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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难道是明阳?


温雨棉依旧低垂着头,沉默着。

        艾天蓝又开始烦躁的踱步,“小雪,你知道不知道,只这一件事,就足以毁掉你以前所有的努力,毁掉你所有的名声,让你以后在珠宝设计界再无立足之地!”

        温雨棉悄悄握紧了拳。

        她知道。

        如果这件事无法澄清,她将一辈子背负着剽窃者的污名,被人唾弃,被人鄙视。

        在珠宝设计界,她还只是个新人,染上这样的肮脏,她极有可能被雪藏,被封杀,以后珠宝设计界再无她的立足之地,而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正因为知道,她已经非常注意。

        怕被同事暗算剽窃,这套珠宝她都是在外面和顾时修的别墅里完成,即使在司徒灵兰的咖啡馆里,她也是坐在靠窗角落的位置,那里是个死角,除了服务员,根本没人接近她。

        她不懂,她已经这么小心保护了,为什么她的设计稿依然会外泄?

        而且,楚晟珠宝那场新闻发布会早不开晚不开,偏偏在倾城珠宝新闻发布会前一小时开,很显然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看她出丑。

        楚晟珠宝让尹星光先于她发表这套珠宝设计稿,又没有早太多,就是怕她和倾城珠宝发现,做出挽救的措施。

        楚晟珠宝这么做,不但剽窃了她的心血,更多的还是想看她出丑。

        世上这么恨她的人有几个?

        而且,楚晟珠宝……楚……

        温雨棉苦涩的弯起唇角,嘲讽的笑。

        楚冠爵!

        为了我温雨棉,你居然大手笔的砸上一间珠宝公司,也算煞费苦心了!

        转了无数圈,艾天蓝已经定下心来,回到温雨棉面前,“小雪,你尽可能的回忆一下,你的作品是在哪个环节外泄的,我向上层领导回报一下,尽快拿出解决办法,你先回家等消息。”

        “好。”温雨棉平静起身。

        “等一下!”艾天蓝先到外面转了一圈,缓了口气,“记者已经被劝走了,行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嗯。”温雨棉打开门走出去,看起来脊背挺直,目光坚定,可实际上,她却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走出酒店,阳光刺的她眯起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她举步下台阶,刚走到台阶下,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十几个人,手里拿着鸡蛋垃圾朝她头脸上猛的扔过去。

        一个鸡蛋砸在她的额头,流下的蛋清模糊了一只眼,一时之间,她被砸的有点懵了,站在原地不动,那些人嘴里叫嚣着“小偷”,“骗子”,“可耻的剽窃者”,“滚出景城”,吵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鸡蛋菜叶之类的垃圾劈头盖脸的朝她砸过来,她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正在被打被骂的人不是她。

        一辆黑色峻逸呼啸而来,在她身边停下,顾时修冲下车,脱下西装蒙住她头脸,旋了个身将她护在怀里,那些人的鸡蛋垃圾纷纷砸在他背上。

        他没回头,将温雨棉塞进汽车,自己也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被顾时修的西装蒙住,温雨棉的世界一片漆黑。

        鼻端都是腥臭难闻的气息,她木然坐着,一动不动。

        顾时修拨出一个号码:“查!千禧酒店门口闹事的人,还有幕后主使,一个都不许放过!”

        那边第一次听到顾时修这样清冷又隐隐充满戾气的命令,明明知道顾时修看不到,还是唰的从办公桌后立起来,站直身子大声喊是。

        顾时修闭了下眼,才压下方才心中狂涌的那股戾气。

        他侧过身,将西服从温雨棉头上掀开。

        温雨棉脑袋垂的低低的,眼帘也低垂着,让人恶心的鸡蛋清鸡蛋黄顺着她额前的碎发滴滴答答往外流。

        司机很有眼力的递了包纸巾过来,顾时修抽了几张纸巾,抬手想给她擦,被她伸手挡住。

        她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想说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车。

        想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顾时修,你怎么来了。

        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胸口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不懂。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她已经失去了老管家,失去了毛团儿,失去了家,她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四处奔波,吃了许多以前想也没想过的苦,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真要她死吗!

        汽车飞驰,车厢内没有一点声音。

        回到顾时修的别墅,温雨棉坐在车上,还是一动不动,顾时修下车,打开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抱下车。

        她终于恢复知觉,挣扎了下,“不要,我身上脏……”

        顾时修唇瓣微抿,抱着她大步流星往里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说过要保护你,你受伤,便是我的错!”

        温雨棉不再说什么,只觉得狼狈。

        从小到大,从未如此狼狈。

        顾时修把她抱回卧室,帮她放好洗澡水,“泡个澡,轻松一下,其他的什么都别想,交给我,我会还你清白,决不让你白白受辱!”

