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闭嘴!”温雨棉啐他,“你带楚格来的?”
“冤枉啊,宝贝儿……”宝贝儿三个字出口,他顿时感觉一道寒凉的视线杀过来,连空气都仿佛被那道直线冻的凝固住。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顾时修。
由始至终,一言未发,他也刻意忽略,却怎么也无法忽视掉的顾时修。
他淡漠凉薄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不自然,摸摸鼻子,干咳几声,解释道:“我们家老爷子虽然重男轻女的厉害,但他老人家也尤其的好面子,虽然拿孙女当棋子,当联姻的工具,但也从不亏待,哪个孙女手上都不缺钱,雇佣上十个八个私家侦探,查个人的行踪,不过动动手指分分钟的事,还用我带她来?”
“别唬我,你当我几岁?”温雨棉恨恨瞪他,“如果不是你有意放她出来,她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出来,从京城跑到景城?”
“宝……”刚想叫宝贝儿,觑到顾时修清淡却逼人的视线,他不自觉就将后面两个字咽回去,又是干咳两声,没正经的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他摩挲了了下下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嫡亲的堂妹,我若亲自派人押她去医院,难免有人骂我没人性,我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让她逃出来见见她的情儿,让她的情儿亲自解决,既成全了她,也成全了我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卑鄙!”温雨棉用力啐他:“人渣!”
楚冠爵斜她眼,“你不去骂搞大他肚子的人,骂我干什么?”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时修:“……”作为一个躺枪的好男人,他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棉棉。”林静忽然抓住温雨棉放在她肩上的手。
“嗯?”温雨棉连忙俯身,关切看她。
“你打电话问问颂扬,楚格怎么样了。”
温雨棉看看时间,“才这段时间,还到不了医院。”
“怎么办?我胸闷气短,难受的厉害。”林静脸色惨白,手掌冰凉。
温雨棉在她身前蹲下,手掌抚上她的小腹,有些紧张,“肚子疼吗?孩子有没有事?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林静摇头,“肚子不疼,孩子没事,是我自己,我心慌,像得了心脏病一样,难受的厉害。”
“是不是低血糖了?吃点东西。”温雨棉试了试,桌子上的菜,只有鱼汤还是热的,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
顾时修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淡淡吩咐,“让厨房再送点热菜过来。”
他挂断电话,刚想收起手机,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将手搭在温雨棉肩上,“棉棉,我出去接个电话。”
温雨棉点头,他接通手机放在耳边,转身出门。
楚冠爵站在原地,盯着温雨棉温柔关切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
自他认识温雨棉以来,他最喜欢看温雨棉照顾明阳的样子,温柔、细致、体贴、永远不会不耐烦。
尤其明阳生病的时候,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照顾,喂水喂饭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明阳吃的饭菜,喝的水,她总亲自试过温度,明阳发烧,她陪在身边,一会儿一摸额头,有了汗,拿着毛巾一遍一遍的擦。
他住院养伤时,她也曾这样照顾过他。
只可惜,他身体好,伤养好后,极少生病。
他是独生子,父亲花心,母亲不爱父亲,连带着也不喜欢他,爷爷虽然偏爱他这嫡孙,但和母亲一样,顶多询问衣食住行,家中亲戚虽多,但都为自己的前途打算,关系淡漠,从没人像温雨棉这样,全心全意的照顾他,对他好。
他羡慕、嫉妒、渴望,发了疯的想要。
这辈子,他最想得到的就是温雨棉。
他做梦都想她能像对明阳一样对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喂水喂饭,陪在他病床前。
人人都说他喜怒无常,诡谲狡诈,野心极大,有谁知道,他心里装的不是世界,只有一个她。
只是,不先得到世界,拿什么去赢她?
他为了她才拼了命的争,拼了命的往上爬。
只是,世事难料,他成功了,他回来了,她身边却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惹不起的男人。
呵,这世界,真讽刺。
盯着她关切又担忧的眼,他忽然说:“你们不必为楚格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拿掉,她不会妨碍你们。”
温雨棉猛然抬头瞪他,“楚冠爵,你有点同情心好吗?”
楚冠爵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以为楚格是真喜欢吕颂扬?不是,她对吕颂扬是有好感没错,但还没痴心到为他舍弃一切的地步,她当初会选择吕颂扬,一方面是对吕颂扬的确有好感,而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吕颂扬比较容易掌控。”
温雨棉没看他,“你什么意思?”
