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十八层地狱
他一颗心恻恻的痛,轻轻拍抚她,吻她的头发,“乖,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看着你,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她轻轻摇头,“怎么看呢?锁着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顾时修猛的箍紧她的身子,轻斥:“不许胡说!”
温雨棉轻笑,“我看过一个故事,一个父亲收养了一个儿子,他很爱那个儿子,但那个儿子有病,不能看红色的东西,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发疯杀人,父亲无奈,只能将儿子二十四小时锁在笼子里,看故事时我就想,别说是二十四小时锁着我,就是二十四小时让人盯着我,我也会疯掉,宁可死了。”
她明明在笑,声音却凄恻恻的让人听了难过,顾时修知道她受了很大打击,一时缓不过劲儿,只能拍着她的身子哄她,“乖了,我不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今天只是个意外,以后会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他现在,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温雨棉又抱住,一下一下的吻他,“你知道今天……的时候,我有多怕吗?顾时修……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以前没给你呢?……我最珍贵的,我只想给你……”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风,呢呢喃喃,语无伦次,顾时修却仍是听懂了。
他将她在枕头上放好,用毯子裹紧她,轻轻拍抚她,“棉棉,我知道你那样想过,我很开心,但我们之间绝对不是今晚,你需要冷静,乖,听话。”
他这样坚持,温雨棉不再说什么,闭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黑暗中,顾时修凝着她的脸许久,无声的叹息一声,在她颊上亲了亲,握住她的手。
第二天,温雨棉醒来时,顾时修已经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顾时修清亮温柔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早安。”
“早安。”顾时修笑着用指腹在她脸颊摩挲了下,“心情好点没?”
“好多了。”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歪头看她,“昨天你怎么找到我的?”
“负责保护你的人,先是被温逸寒的人控制,然后趁他们不备逃了出来,逃出来后立刻给我打了电话。”顾时修摸摸她额头上的伤,“昨晚没让我上药,今天是不是很痛?”
“还好,破相了吗?”温雨棉拿过一边的镜子照了照,松了口气,“还好,都是瘀伤,没破相。”
顾时修凝着她的脸,“温逸寒打的?”
温雨棉偏头看他几秒,笑了笑,“他亲手打的,是不是很好笑?”
如果再倒退几年,有人和她说,有朝一日温逸寒会亲手打她,她一定会笑那人疯了。
可事实上是,疯的人是她。
顾时修摸摸她的脸,“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都被打成这样,还不要我派人跟着你?”
“事实证明,你派人跟着我也没用,他若是有心,怎么伤不到我?”
“幸亏我派那两个人远远跟着你,不然你现在还不知道怎样。”
“能怎样?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爸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死了也没人替我伤心。”
顾时修的神情一下冷了,捏了下她的脸蛋,“说这么没良心的话,难道不怕我伤心?”
“我开玩笑嘛。”温雨棉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我爸说,不要让悲伤过夜,我现在不悲伤了。”
“是啊,你是不悲伤了,你已经疯了。”顾时修点她额头,“尽说些疯话,干些疯事。”
温雨棉皱皱鼻尖,松开他的胳膊起身下地,“不和你说了,我下楼吃饭。”
这次真是被打的狠了,稍微一动浑身都疼,脚踝崴到了,走起路来像企鹅,她好强,不愿意这副样子被人看到,能不动就不动。
转眼到了顾时修阴历生日的前两天,脸上的指痕已经淡了,打上层粉底应该看不出什么,额头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用前面的碎发盖一盖也看不出什么,唯有脚踝迟迟不好,走起路来十分费力。
她又在屋子里憋了一整天,晚饭也是明阳帮她送进房间吃的,顾时修晚上有应酬,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换了衣服到她房间来看她,见她正坐在飘窗上吃零食看书,走过去捏捏她的脸颊,“每天除了吃就睡,你真要变成小香猪了。”
温雨棉懒洋洋动了动身子,眯着眼睛歪头看他,“我大概得了社交恐惧症,越在家里呆久了,越是不想出门,幸好我的工作在家里也能做,不然我现在还能强撑着出去工作,一定很痛苦。”
“不想出去工作就不用去,当你嫁的老公是摆着好看的?”顾时修不满的敲她的脑袋。
“我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温雨棉捂着脑袋笑。
顾时修摇摇头,掰开她的手,揉揉刚刚被他敲过的地方,“要不要出去散散风?”
