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慕灏轩，你还有什么？

其实，今晚他去天牢的时候，发现魏雪鸢和苏茉莉都死了，而且死法都及其恐怖，两人都是胸口刺了两枚银针，银针极小，却不是从胸口刺进去的。

        根据仵作的说法，那银针似乎是从身体的某个地方进入了血管，再从血管里一直逆流到心脏，最后狠狠的刺进心脏，导致毙命。

        她们死的时候，因为血管一直被银针刺着，多处血管壁都十分薄十分脆弱，死之前又都因为奇痒而动手狠狠的抓，导致血管爆裂，鲜血染红了整个牢房，全身的血似乎都流尽了，样子十分吓人。

        当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苏茉染。

        他几乎肯定是她下的手，只有她才深深的恨着那两个女人，但是如今见到了苏茉染，只听她一句话，他就相信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了。

        慕灏轩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但听到苏茉染说不是她的时候，他就是相信了。

        苏茉染低着头轻笑，“多谢皇上愿意相信臣妇。”

        苏茉染心里也觉得奇怪，魏雪鸢和苏茉莉，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隐隐觉得这一切跟慕容翊有关，但又觉得慕容翊不是这么残忍的人。

        他跟她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都不会弄死她们，而是要一直折磨她们。

        “苏茉染……”慕灏轩听着她自称臣妇，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初，若是他没有因为那所谓的怨恨而嫌弃她，废弃了她，或许，如今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魏雪鸢跟苏茉染，完全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

        当初他娶魏雪鸢，一来是为了拉拢相府，二来是因为魏雪鸢当初一再的拒绝，让他有了更强的占有欲，三来自然就是为了羞辱苏茉染。

        其实，慕灏轩如今才明白，他心里一直都是喜欢苏茉染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当初苏茉染开始跟着她到处跑的时候，他也是不排斥的，甚至心里有些喜欢这个笨笨的小丫头，毕竟是他未来的女人，他也很愿意接受她。

        但后来，苏茉染一再的让他丢脸，一再的让他出糗，甚至做出了许多让他无法接受，让他觉得自己被羞辱来到事情，他便再也无法接受苏茉染，甚至想着要摆脱这个女人了。

        现在想想，其实当初苏茉染做的那些事情，未必真的是她做的吧？

        看苏茉莉就知道，苏茉染的母亲去世之后，在府上过的很差，或许她是被苏茉莉和苏夫人给陷害的也不一定呢。

        但是现在才知道这些，已经太迟了，她已经为人妇，即便他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再得到她了……

        慕灏轩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明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了，却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

        “不知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苏茉染低着头，声音淡漠而又疏离。

        那样的疏离，让慕灏轩觉得很痛苦。

        她在慕容翊面前的时候，完全就是个小女人，会哭会闹会笑会撒娇，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很可爱。

        但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像个冷艳无比，脸上不是没有表情，就是带着虚假的、嘲讽的笑容。

        “苏茉染，朕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她跟慕容翊大婚之前，他已经一再的跟她强调了，只要她愿意，她还是他的皇后，他会好好对她，甚至愿意今后不再纳妃。

        可是她根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慕容翊，看都不愿看他一眼，这让他觉得很生气。

        苏茉染轻轻一笑，道，“臣妇听不懂皇上的意思。”

        慕灏轩气得一脸通红，咬着牙，起身隔着一张桌子，捏住苏茉染的下巴，道，“苏茉染，你知道朕在说什么，慕容翊他就真的这么好？朕许你皇后之位，并承诺只宠爱你一人，也比不上他是吗？”

        苏茉染闻言，突然觉得很好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呵呵，呵呵……皇上，你不觉得你问这个很好笑吗？”

        慕灏轩看到苏茉染笑的这么开心，脸色更加难看了。

        苏茉染却像是看不到他难看的脸色，目光犀利的对上他的双眸，“当初，废弃我的人，可是皇上你，在大婚当日迎娶鸢妃的人，也是你，如今你跑来问我，慕容翊哪里比你好？皇上觉得，你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吗？”

        “皇后之位？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一点都不稀罕。未来皇后的名号，伴随了我十五年，但这十五年，我因为这个名号，没有过过一天幸福安详的日子，即便我母亲在的时候，我也总是会被那些人排挤。后来我母亲去了，我更是因为霸占了别人想要的名号，无缘无故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年，皇后这个词给我带来的伤害还少吗？皇上你自己不也觉得我占着茅坑不拉屎，侮辱了你皇后吗？怎么，如今我嫁给别人，皇上又觉得我配得上这个位子了吗？”

        苏茉染的声音是犀利的，一如她冰冷的目光，冰冷摄人，她的语气是讽刺的，听得慕灏轩额头青筋暴起，目光十分冰冷。

        但苏茉染的话还没说完……

        天色已经全黑了，这凉亭里，寒风呼啸着，十分寒冷。

        苏茉染面对着面色冰冷的慕灏轩，声音却依旧犀利，咄咄逼人，完全不给慕灏轩喘息的机会。

        “哦，我忘了，你是皇上，你说我配，我就配，你说我不配，我就不配，是吗？”苏茉染冷笑着，伸手将慕灏轩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拍掉，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慕灏轩。

        “皇上，您确实是皇上没错，您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但你无法阻碍任何人的心，更不能改变我爱慕容翊的心。是，你是皇上，做你的女人，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以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是，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些虚无缥缈，随时都会变成空的东西，放弃自己的感情和真爱的人，去跟一个曾经抛弃自己的人在一起呢？荣华富贵，我跟慕容翊在一起就没有吗？至高的荣誉，我现在不是也拥有了么？除去皇上这个位子，慕灏轩，你还有什么？”

        苏茉染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慕灏轩想要砍了她都可以。

        但慕灏轩固然生气，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死死的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苏茉染，似乎要将她给吃了。

        她是这么看他的么？除了皇帝这个位子，他什么都不是？他什么都没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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