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此生最爱11
张绍芸坐在那儿流着泪无声的哭着,薄父愤怒无比地起身痛骂薄玄参,
“混账!”
薄母也被气得心口疼,
“我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两个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大儿子本来挺省心,可是却执意隐居避世研究中药。
二儿子虽然不省心,但是后来也听从了家里的安排顺利娶妻结婚,可谁知到了现在又竟是要离婚。
“父亲,母亲,是儿子不孝!”
薄玄参垂着眼坐在那儿态度诚恳地道着歉。
薄父薄母愤怒着他这般固执且不惜一切代价要离婚的同时,却又愕然着他这般恭顺的态度。
因为从他们这个儿子懂事以来,他们便再没见到过他这副恭顺的模样,尤其是他接管薄家之后,自己独揽大权惯了,听不得任何人的劝告,更不曾跟任何人这般恭顺过,妥协过。
可他刚刚分明就是在对张绍芸妥协。
薄家两老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离婚这件事上,他们骂也骂了,薄母闹也闹了,可是他依旧这样的坚持,现在甚至不惜让出薄氏3%的股份也要离婚……
薄玄参在跟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又看了一眼坐在那儿的张绍芸,然后起身,
“真的很抱歉。”
他说完就迈步打算离开这里,是张绍芸冷冷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伴随着她凄凉的话语,
“薄玄参,你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吧?”
薄玄参即将迈步离去的身形一僵,就那样猛地转过了身来,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张绍芸。
张绍芸流着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笑的那样的嘲讽,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纪如谨回来了,上次那个经济纠纷案,明明薄氏是赢家,可是最后却输了,据我说知,是因为对方的律师临时换成了她!”
张绍芸说着说着语气就凄厉了起来,大有撕破脸的架势,
“薄玄参,你还真是要美人儿不要江山了啊。”
张绍芸这番话,立刻就引来了薄父薄母的注意,薄父气得要命,
“邵芸说的都是真的?”
“纪如谨又是谁?”
薄父这样连番质问着薄玄参,在薄父的眼里,自家这个儿子虽然不羁,但是在公司的事情上却是从来都没有半点的含糊,如今听到了他为了一个女人输了案子这样的话,怎能不生气。
被张绍芸突然的揭穿了这些,薄玄参原本还带着些许和善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几步走了过去,拎着张绍芸的衣领几乎要将她给拎起来了,语气也很是阴狠,
“张绍芸,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薄玄参没想到张绍芸这么快就得知了纪如谨回来的消息,更没想到张绍芸竟然会毫不客气地直接在他的父母面前将纪如谨的存在公布开来。
他在这儿处心积虑的要维护好纪如谨的名声,就这样一下子就被张绍芸毁了,他真是恨不得将张绍芸就这样给掐死!
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他跟张绍芸提了离婚,张绍芸就盯上了纪如谨。
因为张绍芸知道他心里那个女人是纪如谨,如今他坚决要离婚,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纪如谨,就想到他是离了婚要去跟纪如谨双宿双飞。
所以,她才会知道纪如谨的行踪,才会知道那天法庭上的一切。
只是,她又怎么可能成全他们?
她好不容易才洗白了自己嫁了他得到了薄太太这个风光无限的位置,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些去成全他们?
是的,她爱薄玄参。
说起来很好笑,其实她跟薄玄参很想象,他是女人为玩物,她则视男人为玩物。
只是没想到,在他这里她折了翼,他不爱她,可她却偏偏爱死了他那副风流不羁而又坏到不行的样子,费尽心机的洗白了自己,如愿嫁给了他。
她自认在男人面前是尤物,而他又那样好女色,她以为他很快会迷上她,却没想到他竟然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就连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眼里也平静无波。
她对男人是何等的了解,他这样好女色的男人,面对诱惑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心里有人了,后来她千方百计的打听到了那个女人,再后来就有了现在的一切。
他要跟她双宿双飞?
那她这两年的隐忍退让又成什么了?她怎么甘心!
而从未在女人身上吃过亏的薄玄参,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的心思狠毒起来可比男人狠的多了,张绍芸今天当着他父母的面说出了这番话,这是打算毁了他跟纪如谨的未来。
“呵呵,装不下去了吧?”
张绍芸被他那样掐着,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就那样呵呵的笑着刺痛着他,
“刚刚你那样恭顺的态度,都是为了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让她在你的父母面前留下一丝好印象,为你们的以后铺路吧!”
张绍芸就那样将薄玄参的心思揭露了出来,薄玄参愤怒到了极点反倒冷静下来了,就那样突然的松了张绍芸,他的力道太大,以至于张绍芸就那样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他站在那儿,冷冷俯视着张绍芸,
“张绍芸,你不要后悔!”
他眼底满是骇人的冷意和嗜血的阴狠。
如果他早知道张绍芸是这样的心狠手辣不识好歹,他早就将她那些臭名昭著的过去给抖出来了,哪里又会由得她这样嚣张?