楚冠爵叹息了声,“其实,楚格小时候很可爱,活泼善良,可长大之后,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渐渐迷失了她的本性,变得虚荣又自私,赵二腿瘸,因为腿瘸自卑,不喜欢运动,长的很胖,所以楚格才骂他是头又笨又蠢的瘸腿猪,可小时候的楚格不一样,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边嬉戏玩耍,她陪赵二坐在一边聊天,赵二因此对她倾心,对赵家老爷子说,此生非她不娶。”
温雨棉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吃惊。
楚冠爵笑了下,“只可惜,长大的楚格变了,眼见着周围的闺蜜都嫁了高富帅,让她嫁个瘸腿的胖子,她怎么甘心?所以她才一方面假意逢迎,哄爷爷欢心,一边阳奉阴违,跑来了景城,美名其曰是来帮我,实际上是选她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
楚冠爵的讲述,让林静不停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下来,温雨棉见林静脸色缓和了些,稍稍放心了些,示意楚冠爵继续说下去。
楚冠爵斜勾着唇角,“我这个堂妹,其实有时候挺聪明,她知道她选个名门少爷,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之后,一定会和人家过不去,在景城,没几个人敢惹京城楚家,就算有,她一时也高攀不上,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家世不如她,又看着顺眼的,比较方便她掌控,只要那男人爱上了她,对她死心塌地,东窗事发之后,她就可以带着那个男人一起远走高飞。”
温雨棉皱眉,“于是,她选中了吕颂扬?”
“吕颂扬实在是个不错的对象,不是吗?”楚冠爵耸耸肩膀,“高大、帅气、英俊、有能力、是个让任何人都可以眼前发亮的潜力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楚格的钱,方便楚格掌控,这就是楚格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吕颂扬需要她的钱,楚格需要他的人,他们简直天作之合,只可惜,我这堂妹太蠢,也许到后来,动了真心也说不定。”
听到天作之合四个字,温雨棉立刻翻脸,“你闭嘴!”
“唉。”他幽幽叹息,唇角却挂着凉薄的笑,“女人的心思最难猜,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谁知道呢?”
“那……你是来带楚格回去吗?”一直低头不语的林静,忽然抬头看楚冠爵。
“对,没错。”楚冠爵依旧唇角带笑,没事人似的说:“景城距离京城虽然远,但我们家老爷子手眼通天,她和吕颂扬的事,老爷子听到了风声,一直找人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老爷子让我解决,孩子肯定不会让她生下来,我是个好哥哥,哪能亲生打掉妹妹的孩子?所以我才故意放她一马,让她来景城,找孩子的亲生父亲解决,这样多好?谁也不用动手,孩子就没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你们开心,我也开心。”
“你闭嘴!”温雨棉气的瞪圆了眼睛,“楚冠爵,我拜托你能不能这么恶心?”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楚冠爵一脸无辜,“宝贝儿,你不能这么偏心,难道你非逼得我亲手把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温雨棉简直要气疯了,“楚格有你这么个堂哥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既然你知道她和吕颂扬之间不可能,你为什么不阻止她,眼睁睁看她一头栽进去,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阻止她?”楚冠爵无辜的摸摸鼻子,“宝贝儿,她不是你,没你那么通情达理,我好心好意劝说她,结果她骂的我狗血淋头,说我不心疼她,不为她着想,我挨了一顿臭骂也没能阻止她和吕颂扬在一起,她铁了心不嫁赵二,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我有什么办法?”
“你真是……你真是……”温雨棉气急,一时找不出形容的话。
“棉棉,先给林静喝点红糖水。”顾时修走进来,将水杯递进温雨棉水中。
温雨棉狠狠瞪了楚冠爵一眼,将水杯放在林静唇边,“别理他那个便态,你先喝点红糖水,一会儿再喝点东西,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林静一口气将整杯水喝了,抬头看楚冠爵,“如果楚格嫁给那个赵二,那个赵二会对她好吗?赵家会不会因为孩子的事,瞧不起她,为难她?”
“不会。”楚冠爵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刚刚不是听她说过了,赵二又笨又蠢,她所谓的笨和蠢,就是人老实,死心眼儿,好欺负,在赵二心目中,楚格还是小时候那个不谙世事,干净善良的小姑娘,他不会亏待她,你们尽管放心。”
“那赵家呢?”林静不安的问:“我听说,豪门规矩多,她嫁过去,赵家会不会给她气受?”
楚冠爵原本是不想让温雨棉为了林静担心,才说出这番内情,如今见林静一再追问楚格回到京城,嫁给赵家,会不会受委屈,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楚格的未来?她是你的情敌,岂不是应该越惨越好?”
