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仇旧恨
温雨棉转身往前走,视线冰冷:“不要再提他,我不想提他。”
“棉棉,他和我说,他还爱着你,以前多爱,现在比以前更爱,只要你肯回到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让他去死!”
“棉棉!”梅疏影拉住她的胳膊,疾言厉色:“你要想清楚,你真想他死?那么多年的付出,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抹杀就全都抹杀了吗?
“不然呢?”因为极力压制着濒临爆发的愤怒,温雨棉的指尖微微抖着:“他害死了毛团儿,害死了老管家,害的我爸昏迷不醒,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时,有没有想过那么多年的付出,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居心叵测,他处心积虑,他做那一切的时候,再深厚的爱再深厚的感情也被他抹杀了,想到他和我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时,心里其实在谋划着怎么害死我爸,夺我的家产,我就恶心,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着胸腔内翻涌的愤恨激怒,看着梅疏影缓缓说:“疏影,如果还想和我做朋友,以后请不要再和我提他,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梅疏影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妥协的揽住她的肩膀,“好好好,我不提了,以后一个字都不提了,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她嘻嘻哈哈笑着揽着温雨棉的肩膀往前走,心中却黯然晦涩。
当年逸寒和温雨棉,是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一对,如今却落到这步境地。
都说爱情是世上最美的东西,却也是最脆弱的东西,她想过任何人会分手,唯独没想过逸寒和温雨棉分手。
他们的感情那时看起来那样的坚贞不渝,牢不可破,让人觉得即使是世界毁灭也没办法分开他们。
那么般配让人艳羡的一对,如今变成了仇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不觉得逸寒报复温雄有错,不觉得他拿回曾经被温雄掠夺走的一切有错。
在她看来,逸寒和温雄之间的仇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如果温雨棉可以大度点,原谅逸寒,逸寒还会像以前爱她,皆大欢喜,是最好的结果。
只可惜,她不是温雨棉,如果她是温雨棉,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原谅逸寒。
为了心爱的男人,让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走马观花一样看店铺里的东西。
“棉棉,快看那件风衣好不好看?”梅疏影扯着温雨棉的胳膊,指着对面商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风衣问。
温雨棉细看了一会儿,“还不错。”
“走,我们去看看。”梅疏影拉着温雨棉往对面跑,温雨棉没提防,被她拽的一个趔趄,一下和一个女孩儿撞在一起。
那女孩儿是和同学一起出来逛街,两个人打打闹闹,一个追一个逃,女孩儿回头看同学的功夫,一个没留神撞在温雨棉身上,糟糕的是她手里攥着一杯奶茶,这一撞,奶茶盖子松了,多半杯奶茶几乎全都泼在了温雨棉身上。
温雨棉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卫衣,咖啡色的奶茶泼在她胸前,顿时泅开大片的印迹,她低头看了一眼,皱起眉,但没说什么。
季诗曼见撞了人,刚想道歉,抬眼见是温雨棉,轻蔑的哼了声,转过身去喊同学:“快点,你怎么这么慢!”
梅疏影恼了,推了她一把:“哎!你这人什么态度?撞了人怎么连声道歉都没有?”
“撞了人我当然会道歉,撞了狗就不用了。”季诗曼回头扫了一眼温雨棉,满眼挑衅。
温雨棉愣住。
季诗曼的语气里满满的轻鄙和仇恨,她不记得她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季诗曼的同学追过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诗曼,你跑的太快了,累死我了……”
诗曼?
一个名字电光火石般闪过温雨棉的脑海。
季诗曼!
季逸寒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季诗曼!
牙关骤然咬紧,老管家被推倒在地的样子,毛团儿被一脚踢飞的样子,老管家死不瞑目的样子,一幕一幕在温雨棉眼前闪现。
是她!
那天,柯朗告诉她,温逸寒不会对她赶尽杀绝,一切都是她做的!
是她让人抄了她的家,踢死了毛团儿,逼死了老管家!
季诗曼的同学看到温雨棉胸前的咖啡渍,吐吐舌头,碰了碰季诗曼的胳膊:“你怎么把奶茶泼人身上了?”
季诗曼扫了温雨棉一眼,鄙夷哼了声:“这哪是人?分明是条狗!”
“你骂谁呢?”
梅疏影火了,上前一步要和她理论,被温雨棉一把扯到身后,另一只手扬手甩在季诗曼脸上。
季诗曼被温雨棉打的歪头头去,捂住火辣辣的脸,扭过头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温雨棉:“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一只丧家犬也敢打我!”