“邵芸,你说的都是真的?纪如谨?纪如谨回来了?”
薄太太在听完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之后,脸色很是难看的走了过来,先是将张绍芸扶了起来,然后又仔细问她。
张绍芸得意的望向薄玄参,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告诉了薄母,
“是啊,回来了,就在前几天,听说在一家律所做律师。”
“她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跟我说过不打算回来的吗?”
薄母生气至极,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薄玄参却是察觉到了她这话里暗藏着的意思,立刻就冷声质问她,
“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跟你说?你曾经见过她?”
薄玄参在外面跟那些女人的关系,薄父薄母从来都不过问,因为他们知道,他对那些女人都没什么感情,也知道他最终要娶的,不可能是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他要娶的,必须要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
而薄玄参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的,但是今天他的母亲却说纪如谨告诉过她不打算回来……
薄母见被他拆穿了,也索性不再隐瞒,再加上自己也厌恶着那个贫穷的女孩子,直接就仰头挺胸承认了下来,
“是,我是见过她,两年前我找过她。”
薄玄参又气又恼,他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他母亲从来没跟他说过,而她也不曾提起过,他的母亲曾经找过她,她竟然对他只字未提?
“你找她说什么来?”
他忍着心底的怒火就那样冷声问着自家母亲,其实不用问他也可以猜得出,母亲找她都说了些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最了解了不是吗?
嫌贫爱富,讲究门当户对,外加极其要面子,还有些尖酸刻薄。
所以可想而知,他的母亲当年给她的,可能只有羞辱。
想到这里,胸口不由得愈发的闷了起来,看向薄母的视线里也不由得燃烧器了怒火。
薄母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拂了下自己的头发,故作平静得开口,
“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找她说什么了你自己不是也能猜到吗?就是让她主动离开你,不要耽误你娶妻结婚而已。”
薄母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当时她说的,哪里有这样的平静温和?
她当时得知儿子跟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有染,且在一起好几年了之后,怒火攻心,气急败坏之下说的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再加上又过了这么两年多了,她只记得当时那个女孩子被她说的脸色都难看到发白了……
虽说儿子在外面有什么样的女人她从来不管,但是他那些女人,哪里有交往超过一年半载的,可偏偏那个女孩子,听说都跟着他两三年了。
她打听过那个女孩子的来历之后,那叫一个气啊,那样一个连大学都差点读不起的人,那样一个小县城里的平民家庭,怎么可能配得上他们薄家。
再加上那个时候她见过了张绍芸,对张绍芸的外形,性格,家世都极其的满意,已经打算撮合张绍芸跟自家儿子在一起,她怕那个女孩子阻碍了自己儿子的情路,所以就想着想将她打发了。
她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孩子发白的一张脸,还有她说不卑不吭说的那几句话。
那个女孩子说,这一次我敬您让您,是因为我现在还是他的女人,而您又是他的母亲,我将您当做长辈。只是以后,恐怕我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如果您再继续这样辱骂我的话,我会毫不客气的反击。
至于我跟您儿子的未来,我早就想跟他分手了,您不必害怕我缠着他或者耽误了他什么,我会去美国留学,以后也不打算再回来,所以您大可放心好了。
她的话说的很尖酸刻薄很难听,可那女孩子的这一通话也将她给气的要命。
什么叫她早就想跟她儿子分手了?他儿子肯要她就不错了,还她想提分手。
还有,什么叫以后她会毫不客气的反击?
果真是小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没素质!
想到这里愈发的气了,冷哼了一声给薄玄参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管你跟邵芸离婚还是不离婚,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跟那个穷的连书都念不起的女孩子在一起的!”
“妈——!”
薄玄参忍不住的就冲他妈吼了一声,他从他妈这句话里就可以得知当初她找纪如谨时说的话有多难听。
“我希望您说话的时候,能尊重一下别人,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从您嘴里听到!”
他冷着脸极力压着自己的火气,一字一句地对着薄母说着,薄母被他这番话给惹的火气也上来了,站在那儿尖着嗓子就冲他也吼了起来,
“我怎么不尊重别人了?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就不尊重她了?薄玄参,你还真是够可以的,我生你养你这么大,难道是要你来训斥我的吗?”
薄母说着说着竟委屈的也抹起了眼泪来,薄玄参只觉得被自家母亲给闹腾的头疼,直接拎着自己的外套就转身走人了,任由他母亲在那儿哭着喊着的也不回头。
当然,他临走的时候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张绍芸,张绍芸在抛出了纪如谨回来的这个炸弹成功惹恼了薄母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冷眼观望着,幸灾乐祸着,看着他被薄父骂被薄母闹她就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然而这会儿被薄玄参那一眼这样冷冷的扫过来,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浑身都发冷。
她不知道薄玄参知不知道自己那些过去,她自认已经洗白的很好了,而且,在国外的时候,她一起玩的那些朋友,她都刻意避开了来自温城的同乡人,自从她回了温城,看上了薄玄参,整个人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
薄玄参从家里出来就开车直奔纪如谨的住处,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的母亲两年多前曾经找过她,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他心里愈发的慌了,她本来就对他够冷淡的了,如今再加上他母亲的关系,他忽然很绝望。
她那样的性子,被他母亲羞辱过了,想必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他了接受他的家庭了......
