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树林郁郁葱葱,挡住了大部分毒辣的阳光,可闷热的空气仍然像火浪一样,拍打在肌肤上。
顾里已走了六天的行程,到了山羊岭,山羊岭地形狭窄曲折,路窄难走,过了山羊岭就可以走水路,水路极快,三四十天能到。
顾里用手在额前半遮着,望了下高悬空中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蔫哒哒的士兵,叹了口气。
太阳毒辣,天气炎热,士兵们都身着重甲,加之连夜不停,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顾里挥手把马卒长叫来,对她说,“你派一个伍扮成商人,去前面探路,两个伍在周围巡查。”
山羊岭常有山匪出没,以前朝廷在这折了不少人,派人去剿匪也没剿成,后来是女主韩荣安出马,才把这儿一锅端了。
往年,押粮官送粮都绕过山羊岭,可一绕就是十几天,顾里是没办法,她心一横下定决心走这儿了!
马卒长是顾里信的过的人,她新官上任,不好当,以前押粮官本是吏部选人上交给女帝,女帝准许才行,顾里是太女举荐的。
这就很特殊了。
押粮官是个特殊的位置,它没有品阶,毕竟每年送粮人都不一样,一般是女帝信的过的人,或比较闲的三品大臣去送,属于谁都可以干,干好了没奖励,干不好掉脑袋的工作。
地方也都有专门送粮的渠道,但大安根基不稳,前十年也总是天灾人祸,地方上还需要中央接济,哪有粮调硬凑也凑不齐。
只能说大安现在还是个弱鸡。
马卒长很好说了,她是太女外家的分支的分支的分支。
马卒长是个能动手绝不废话的人,听顾里说完后,就准备去干了。
等一等!她还有其他事单独跟马卒长说!
顾里朝马卒长使眼色。
跟我来!
马卒长国字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她抠了抠后脑勺,“大人你眼睛怎么了”
顾里:“……”憨批。
顾里:“我要解手,咱俩一起。”
空气迅速凝结起来,一种奇异的尴尬产生了。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对方。
顾里内心极为吐血,论有一个憨批下属是什么感觉跟她来啊,她有事交代。
马卒长内心极为嫌弃,论上司邀你一起上厕所是什么感觉小号好说,忍一忍。大号呢是不是得闻味儿
顾里等不及了,“你愣什么?解手!”
马卒长在内心嫌弃的呕了一声,面上一副“她是老大,她说了算”的英勇就义样。
顾里真的蚌住了,姐妹,别这样好吗
我拴q你啊
两人磨磨蹭蹭还是进了小树林。
进去后,马卒长就开始从怀里抽帕子准备堵鼻子了。
顾里:“……”
她无语一阵后开始说正事,“自古富贵险中求…”
马卒长无情打断,义正言辞,双手比叉,“俺不造反。”
顾里被气得不上不下,怎么太女就分给她这么一个棒槌!
顾里麻木了,不理她,继续进行下一项,“山羊岭的山匪极大可能劫这一批军粮,我们走了六天,论地形还是论其他,我们都不敌及,能靠的只有计谋。”
马卒长遇到正事也正常起来了,“耍阴的吗”
顾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摸鼻子,“不是,是他们抢的时候我们打一会儿,打不过了我们就投降。”
马卒长:“……”
两人又并排蹲坑,说了一会儿话。
……
天色渐渐昏暗,隐隐听见几声狼嚎从远方传开,荒郊野外,慎得慌,顾里让人生了几个火堆,大家围在一起烤火,又让人把跑死的马宰了,分下去。
开开心心的吃了一会儿。
有人问:“怎么没看见马卒长和韩卒长”
吃马肉的士兵:“你傻啊?她俩要好,马卒长去巡逻,韩卒长去给她送马肉了呗。”
也是嗷。
都是十几岁的青壮年,虽然连夜走了六天路,可身体倍棒,休息一会儿后,又都生龙活虎了。
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突然隐隐又听见几声狼嚎,不对!不是隐隐,这回听的真切!大概是在十几二十米的地方传来的!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都围来了人,举着大刀、斧头、榔头……还有几匹狼跟着跑!
顾里面色一沉,连忙把一旁准备好的白旗拿出来,高举空中,用生命嘶喊:“俺们老大说了,投降!投降!俺们不打!江湖规矩,投降不杀!”
她喊完就溜进人群里不见了。
对面举着武器狂奔的人猛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什么玩意投降了赢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老大什么时候说的投降
咳咳,老大本人说的投降。
就这样,一场不见血的硝烟还没燃起就被熄灭。
押粮的士兵八个一组,用一根麻绳捆住手,串成一溜。
山羊岭山匪头子好像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圆滚滚,女的瘦削削。
对比强烈。
男的叫燕钊,女的叫燕子。
是一对兄妹。
他们派去清点货资的人已经回来了。
燕子看着缴获的三万石粮食,心里犯嘀咕,对燕钊说:“哥,那胡儿没蒙咱们。”
…
山羊岭,地牢。
秦长安盘腿坐在稻草铺的垫子上,面色惨白,他感到小腹一阵绞痛,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明桥。
这间牢房只关了他和明桥。
“明桥,我记得你是关劁人。”
明桥:“是。”
秦长安闭了闭眼。
对不起。
“明桥你心里清楚的,进了山匪窝,等朝廷派人救我们出去后,我只有一种结局,被乌兹退亲。”
“你作为我的陪嫁也只有一种结局,青灯古佛或是被赐死。”
青灯古佛的是三皇子,被赐死的是明桥。
进了山匪窝,三皇子一行人就是耻辱啊,陛下不会杀亲子,但其他人不好说。
秦长安想当明桥。
明桥听懂了,他在地上向秦长安狠狠的磕了一个头,鲜血沿着额头流了下来。
他扬起头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殿下,奴原名陆三月,爹娘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是姐姐把我拉扯大的。”
他接着说:
“前几年她被征去当兵,没过多久就去了,家里只有姐夫和一个小甥女,姐夫改嫁后,把小甥女留在了家里。
小甥女身体不好,有一次发烧实在没钱请大夫,我就把自己卖了。”
他又磕了一个头,“三月只有一个请求,求殿下照顾好小甥女,就当帮明桥报答姐姐的养恩。”
秦长安答应了。
第二天。
秦长安死了,伦和封君死了。
是因为不堪受辱死的。
这本就是他预料中的结果,为什么会不开心
以后只有陆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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