温雨棉也不说话,抬脚踹在她小腹,季诗曼捂着肚子摔倒在地上。
温雨棉又连踹了几脚,季诗曼毫无还手之力,捂着头在地上翻滚尖叫。
此刻温雨棉眼前来回闪现的都是浑身染血的毛团儿,老管家死不瞑目的眼,愤怒和仇恨燃烧着她,难以宣泄的怒火在她身体里剧烈冲撞,让她无法忍受。
脚下被什么绊了下,她摔在季诗曼身上,眼前白光直闪,理智被怒火烧的分毫不剩,骑在季诗曼身上,抡起拳头对准她的头脸一拳又一拳。
很快,季诗曼满脸是血。
季诗曼的同学已经吓傻了,梅疏影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拽她,“棉棉,你怎么了?棉棉……”
此刻的温雨棉力气大的惊人,梅疏影拉了几下没有拉动,正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两个年轻男子,边跑边叫:“住手!别打了!”
两个年轻男人很快冲到温雨棉近前,一左一右抓住温雨棉的胳膊,其中一个一拳向温雨棉脸上打去,却在拳头马上挨上温雨棉的脸时,往旁边歪了一下。
“瓷……棉棉小姐?”那个男人惊住,等回过神,倏地将紧攥着的温雨棉的手腕松开。
梅疏影连忙将温雨棉拽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拍她,“棉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刚刚的她,好可怕,就像失去理智,疯了一样。
季诗曼的同学也将季诗曼扶了起来,季诗曼满脸是血,吐出一颗牙齿,捂着嘴巴痛哭。
“诗曼小姐,您没事吧?”小五上前询问。
赶过来的年轻男人,一个叫小五,一个叫亿春,都是柯朗派给季诗曼的保镖。
刚刚季诗曼和她同学两个女孩儿追打,他们在后面跟的远一些,等他们再追过来,季诗曼已经被温雨棉打成这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揍她!给我打,狠狠打!”季诗曼捂着嘴巴跳脚。
“这……”小五看看季诗曼,又看看温雨棉。
见小五站着不动,季诗曼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让你给我揍她!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亿春掰开她的手,将小五扯到一边,“诗曼小姐,我们的工作是保护您,不是帮您打架。”
“保护我?”季诗曼指着被自己打成猪头的脸跳脚:“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是您自己命令我们要距离您一千米之外,您当初下令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也许会有此刻才对。”
“你……你……”季诗曼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你放屁,敢顶嘴,信不信我回去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随便您。”亿春掰开她的手:“您大概忘了,您哥哥以前也姓温,我们是温家的人,不会向棉棉小姐动手。”
温雄年轻时有位道上的朋友,是某帮派老大,后来和另一个帮派火拼,死伤无数,温雄的朋友也死在那场火拼中,临死前,那位老大嘱托温雄照顾他手下的遗孤。
那帮派上下上下一百多人,老大死了,帮派一夜之间散了,很多人失去经济来源,温雄派了专人去统计,除去家中还有男人有门路,能自食其力的,还有三十多家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
温雄承担了他们的衣食住行,孩子小的送去上学,已经过了年龄没法去上学的,送进武校,只愿他们能学个一技之长,将来能自食其力。
送进武校的十几个孩子,后来毕业后都回温家当了温家的保镖。
小五和亿春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不是温雄,他们也许已经走了父辈的老路,成了黑道中的一员。
虽然保镖也不是什么太好的职业,但最起码他们现在可以光明长大的走在阳光下,吃得饱穿的暖,有不菲的薪酬,不怕警车,不怕警察。
这些,都是温雄的恩德。
他们都是小人物,温家易主,他们无力阻止,何况温逸寒一直是温家的儿子,待他们也不薄,在温家待惯了,总觉得温雄会回来,总想着给温雄守着这个家,他们都没散,依然留在温家。
上次被季诗曼派去抄温雨棉家的人,都是一些下面的保镖,和温雨棉、温家人没打过什么交道的,季诗曼说什么是什么。
季诗曼闯下那样的大祸,柯朗觉得不妥,就把小五和亿春安排在季诗曼身边。
他们受过温雄的恩,心是向着温雄的,如果哪天季诗曼再派他们去祸害温雨棉,他们即使不得不听,执行时也会打个折扣。
温逸寒和温雨棉现在的关系势同水火,再禁不住一点折腾了。
季诗曼被亿春的话气的哆嗦,她掏出手机,“你们死哪儿去了?给我出来,出来!”
时候不大,一辆汽车在季诗曼身边停下,下来几个拿着木棒铁棍的年轻人,围在季诗曼身边:“诗曼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围商铺见这势头不妙,有人报了警。
季诗曼捂着脸,指住温雨棉:“是她!给我揍她!往死里揍!打死算我的!”
那几个年轻人立刻呼啦一下朝温雨棉涌过去,小五和亿春把温雨棉和梅疏影往后推了推,并肩拦住他们。
“你们混蛋!你们到底是谁的狗!敢反过来咬我!你们去死!”季诗曼气疯了,拨开那群人,冲到亿春面前,扬手又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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