林静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温雨棉瞪他,“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便态?”
楚冠爵摸摸鼻子,竟没反驳。
林静说:“其实我也很自私,知道她回到京城之后可以幸福,我才能安心,不然的话,我会很自责,很愧疚。”
对她的坦白,楚冠爵表示欣赏,“放心,赵二喜欢她,自然不会委屈她,至于赵家,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与楚家联姻,赵二肯娶楚格,他们开心还来不及,谁有兴趣管楚格的过去?”
“为什么?”温雨棉不解,“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自己的儿子还没结婚就戴绿帽子,这个赵家到底哪个神经不正常?”
“他们的神经都非常正常,不但正常,而且精明……”楚冠爵话说了一半,停住不说。
“你什么意思?”温雨棉皱眉,“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告诉你。”楚冠爵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笑。
温雨棉气结。
顾时修走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淡淡说:“因为赵二的哥哥非常优秀,赵家所有的资源都是为赵二的哥哥服务,包括赵二的婚姻,赵家的长辈和父母,只关心赵二能不能和楚家联姻,给赵家的家族事业带来利益,至于楚格的人品和过去,他们没人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温雨棉怅然点头,“好冷漠,好可怕。”
楚冠爵瞧了顾时修一眼,冷哼了一声,表示对抢了戏份不满。
他怎么忘了,这位顾大少爷在京城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赵家这点破事怎么可能瞒的了他?
哼!
无趣!
楚冠爵扫了温雨棉一眼,“你还有问题没?没事我走了。”
“有。”温雨棉瞪着他,“给你下属打电话,问问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楚冠爵挑挑修长的眉毛,“你不会自己打给吕颂扬?”
温雨棉白他,“我懒,行吗?”
“行。”楚冠爵掏出手机,哼了声,“谁让你是女人呢,女人都是蛮不讲理的生物。”
温雨棉啐他,“有本事以后你娶个男的!”
楚冠爵顺口就想说“我非你不娶”,不小心扫见顾时修淡淡觑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扭过头去打电话。
不是他胆子小,是他现在羽翼未丰,不想和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般见识,等他把整个楚家拿到手,看他不弄死他!
片刻后,他挂了电话,扭回头看温雨棉,耸耸肩膀,“大人没事,孩子没了,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温雨棉再次气结,顺手抄了桌上的纸巾扔他,“你个便态,你怎么不去死?”
楚冠爵抬手将纸巾盒抓住,叹息,“喜欢说实话的人就是不讨人喜欢,你们明明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却谁都不愿意说出口,我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你们还一副我不是人的样子,难道我说的不是你们心里想的?”
温雨棉懒得和他争辩,挥挥手,“滚滚滚!别在这儿污染我的眼睛!”
楚冠爵耸肩,“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
温雨棉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的半死,随手又抓了个东西扔过去,“还不快滚!”
楚冠爵没说话,深深看她一会儿,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莫名的悲伤落寞,温雨棉怔了下,开口想叫他,声音却哑在嗓子里,一时说不出话。
顾时修将她揽进怀里,拍拍她,“他故意的,别上当。”
“嗯?”温雨棉不解,歪头看他。
“他故意惹你生气,让你骂他,再假装可怜,让你自责内疚。”顾时修摩挲了下她的肩膀,“他很了解你,知道你善良,心肠软,同情弱者,他才故意这样做。”
温雨棉看着他的眼睛发怔,“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
“他想让你记住他。”顾时修温柔回望她的眼,“所以,如果你现在正在为他担忧、为他怅然,你就上当了。”
温雨棉精神一振,“不能为那个便态担忧,为他担忧我就是猪!”
刚好服务员进来送菜,温雨棉将饭菜在林静面前摆好,“来,小静,吃!我们不管别人,管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宝宝好好的就行了。”
“嗯。”林静强颜欢笑,坐好吃东西。
温雨棉看顾时修,“你也再吃点吧,好好一顿饭搅成这样,我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
“你也再吃点,我要的多,林静自己吃不完。”顾时修在温雨棉对面坐下,给她布菜。
林静吃到实在塞不下了,抬头看顾时修,“你自己先回去行吗?我想让棉棉陪我走走。”
她想不出怎么称呼顾时修,干脆直接用“你”。
顾时修看温雨棉,“你们两个行吗?”