        他转身出去,温雨棉锁好门,看镜子里的自己。

        往日最喜欢的漆黑顺滑的长发上满是黑黄相加的粘稠液体,脸上即使用纸巾擦了,还是留下一块块脏污的痕迹,身上套装脏的不成样子,散发着恶心难闻的气息,真难为一贯干净的顾时修居然有勇气将她抱在怀里。

        她紧紧注视着这样的自己。

        她不懂。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雪中救下无家可归的温逸寒有错吗?

        沼泽地救下濒临死亡的西陵城兄弟有错吗?

        暗巷中救下奄奄一息的楚冠爵有错吗?

        她不图回报,但至少不要让她这样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管闲事,让她曾经救过的人,成为她今天无可躲避的劫难。

        他们的伤害,比陌生人的伤害让她更痛。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刀子插进她的心窝,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她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脱掉脏衣服,先站在淋浴头下把一身脏污洗去,才将自己泡进顾时修放好的洗澡水里。

        时间长了点,水温已经凉了,泡了一会儿她就开始瑟瑟发抖,她却满不在乎,闭眼在里面躺着。

        如果不是还是有爸爸,她真希望就这样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时修在浴室外敲门,“棉棉,时间太久了,不要洗了。”

        她疲惫的睁开眼,目光空洞的盯了房顶一会儿,木然站起,擦净身体,穿好衣服。

        打开门,看到顾时修关切的眼。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理应对我好的人,背弃我,伤害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时修温雅看着她,“这世上,总有好人,有坏人,有重情重义的人,也有薄情寡义的人,我和你,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伤害你的人,是薄情寡义的人,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你让我觉得亲近,让我喜欢,没有太多为什么,仅此而已。”

        温雨棉掀了掀唇角,笑容苦涩,“那我岂不是很倒霉?费尽心血救下的,都是薄情寡义的人。”

        顾时修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温润的笑,“幸福的家庭,往往会养育出人格健全的孩子,他们阳光,善良,正直,但那样的孩子,都被父母好好的呵护在掌心里,不会流落在外,被你救下的,都是经历过不幸的人,小小年纪便徘徊生死线上,身上不是背负血海深仇,便是无限伤痛悲苦,相比正常家庭养育出的孩子,他们的性格总是阴暗多于阳光,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也不怎样奇怪。”

        温雨棉听的出神,过了一会儿才涩涩喃喃:“原来……是这样。”

        顾时修说的有道理。

        好人家的孩子善良阳光,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可好人家的孩子都被父母好好养在家里。

        她在生死线上救下的,都是被人狠狠算计过、伤害过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过早的尝过人间冷暖,甚至尝过来自至亲之人的伤害背叛,她能期望他们有多正直,多阳光?

        就像她。

        她已经成年,在温雄的万般呵护着宠爱着长大,遇到亲人的背叛,犹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何况那些小小年纪就被人伤害背叛,心里充满痛苦仇恨的人?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如今他们都已成人成才,有了能力,心中的阴暗面也逐渐放大,会成为不择手段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

        可怜的是她,懵懂无知的时候,将所有关爱给了捡来的他们,长大成人后,却成了他们心理阴暗面的牺牲品。

        顾时修拉她在床边坐下,怜惜的看她被鸡蛋砸的青肿的额角,找来药膏给她仔细涂好,又找出吹风机,给她吹未干的头发,“别想了,吹干头发,下去吃饭。”

        她摇头,“我不饿,不想吃了,我想睡一会儿。”

        顾时修没再劝,两个人同时静默,室内只剩下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温雨棉微微垂着头,爸爸、老管家、温逸寒、西陵城、西陵越、楚冠爵,这些人的脸孔,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来回的转,转的她头晕目眩,心内绞痛。

        非常重要的人离开了,世界就像被硬生生拆掉了一块,所有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都成为一碰即疼的伤口。

        这些人都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许多个年节假日,他们热热闹闹的围坐在桌边,喝酒吃饭,吃过晚饭,在院子里放鞭炮放烟花,兴致高时,去划船去爬山。

        和他们在一起时,有太多的快乐,太多的幸福,太多的美好回忆。

        可如今,老管家没了,爸爸毫无知觉的躺着,温逸寒几个不但离开了她,而且背弃了她,不遗余力的伤害她。

        一个害死了老管家,霸占了她的家,一个剽窃了她的作品,还明目张胆的找人羞辱她。

        温逸寒说想让她做他的玩宠,楚冠爵说,玩儿她一晚,换明阳一条命。

        他们所要的,都是想把昔日骄傲的温雨棉没有尊严的踩在脚下。

        昔日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们是寄人篱下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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