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月楹觉得在萧沂身边待的每一天都是考验,从前在静安堂就没有这么多幺蛾子,一等丫鬟的例银虽然高,但风险也大。
月楹情愿回静安堂做个扫地的三等丫鬟,虽然累,但至少不用把自己时时刻刻暴露在危险中。
能不能调回静安堂呢?
月楹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最好是在不犯错的情况下。估计也只有老王妃能满足她这个愿望,不过老王妃恐怕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又怎会帮她。
唯一的希望,就是孙嬷嬷了,找个机会探探孙嬷嬷的口风吧。
喜宝惦记着小松这个小伙伴,早就在门口等着月楹一起出门了。
两人又来到了秋晖堂医馆,杜大夫很不巧的又不在。夏颖已经回家去了,月楹问医馆的人要了夏颖家的地址,打算上门去看看。
医馆的小大夫拦住月楹,“姑娘留个住处吧,师父想着找你呢!”
月楹脱口便要将“安远堂”三个字说出口,恍然间想起,自己已经不在自家的医馆里,只是一个王府的小丫鬟。
杜大夫找她无非是想知道治疗肠痈的办法,月楹借了纸笔将方法都写了下来,“杜大夫想知道的都在上面了。”
她到不是嫌弃丫鬟这个身份,而是若真说了她是王府丫鬟,怕有不必要的麻烦。
月楹写完便打算离开,小大夫拿着纸,不知要不要拦,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姑娘不愿留住处,至少也要告知姓名。”
月楹道,“我姓岳。”
“岳姑娘慢走。”小大夫恭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
月楹回以微笑。
—
“是这儿吗?”月楹看着眼前一式一样的街道有些懵。
自从到了这儿她的路痴属性逐渐暴露,要不是有喜宝,她估计能把自己丢了。
喜宝张望了下左右,“就在前面了,那位小大夫说在左数第五家。”
喜宝上前去叫门,“有人在家吗?小松!我与姐姐来看你啦!”
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蹬蹬蹬跑出来的脚步声,小松带着喜色探出头来,“喜宝!大姐姐!”
小松热情地将她们请进了门,夏颖还身子还没好利索,躺在床上休息。
夏颖家里并不十分贫穷,有个大院子后面也有三四间瓦房,卧室里还有个红木梳妆台,墙上挂着一张弓,应该是这家男人的。
一直都是母子两人,月楹还以为夏颖是个丧了夫的,如今看来另有原因。
“岳妹妹你真是有心了,还上门来看我,合该我上门去感谢你才是!”夏颖感激不尽,昨天的事情仿佛一场噩梦,她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当时是真的抱了必死的决心,只是小松还那么小,就这样去世她不放心啊!
幸好!幸好!遇见了岳姑娘!
夏颖不住地感谢,激动之余还要给月楹下跪,月楹连忙将人给拦住。
夏颖擦了一把眼泪,“也对,这样太过简单,改日我当家的回来了,我们一家上门给妹妹道谢。”
说道这个月楹问起,“姐姐丈夫为何不在家?”
夏颖叹了口气道,“他是镖局镖师,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在外边,我们娘俩吃穿不愁,就是见不到他人。”
她们正说着话,外面又进来一个人,“小颖啊,身子好些了吗?”
月楹定睛一看,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妇人,穿一身藏青色对襟长衫,发间花白,人很精神,天庭饱满,瞧着就是个有福的。
夏颖喊了声,“翁婆婆。”
翁婆婆道,“别起来,你大病一场,该歇息。”
翁婆婆见多了个陌生人,“这位姑娘是?”
夏颖忙介绍,“是治好我病症的那位姑娘!”
翁婆婆一惊,再看月楹的眼神便不同了,带着讶异与欣赏,“竟然是这般年纪的女娃娃治好了肠痈!”
月楹被盯得不好意思,只能干笑。
翁婆婆凑过来,“岳丫头,我看了你开得那几张方子,是对症,却不会有奇效,关键还是你的施针。丫头师承哪位名师?”
“婆婆也是大夫?”月楹听她的言语判断。
夏颖笑道,“妹妹别怪翁婆婆唐突,她昨夜知晓我没事了,可是比小松还激动呢。”夏颖解释道,翁婆婆是宫中放出来的医婆。
宫里贵人大多都是女子,太医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便会养一些类似于翁婆婆这样的医婆在宫里,能解决不少因男女大妨带来的麻烦。
医婆的医术虽然不如太医,比起民间一般大夫也要好上不少。
翁婆婆上了年纪,不愿意在宫里待着,便在宫外买了个小院子,出来颐养天年。夏颖人不错,经常带着孩子去找邻居的翁婆婆,一来二去,两人交情渐深。
昨日翁婆婆一把脉便知情况不对,让夏颖赶紧去秋晖堂,杜大夫有个在宫中做太医的师兄,有时会在秋晖堂看诊,若遇上了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夏颖昨日被抬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遇上了那位宫中太医,细问下才知是为姑娘救了人。
翁婆婆还当是个比夏颖大上不少的姑娘,不曾想月楹这么年轻。
面对翁婆婆的问题,月楹知道说自己没有什么人教导她肯定是不信的,便扯了个谎说了自己爷爷的名字,并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多年。
“岳先生能有你这样出色的徒弟,想必医术更是超凡绝伦,可惜无缘一见。”翁婆婆在宫中替人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也是醉心医道。
午间,夏颖留月楹吃饭,月楹盛情难却。
两个小家伙到了饭点却不见人,月楹还以为喜宝丢了正要出去找人。
夏颖笑道,“不必,饭菜一上桌他们就回来了。”
事实确实如夏颖所料,两小家伙闻着饭菜香就回来了,喜宝的怀里抱着一堆果糖,大方地分给了月楹一大把。
月楹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吃货今天不护食了?”
喜宝往碗里夹着菜,“小松说了,姐姐治好了夏姨的病,是大功臣,要多分一点。”
小松道,“才不是!我买了很多的,她才给你那么一小把!”
喜宝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小松,“吃饭!”
月楹忍俊不禁,她说怎么那么大方,原来是藏了大头!
“拿出来。”月楹向喜宝摊开手。
喜宝不情不愿地将口袋里的软糖交出来,与月楹讨价还价,“姐姐,给我留一半吧。”
“不行!”别的事情都能依她,就是这吃糖必须要控制了,这小家伙不知节制,嘴里有蛀牙的趋势了。
喜宝瘪着嘴,鼓着小腮帮,将糖都拿给了月楹。
桌上的人都被她这副模样逗笑。
树影重重,落叶斑驳。
月楹晚间回来,燕风又给她送了两本医书,没说什么就走了。
月楹不懂萧沂的意图,也懒得猜,左右不是什么坏事,先看着吧。
明露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坐下就开始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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