温雨棉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你回去吧,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别墅,今晚不回医院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渔家乐,温雨棉目送顾时修的车离开,才陪着林静往市区的方向走。
林静的手里一直攥着手机,不时举到眼前看几眼。
温雨棉说:“不放心,就主动打个电话问问,总闷在心里猜多别扭?”
“……嗯!”林静吁了口气,拨出吕颂扬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吕颂扬的声音很疲惫,“小静……”
“怎么样了?”林静嗓音沙哑。
“孩子没了,楚冠爵把楚格接走了。”
“那你呢?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外边。”
“你在那里干什么?”
“小静……”吕颂扬的呼吸粗重,“我不敢回去,我怕……你不能原谅我……”
林静沉默了会儿,“颂扬,我和棉棉在渔家乐外面的街道上散步,你回来吧,我们两个女生,这么晚了,不安全,一会儿还要你送棉棉回去。”
“小静……”吕颂扬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挂电话了,我和棉棉不往远处走,就在这边的公园附近逛逛,你到了给我电话,路上开车小心。”
林静挂断电话,长长叹息一声,将手机收进兜里。
温雨棉晃晃她的胳膊,“算了,别想了,虽然楚格腹中的孩子很可怜,但总算是为这件事划了一个句点,以前她虽然离开了,我却总是不安,总觉得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次楚冠爵亲自来带她回去,说明楚家的态度很坚定,她一定会嫁到赵家去,以后她不会再打扰你和吕颂扬的生活了。”
温雨棉知道她这样说很自私,可林静现在这种状态,让她没办法不自私一点。
“棉棉,我心里很乱。”林静握住她的手,漫无目的缓缓往前走,“我不知道一会儿颂扬回来,我要怎么面对他,我很痛苦……”
听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讨论避孕套。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抱着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从她眼前离开,如果不是亲身感受,没人能理解她那种痛苦。
“我明白,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木头,不痛苦才怪,可是痛苦又能怎样?你要放弃他吗?和他离婚?离开他?”
“我不能。”林静抚住小腹,流下泪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成全他和楚格,可现在……我对不起楚格……”
“别傻了。”温雨棉安慰她,“楚冠爵不是说了,即使你肯退出,楚家也不会让楚格生下这个孩子,楚冠爵和赵家有婚约,楚家不会对赵家失约,赵二也不会放弃楚格,每人都有每个人的命,那就是楚格的命,也许我这样说不公平,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是楚家的女儿,享受了楚家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就要背负楚家给予她的命运,楚家养育她二十多年,实际上就是养育了一个联姻的棋子,现在楚家需要她,她就要去为楚家完成她的使命,这是楚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为什么她长辈们可以这么残忍,拿她的终身大事当做交换利益的筹码,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林静歪头,泪眼朦胧的看她。
温雨棉擦掉她的泪,叹息着说:“有句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在你看来,楚家已经站在金字塔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限,可楚家老爷子看的却是站在他头顶上的人,再加上很多老人,重男轻女,女孩儿就成了他们获取更大利益的筹码,这在豪门世家比比皆是,没什么好奇怪。”
林静喃喃说:“楚格好可怜。”
“其实,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温雨棉握着她的手,缓步往前走,“我这样说也许不厚道,但事实便是如此,如果她肯舍弃楚家带给她的荣华富贵,早早出国留学,在国外定居,不再回来,鞭长莫及,她就能自由了,可她放弃不了,一边想要楚家的荣华富贵,一边想要自己的如意郎君,在一个正常家庭里还有可能得到,在她那样的家庭,只是痴心妄想,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太过贪心,只能一无所有。”
“对啊,我不懂,既然她对赵家那么抗拒,她为什么不偷偷出国逃开?”
“这还不简单?她不按照楚老爷子给她安排的路走,楚家就不会给她钱花,她从小过大手大脚的日子过惯了,再让她过穷人的日子,她哪受得了?”
“那她为什么现在又愿意和颂扬离开了?”
“大概是被楚家逼得不太紧的时候,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觉得楚老爷子也许心疼她,会放她一马,现在发现楚家和赵家的联姻势在必行,她非嫁给赵二不可,而她又实在瞧不起赵二,再加上有了吕颂扬的孩子,这才回头来找吕颂扬。”
林静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温雨棉的猜测是真是假,在这个时候有人陪她说说话,她心慌难忍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楚格回去会好吧?”
“会的,放心。”温雨棉晃晃她的胳膊,“别再想她了,楚冠爵不是说了,赵二很爱她,非她不娶,不会亏待她,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总比毫无感情的豪门联姻强,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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