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白越京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际云宗是不准饮酒的,万一他回去告状。那她一辈子就不要想出来捉妖了!
“你别跟我师父说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白越京试图用平常朝白千隶撒娇的表情来博得燕檀同情。她脸颊泛起酡红,神情夹杂着迷离。眼巴巴地望着他,简直要命。
燕檀嘴唇微张,喉结上下滚动。他急忙移开视线,睫羽颤颤。
“好,好吧……这次就算了,如若有下次……”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白越京有些醉了,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发誓道。她还有些站不稳,摇摇摆摆地眼看就要歪到地上了。燕檀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圈在了怀里。白越京因此感到安心,找了个舒适的动作就醉过去了。
燕檀的身子明显僵了,现在还是找一个地方把她放下才好。正转身准备离去,那被击飞的男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捂着心口,抽出腰间挂着的匕首就朝燕檀刺来。
“敢打你大爷!找死!”鹰眼里闪过狠意,他锁定住了燕檀怀里的白越京。只要杀了这男人,那女人就是他的了。
燕檀的拳头紧了紧,眸里存了一丝危险的笑意。
耳边闪过利风,鹰眼与丹凤眼擦过。燕檀嘴角不可见地扬了扬。待匕首朝他脖子刺来时,他手一扬,朝那人的手腕斩了一下。匕首落地,燕檀蓄满八分力气,一拳从下往上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他再次被打到远处,这次彻底晕了过去。
燕檀傲娇地撇过头,这么打还真是便宜他了。
他在路上随意抓了个宫女,安排了一间屋子。于是燕檀就把白越京放置在了客房。白越京早已醉得如泥一般了,瘫在床上呼呼大睡。刚刚去跟草原男人“搏斗”早已散了她全部气力。
燕檀看了眼床上的白越京叹息一声,叫外面的人去御膳房端了碗醒酒汤过来。燕檀坐在床沿,宫女已经给她换了身衣裳,如今她乌发乱散,毫无形象可言。
他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不要。”白越京模模糊糊呢喃道。燕檀听力再好也凑近才得以听清。
白越京啊白越京,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才遇到你。燕檀想罢,自己也笑了。
他又往里面坐了点,将手臂伸到她脖子下面,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靠在了床头。女子含着酒味的清甜气息近了又远。燕檀心里有了烦躁,他咽了口唾液。舀起一勺滚烫的醒酒汤,放在唇边吹了吹。考量着温度,他将勺子递在了她的唇缝边。她只是眉头动了动,过后并无其他动作。这个懒鬼,连嘴都不愿意张开。
他意外耐心地掐着她的脸颊,逼得她开口。对准小缝一勺一勺灌了下去。等碗底见空,燕檀舒了口气。他把白越京又塞回被窝里,再把被角都压了压。轻声轻脚地走出去关了房门。
燕檀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明月,宫里不安全,今晚上又经历了那样的事。白越京还在里面呼呼大睡,为了保险还是在屋顶守着吧。于是燕檀跳上了屋顶。他侧身坐着,时而抬眸观赏月色。恍然间,他也知道自己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白越京上心的呢?
本以为这夜会安然度过,在宫中绝静时却有一对人着急的步子行来。燕檀本在闭眼睡觉,此时睁开了眼。他俯瞰着下面被火炬照亮的地,正过身来张开双腿大大方方地坐在房梁之上。
“陛下,快看上面!”马福指了指屋上的黑影,声线颤抖。侍卫见此通通将剑对准上面的人,紧紧护着李泉域。
李泉域眯眼细看,抢过其中一侍卫手上的火炬,朝那里走近了些。
等看清了人,李泉域面上一喜:“燕檀!”
“陛下这么晚了带人过来所谓何事?”燕檀懒懒回应,语气有了不耐烦。
“朕后宫中有人中了妖术!”
夜宴过后,李泉域还在御书房忙着公务。等忙完准备回去歇息了,他突然心下一动,就想着今夜歇在莞昭仪那里了。一是想看看她病情如何了,二是有段时间未见了。既然想起就是止不住的思念。
前段日子菀昭仪报上来身子不适,他想去看她也被拒绝了。说是怕传染病气给他。当时他也没当回事,只好罢了。这也就有许久未见到她了。
李泉域吩咐了不要发出声音,就这么静悄悄地带着一对人准备去她院里。可去的路上时,他远远望去,一棵槐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李泉域当场吩咐众人灭了火炬躲起来,他们就躲在假石后。
李泉域亲眼看见,他那温柔的菀昭仪蹲在槐树下割破了自己的手。此时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从前秀丽如水仙般的容颜不见,换来的是树皮般的枯萎干巴。她的肌肤垮下,皱巴巴的。但美丽的五官还是看得出来。
只见从她手心流下的血滴入了一个小盒子里,随着月华,可以看见那盒子里正在冒黑气。李泉域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看她腰间还挂着他亲赐的荷包,他都快认不出她了。于是合着身后的侍卫太监们急忙悄悄离开了。
慌乱之下,他想起了燕檀和白越京。于是到处派人去寻他们在哪,之后得知了白越京醉酒睡在了客房。既然白越京在客房,那燕檀应该也不远。然后他就带人着急地赶到了这里。
燕檀听完情况之后只是神色自若。
“夜已深,陛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待我师妹醒来,我们一起陪您去菀昭仪那探探情况。只要您明天坚持要去,就可以看到菀昭仪会带上如何的面具了。届时相信可以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李泉域听罢,心安了许多。但一回想起菀昭仪的那番样貌,他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之前和她甜蜜相处的回忆一下变得空荡。现在他对她只剩下恐惧。
白越京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痛,现在已经天亮了。她费力地起身,瞬间感觉脑子像浆糊似的,沉重的很,还很疼。
“水——”
门被推开了,是燕檀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把粥放下,他倒了杯水。
“终于晓得醒了?”某人阴阳怪气道。
白越京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是被燕檀救了。不过最清晰的还是他不会给师父告状。嗯,这样就放心了。
“谢谢。”白越京哑着声道。连她自己都被这声音给惊讶到了。她喝下了燕檀倒的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
燕檀可生害怕她误会什么,着急地连话都说不称头了。
“宫女给你换的!不是我!”