这样想着车子在停了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他不由得心烦意乱的抬手重重拍了下方向盘,车喇叭被他拍的发出刺耳尖锐的一声,四周一起在等红灯的司机估计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探出头来咒骂着。
车子停在她的楼下的时候,他却忽然胆怯了,没有了上去找她的勇气。
上去找她说什么?
说替我妈曾经找过你说声对不起?
可是这迟到了两年多的对不起,现在说来还有什么意义?
在车里抽了根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拿出了手机来打她的电话。
那厢纪如谨已经要睡了,身体的不适让她除了去医院打吊瓶之外,一整天都是宅在家里的,路馨语来看过她,带来了她自己亲手熬的清淡的粥,还有几样清淡的菜肴。
两人就那样简单聊了一会儿路馨语就又急着回去了,她现在是哺乳期,也不能出来时间太久了。
薄玄参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窝在被窝里看着书,打算看一会儿就直接睡了。
她并不想接他的电话,现在对她来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想她对他来说也是过去式了,他那样的男人,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又什么时候怀念过过去的女人?
所以她不明白他现在这样对她纠纠缠缠的对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然而,她不接,他就一个劲儿的打。
薄玄参在楼下看得到她的卧室里还亮着灯,知道她没睡。
纪如谨被他扰的书都看不进去了,直接拿过手机来就关了机,然后随手关了床头灯,躺下准备睡觉。
有一个道理她一直都深刻的记在心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薄玄参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关机提示音,又看到她卧室的灯也关了,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去,直接下车就朝楼里走了去。
他也顾不了太多了,他现在只想见她一面,即便她是那么的不待见他。
纪如谨听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忍不住的蹙了蹙眉,直觉告诉她,来人肯定是薄玄参。他刚刚打了那么多电话她都没接,估计是他找上门来了。
他打电话她可以直接关机不接,然而他都找到家里来敲门了她怎么能置之不理,她不能任由他吵到旁边的邻居吧。
穿戴好了衣衫,她出去开了门,他站在门外,满脸的落寞。
她当然不会让他进来,虽然这曾经是他送给她的公寓,虽然他曾经无数次在这间公寓过夜过。
就那样扶着门边站在那儿,看着他淡淡的问,
“有事吗?”
薄玄参看向她,
“你好点了吗?”
“嗯。”
纪如谨本来不想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但是又觉得不回答估计他会继续耗下去,应了他一声之后又说,
“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你——”
“我妈两年前找过你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撵人的话并未说完就被他突兀的打断,而他忽然提起的这件事倒是让纪如谨怔了怔。
她不会忘记他的母亲,那样看似高贵大方的一个妇人,是曾经怎样让她离开他的。
他的母亲一口一个穷字,字里行间全是浓浓的优渥感,全是对她和她的家庭的轻视,明里暗里讥讽着她贪图他们薄家的钱财,各种拐弯抹角的指责她的父母家教不好,就差明晃晃的骂她不要脸这三个字了。
他的母亲要是只单纯的骂她的话,她无话可说,因为她确实图的是他的钱财,因为当时她急需钱来为父亲治病,也急需他的权势来帮路馨语摆平怀孕生产的事。
可是她又何必那样讥讽她的父母?
是,她的父母是不如他们光鲜亮丽,也不如他们有文化,但她的父母从来就是与人为善,她的父母也从来不会用这样难听的话骂人,虽然她骂的那堆话一个脏字都不带,但也够刺痛她的了。
那些话,时至今日她想起来,依旧觉得胸口堵的慌。
如今他来问当初为什么没告诉他这件事?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那是他母亲,而她又只不过是一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厌倦的女人,孰轻孰重?
她还不至于分不清,她从来就有自知之明。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并且在回去之后立刻就选择了跟他提出分手。
那是她第二次对他提出分手,可想而知结果是他勃然大怒,晚上的时候她免不了又被他折腾了一番,吮着她的唇,差点将她的身子都撞散了架。
她让他做避孕措施他也不做,还说什么有孩子了就生下来他要用孩子拴住她,看以后她还敢不敢挑战他的权威主动提分手。
他说着那些话的时候,眼底的光芒让她心生战栗。她看不清他眼底那些光芒是愤怒的还是认真的,总之那让她很排斥。
孩子?
她怎么可能会跟他生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孩子而跟他纠缠一辈子!
门外的薄玄参看着她渐渐冷凝下来的脸色,心里愈发的绝望了下来,就那样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肩,呢喃着她的名字,
“如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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