他身边,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对付她这种龟速慢热的性子,也许只有他披荆斩棘地一路大步的朝她去,才能强势撬开她心里的那扇门。
“你——”
路馨语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气恼地瞪着他。
可是也知道不能这样继续跟他在楼梯这儿耗着,这么晚了,总归是影响不好,况且其实她也真的是无处可去了,无奈之下只好裹紧了身上他的大衣,汲着棉拖下楼去。
阎昭华走在前面,司机已经等在楼下,见他下来赶紧下车开车门,又瞧见了跟在阎昭华身后穿着阎昭华大衣的路馨语,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是,迅速又收回了视线。
多年的职业生涯养成了他良好的职业素质,对于老板的事情,不多看的不要看,不多说的不要说。路馨语跟阎昭华一起坐进后座里,车子缓缓驶离这座陈旧的小区。
路上,阎昭华给宁数打电话,
“明天一早派人送几件女式衣服到我家里来。”
然后坐在他旁边的路馨语都能听到宁数在那边不满地咆哮,
“阎昭华,你怎么可以乱搞女人?你不是在追路馨语的吗?”
宁数她们已经从夏微凉那里得知阎昭华正式启动追求路馨语的计划,在她们看来,路馨语不是那么好追的,更不可能那么快的就被他给骗到床上去,她不是那种不自爱的人!
所以这会儿听他说让送衣服到他家,以为是他乱搞别的女人跟人家激战把人家衣服都给弄烂了呢,直接气得就为路馨语抱不平。
阎昭华的脸色当场就黑了,几乎是咬牙说着的,
“衣服尺寸按照你为她抱不平的那个人来!”
然后心情很差的挂断了电话,顺便瞥了一眼身旁的当事人。
这个宁数,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他乱搞女人,他是那种私生活不检点的男人吗?还吼那么大声,不是纯属破坏他的形象吗?
路馨语莫名想笑,想着他很纯洁的问宁数要衣服却被宁数这般误会,又瞧见他此时因为被误会而憋闷的脸色。
阎昭华冷冷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笑什么?”
路馨语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全是促狭,
“是不是您平日里就像宁主编说的那个样子啊,所以她才会误会你?”
她壮了胆子开起了他的玩笑来,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觉得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从刚刚在家里他扶小秋的那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礼貌而又理智。
阎昭华危险地眯起了黑眸,哟,胆子又大了,敢开他的玩笑了?
凑了过去伏在她的耳边,
“如果我是那种男人的话,我现在早就将你丢到床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风.流成性乱搞女人的男人,她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他还能由着她三番五次地拒绝他?
这样说完似是还不解气,又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路馨语被他露骨的话说的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身上像着了一把火似的,偏偏他又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地带,惹得她不受控制地浑身颤了一下,整个人差点从车座上弹起来。
用力往后缩着身子靠在车门上,碍于前面还有司机,所以只能红着脸小声骂他,
“不要脸!”
“是你先开玩火的玩笑的。”
阎昭华说着,黑眸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绯红娇嫩的脸颊,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盯着,眼神渐渐变的热切,他很想……品尝一下它的味道。
路馨语看出了他的企图,急急别开了脸,将他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蒙在自己的脸上,整个人都靠向了车窗那里,小嘴嘟囔了一句,
“我困了,先眯一会儿。”
殊不知这样一来,她整个都包裹在他的大衣里,整个人都被属于他的气息给笼罩住了,原来紧绷不安的身体,愈发的燥热了起来。
阎昭华瞧着她鸵鸟似的躲开他的方式,不由得哑声失笑,真的很想将她从衣服里拎出来好好蹂/躏一番她的红唇。重新坐直了身子,他叹了一口气,等等,再等等吧,等到她慢慢对他不再那么排斥。
再说那端被挂了电话的宁数,直接傻眼,尺码按照她护着的那个人来?那就不是路馨语吗?这么说,他要的衣服是给路馨语穿的?
不可能吧?
宁数赶紧给路馨语打电话,结果一直没有人接,宁数是过来人,脑海中自动就想象了阎昭华跟人家在床上激战了一番之后,路馨语累的睡着了所以无法接电话。
不由得啧啧,阎昭华这动作够快的啊。
当然,也没有忘了阎昭华交代给自己的事情,打了电话给店里的服务员,吩咐了几个适合路馨语的款式给她们,让她们务必明天一大早送到阎昭华的家里去。
宁数知道路馨语的性子喜静喜低调,所以给她选的款都是不张扬的,沉静中带着温婉气质的那种,既保证了美观时尚,又保证不会引起她同事中那些爱眼红的八卦者的注意。
车子驶进阎昭华的别墅,在楼前停下,司机下来给他们开了车,路馨语随着阎昭华一起下了车,这个地方她不陌生,上一次跟宁数她们一起来吃过烧烤,她还烫伤了手。
司机送下两人就离开了,进屋之后阎昭华随手开了客厅的灯,在华丽丽的水晶吊灯映照下,整个客厅瞬间明亮通透,灯光在头顶折射出华彩的光芒,路馨语抬眼瞧着这座豪华居所,即便暖气开的那么足,她却觉得说不出的空冷。
这哪里是家?
这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睡觉的居所而已。
她甚至都觉得,这所几百平米的奢华别墅,都不如她几十平的小公寓让人有想住在里面生活的欲/望。
上一次来吃烧烤的时候她就听宁数她们介绍过,这所几百平的别墅里平日里只有阎昭华一个人住,每天都会有家政过来打扫卫生,阎昭华平日里午餐都是在公司吃,家政阿姨有时候提前忙完了会给他准备一顿晚饭。
有时候也不准备,他就会去外面吃,这里对他来说,像是一个只用来休息睡觉的场所而已。
不知不觉地就看向了迈步走在前头的那人,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生活,那人得是有一颗多耐得住这般荒凉的心脏啊。
当然,这也充分说明,他的心里有伤,而且是很重的伤,重到他对周围的生活环境甚至是对未来等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期许,所以他才能在这里生活得下去。
心若向阳,无谓悲伤。
可是他的心是阴冷潮湿的,所以其实他住在哪里都一个样。
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在甲板的那个晚上,他伏在她耳边痛苦呢喃着的那些话:他有罪,他是个罪人。
到底是怎样的往事,竟让他说出这般惹人心酸的话语?
忽然很想知道,他心里的那道伤,是怎样来的,是不是可以将那伤疤,抚平。抚不平,至少可以治愈一些,不再那么痛,至少对生活对明天也有所期许。
而不是这般,表面强装冷酷坚硬,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把路馨语吓的够呛,她有些茫然地站在华丽的玄关处,她一定是脑袋秀逗了,才会想要治愈他。
抬手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心里暗暗骂自己,路馨语,你当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呢。
已经走上二楼楼梯的阎昭华半天不见她跟上来,扶着栏杆回头俯看过去,就见娇小的她站在那里抬手捶自己的脑袋,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懊恼,不由得失笑地冲她喊,
“路馨语,你不怕把自己捶傻了啊。”
干什么呢这女人。
被他一喊,路馨语回神,可是又听到他说把自己捶傻了,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蹭蹭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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