白越京抬抬眼皮子,这家伙竟然脸红了。稀奇。
“行了,我要洗漱了,燕大师兄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哦哦。”某人僵硬转身,等出去关上房门时还和白越京对视一眼。然后颇不自然地敛了目光。白越京注意到了他耳廓未散的红。
奇奇怪怪。
白越京洗漱完之后开始吃早餐。燕檀像是把控着时间,刚好进来了。他坐在她的对面,神色比起之前正经了点。
“我有事跟你讲。”
白越京吸了口粥:“那你说呀。”
“皇帝后宫出事了,疑似涉及到妖鬼之事。待会会有人送衣服过来,到时候你扮成丫鬟我扮成侍卫,跟着皇帝一起去探探情况。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际云宗那里我已经传了消息,可以宽限几天再回去。”
白越京皱了皱眉头,一下就喝完了粥。她漱了漱口,擦完嘴后才回道:“为什么你扮的是侍卫而不是太监?”
燕檀眸子阴下来,他嘴角微抽:“白越京,你能不能正经点!”
按时间及时送来了衣服,燕檀和白越京换上后各自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对嘲。燕檀原本的雪魄已经收进了乾坤袖,手上现在握着普通的剑。样式简单的红黑色衣裳,头发也仅是用一根绳子束着。
虽是简陋了点,但还是隐不了他矜贵神清的气质。
白越京头发梳成了双丫髻,上面还别了几点小花发饰。本就花一般的年龄再配上这个发型更显幼态与天真。浅粉的衣裙衬得她可爱无攻击力。
他们一人站在李泉域的左边,一人站在李泉域右边。马福都被挤到后面去了。
随后,他胖胖的身躯移到李泉域身前,躬身说道:“按陛下的吩咐,已经通知菀昭仪那里了。果不其然,她又是拒绝,但这次除了用怕病气传染这个借口,还说她面色不好怕吓着陛下您。”
“呵,她倒诚实。”李泉域现在已经冷静许多了。心里倒还有了丝诡异的期待。
一行人就这么朝菀昭仪的院里走去,路过那颗槐树时。李泉域明显有了抵触,燕檀则探了探妖气。结果是无。罢了,现在先去菀昭仪那里再说。这棵槐树就等晚上再来一探究竟。
菀昭仪接到皇帝非来不可的消息,迫不得已地只好出来接待。她此刻站在院外,一见到李泉域就小跑过来倚在他身侧。冰清玉洁的面容映上了羞涩之情,恰到好处。谁看到不会心动?
李泉域见到她那光滑白皙的皮肤,神色不禁微变。这便是燕檀所说的面具么?
他如今和她稍微近点都感到全身膈应。菀昭仪感受到身旁男人的些许不自然,眼里露出懊悔的神色。
“瞧臣妾都忘了,臣妾如今是病身,不该离陛下太近的。”
“不碍事。我们先进去吧,你莫受了凉。”李泉域温柔慷慨地笑道。手还放到了菀昭仪的腰侧,揽着她一起进了院。
白越京注意到,这菀昭仪确实有种病态之感。大夏天的还穿三层衣服,脸也有点惨白。但更多的是浓妆艳抹,假白同混着惨白。嘴唇也明显的用口脂上了红,这么厚的妆,是想遮住什么吗?
燕檀贴在李泉域旁边,很容易就探了菀昭仪。并没有妖气。
菀昭仪此时和李泉域一同坐在椅子上,她娇娇地委屈道:“难为陛下专门来看臣妾。只是臣妾的病着实有点顽固,以导致臣妾面色太过难看。陛下您一向不喜后宫嫔妃平常盛妆,现在不会介意臣妾浓妆艳抹吧?”
李泉域想起昨夜的场景,他几乎是忍着惧意,手掌拂上了她的脸。
“怎么会呢?”
他温和笑着,手指还在她脸上刮了几下。皮肤是没以前好了,手感还怪怪的。但起码不像昨日那样。
菀昭仪笑容灿烂,她把着李泉域的手,将他的手放下来落在了自己腿上。嘟嘴假生气道:“陛下不会是嫌弃臣妾生病皮肤变差了吧?”
李泉域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丝厌恶,他面上柔和,刮了刮菀昭仪的鼻子:“怎么会呢?”
菀昭仪为了不让他注意到手上刮下来的□□,以免尴尬。又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自然地十指相扣。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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