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营救赵信：午夜探路
“维斯赛罗是明天全城的焦点，如果今晚行动，必定引发更大的反应。”嘉文深知救人的关键，他们必须在诺克萨斯最精锐的尖矛刺军团全面加入战斗前出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奎特斯同意嘉文这个观点。
德玛西亚在诺克萨斯都城有秘密的聚集地，不朽堡垒的北边，这里居住的大多是的中产阶级，来自世界各地从事贸易的人与诺克萨斯本地人混居在一起。
斯迈尔出生在诺克萨斯北境矿业大城掘沃堡附近的一个农村，十七岁时，父母相继病故，他流浪到德玛西亚，被冕卫家族收留。因为他的掘沃堡口音，安排他在诺克萨斯都城以经商为掩护，暗中建立德玛西亚的秘密基地。
他今年已四十岁出头，妻子和两个儿子都在德玛西亚。
斯迈尔真诚地接待了嘉文和奎特斯。
嘉文休息了大约两个小时，接近午夜，他与奎特斯换上夜行衣，前往魔鬼监狱。
除了夜间巡逻卫队整齐的步伐声和偶尔的猫头鹰叫声，整个城市十分寂静。
从基地到魔鬼监狱须经过两条主街，其中一条叫庆贺大街，是几百年前为了庆祝推翻暴君莫德凯撒统治而改的名字，也是巡逻最密集的街道。第二条叫坷社街，是他们劫狱后，必然要走的街道。
夜空明朗，依靠星辰辨别方向，嘉文和奎特斯很快抵达魔鬼监狱。
监狱大门外高挂着两盏灯笼，恰巧大门打开，走出两个人来。
“这个混蛋，终于吃饭了，他不知道，整个诺克萨斯，除了国王，就数他的名气最大。达尔顿，你听着，明天必须给维斯赛罗做最营养的饭菜。”
“是，狄曼伯爵。”
“还有，让那个低贱的医疗官，寸步不离维斯赛罗。如果出了问题，看我剁下他的脑袋喂狗。”
“是，狄曼伯爵，我一定尽职尽责，请您放心。”
嘉文躲在黑影中观望，灯笼昏暗的光线下，狄曼的身材魁梧健壮。
一辆马车从街的另一个方向哐啷哐啷地走来，四个手持宽刀的士兵跟在马车两侧。狄曼跳上马车，对达尔顿说：“现在到明天去角斗场前，任何人都不允许探望维斯赛罗。明早我会派十名尖矛刺军团士兵过来。”
卡尔顿唯命是从，等马车离开，他回到监狱，大门随即锁上。
嘉文低声说：“尖矛刺军团士兵很棘手。”
奎特斯说：“尖矛刺士兵从角斗场押送维斯赛罗回到监狱，应该就会离开。”
“但愿如此，我们必须把这十个士兵考虑在内，以防万一。”嘉文道。
“好，明天我会安排。”奎特斯答应。
他们原路返回，通过庆贺大街进入小巷之时，诺克萨斯巡逻队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那边有人。”
附近的两个巡逻队，迅速追来。
嘉文和奎特斯疾步前行。现在不可节外生枝，杀几个卫兵容易，但明天必然会封城搜查。
小巷的入口聚集了二十多名巡逻卫兵，每人都举着火把。
“你们六个去东边，你们六个去西边。”有人在指挥。
五六盏火光在向嘉文和奎特斯移动，奎特斯说：“你向北，我去引开他们。”
嘉文没有犹豫，继续沿着小巷向北奔跑。
奎特斯年轻时候，暗杀是他的主要训练的科目。十多年前，在德玛西亚北境与弗雷尔卓德野蛮人部落打仗时，孤身深入敌营，杀死野蛮人部落酋长。刺杀的诺克萨斯高级军官更是多达十名。
他摸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向身后的一棵树，同时顺着向东的一条小巷疾行。
诺克萨斯巡逻兵听到响动，都朝他追来。
奎特斯借着星光看到一堵两人多高的墙，他加速跑，同时从腰上解下绳索，绳索的一头是倒钩，他用力一甩，倒钩勾紧墙头，手拉绳索三下两下爬上去，轻轻将绳索收回，匍匐不动。
巡逻卫兵追到墙下，其中一人说道：“人不在这边，肯定是往那边巷子去了。”他们掉转身，朝嘉文跑的方向追去。
奎特斯不确定嘉文的情况，便远远尾随在追兵的后方。
嘉文加紧脚步，意外踢到一个破陶罐，咣噹一声响。
卫兵大喊：“在这边，快追。”
嘉文闪身进入一条向西的小巷，却发现前方巷口也有四盏火把。情急之下，他翻过一堵矮墙跳进院子里，背靠院墙，屏住呼吸。
两队卫兵碰头，有人下命令：“就在附近，挨家挨户搜。”
被叫醒的居民吵吵嚷嚷，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德玛西亚，居民一定会主动配合搜查，但在诺克萨斯，有的居民拒绝开门，甚至还咒骂卫兵。
这处院子的大门也被敲响，但屋里没有应答，也没有亮光，似乎是没人。他刚长出了口气，就听到有人下令砸门。
嘉文心想此时只能动手了，虽然他不情愿。
砸门声响起，嘉文握紧短刀，挪动身体慢慢靠近大门，以便迅速解决掉最先冲入的卫兵。
门就要被砸开，嘉文深深吸入一口气。
正在此时，巷口的大树上有一只猫头鹰在叫，叫声异常响亮，比平时听到的猫头鹰叫声高出好几倍。
卫兵们一阵惊乱，有人朝树上射箭，又被制止：“不准射箭，以防误伤居民。”
这只猫头鹰的叫声不止，引得周围的许多猫头鹰跟着叫起来。
砸门一时中断，嘉文撒腿跑向院子的另一侧院墙，幸好墙不高，他手攀墙头，飞快地爬到屋顶上。
门已经被砸开，两个卫兵冲进来，手持火把四处查看。
嘉文趴在屋顶，短刀藏在腹下防止反光，呼吸逐渐均匀。
猫头鹰的叫声此起彼伏。
卫兵们搜查了遍一无所获，伴着居民的诅咒声离开了，猫头鹰叫声渐渐平息，一时恢复了深夜原本的平静。
嘉文仰望天空中浩瀚的星辰，想起在国家图书馆中读到关于巨神峰的传说，每一颗星辰都有它的星灵，有的星灵还曾到过瓦罗兰大陆。
他回过神，马上抑制住这些胡思乱想，等了一阵，再听不到卫兵们的叫喊声和脚步声。他轻轻跳下屋顶，警惕地朝北疾行。
不多时，翻进基地的院墙，奎特斯已在等他。
屋中，奎特斯对嘉文说道：“十年前，冲锋团有个游骑兵，他从小打猎，会模仿各种鸟叫，闲暇时他常常叫给我们听，当时觉得挺有趣，跟着学了学，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嘉文笑道：“那我得谢谢那位游骑兵了，回到德玛西亚有机会也让他教一教我。”
奎特斯黯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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