“不要了,脚踝还是有点痛……”温雨棉仰头看他,“你明天回京城陪外公对不对?”
“对。”
温雨棉看着他,“我……不想去了。”
顾时修看了她一会儿,“为什么?”
“心情不好,怕被外公看出什么,还有……”温雨棉动动脚踝,“脚踝一直没好利落,走起路来怪怪的。”
顾时修俯身,撩开她的裤腿看了看,“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再养几天就好了。”
“我可以抱着你,不用你走路。”顾时修直起身子,手掌放在她发顶,温柔看她。
温雨棉失笑,“外公面前也抱着我?”
顾时修一挑眉,“我就说你脚腕伤了,有何不可?”
温雨棉笑着摇头,“不要。”
“棉棉……”他微微垂眸看她,声音轻的像一声叹息,“是不是这只是你的借口,即使脚腕不受伤,你也会找出其他借口,你……根本不想和我回京城?”
“不是。”温雨棉否认,侧过身子,双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抬头看他,“既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我们还有很多以后,来日方长……好不好?”
顾时修凝着她漆黑清澈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并不躲闪,直直的与他对视。
他叹息一声,揉揉她的头发,“好吧,依你。”
“谢谢你。”温雨棉抱住他的腰身,脸颊贴近他怀里,“明年……明年我一定会去。”
顾时修抚着她的头发,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她想太多了。
他绝对不会等到他明年生日才拐她回京城,若他再等一年才能将她拐回家里,他岂不是太失败?
第二天,顾时修和谢云璟提前一天回京城陪顾战杰,温雨棉再三保证她会乖乖呆在家里,哪也不会去,事实上她的脚踝走路时还是会痛,她没自虐倾向,即使顾时修不再三嘱咐她也不会乱跑。
征得她的同意后,顾时修把小五和亿春从谢云璟的手下调了回来,和顾时修的几个心腹一起住在别墅后面的小楼里,负责保护温雨棉的安全。
那原本就是一栋专门给保镖和佣人建造的保镖楼,想当年顾战杰住在这里时,规矩很大,下人都在后面那栋小楼中活动,没有允许不得进主屋,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顾时修知道温雨棉不会轻易用他身边的人,有小五和亿春在她身边,他还可以安心些。
顾时修走后的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温雨棉接到了温逸寒的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温逸寒的名字时,温雨棉很平静,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
她最了解温逸寒,顾时修将她从他手上带走,他不会甘心,他们两人之间,终究要有个了结。
她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才接起电话,她想过很多次温逸寒再和她通话时会说些什么,但她没想到,温逸寒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父亲的氧气管在我手里,你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他的声音残酷冰冷仿佛来自地狱,温雨棉整个生命都仿佛被他的声音冰冻住了。
她想过温逸寒的第一句话也许是质问,也许是谩骂,但她却没想过,他是用这样冰冷无情的语气问她,你父亲的氧气管在我手里,你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她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朝夕相处十三年,他怎么可以轻易就吐出这样残酷无情的字眼?
她心痛到无可比拟。
她无声的吸了口气,“你想怎样?”
温逸寒冷笑,“我知道顾时修在你身边留了很多人,都是好手,甩掉他们,两个小时后到康仁医院,不然你的父亲,给诗曼陪葬!”
手机啪的挂断,温雨棉握紧手机,浑身冰凉。
她和顾时修都想到温逸寒也许会用明阳麦琦要挟她,但他们又不可能把明阳和麦琦关在家里,不许他们去武馆,所以派了小五和亿春暗中保护他们,却没想到,温逸寒会如此疯狂,没动麦琦和明阳,而是去了医院,挟持她的父亲。
他说,让她父亲给季诗曼陪葬!
难道,季诗曼快死了?
如果季诗曼真的快死了,那倒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
世上唯一的亲人快要死了,他此时的心情大概如她当初眼睁睁看着老管家和毛团儿从她眼前倒下,眼睁睁看着爸爸浑身插满管子躺在重症监护室一样吧?
那个时候,给她足够的炸药,她可以毁灭整个世界。
她吸了口气,换好外出的衣服。
她刚出客厅大门,顾亚伦立刻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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