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只手。
没有阳光，整个地狱第七层拥永不熄灭的地狱岩浆，家门外黄沙漫卷。
凌羽与路西沉重的步伐，扬起了细碎的尘土，身边轰鸣的云船来往声，都没有惊动这二位的沉思。
直到回到家，路西坐在了板凳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凌羽。
路西在路上都在思考着，怎么委婉的批评“莽撞”的凌羽。
至少以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出面，更何况凌羽还是人类的身份，更加敏感。
“为什么？”
至少路西认为凌羽不是一个“大发善心”的人类，从路途上的一切事情可以得出他有着自己的考量。
但是这个考量路西看不懂。
“因为，戴维斯是冤枉的。”
“可你并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不代表这件事不该做。”
凌羽看到更加沉默的路西，凌羽还是解释了一句。
“有些事情不能问能不能，而是该不该。至少戴维斯冤枉是真的，所以这件事就得做，但是这件事结果就是我们会输。”
路西继续沉默着，但是还是抬头的跟凌羽对视。
他在凌羽眼睛里看到自己从没有看过的东西，那东西似人间璀璨的星空一般绚烂。
“明知道输了还要去。”
“当然要去。”这句话凌羽不假思索的直接脱口而出。
毕竟路西是个堕天使，是不理解人类的那句古语“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堕天使。
在路西眼中，这种情况就是上赶着犯傻。
反倒是凌羽还问了一句
“那路西为什么堕天呢？”
路西继续沉默着，为什么呢？
想着当时自己愤怒不已，其实跟着凌羽走这么远，他是渐渐明白了他恨的不是亚当那个人类。
而是主的包庇跟偏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亚当那个人类居然去偷吃了禁果。
凌羽静静的看着路西沉默，尤其是路西手指又在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凌羽知道他在思考自己为何堕天。
但是凌羽还是说话打断了他，自己还真是害怕路西入定一般坐到明天早上。
至少之前询问他以前的事情，路西不会说跟我说，但是他能思考非常长的时间。
“但路西你还是堕天，输了对吧？”
路西从记忆最中心处“拔”了出来。
他只是回复了凌羽一个字
“嗯。”
凌羽最后只是补了几句话。
“那你还是去了，哪怕输了，对吧。”
“嗯。”
“你知道自己会输吗？”
路西想着当时情况，最后只是点点头。
“会。”
路西知道自己要是反抗会输，但是为什么偏偏要去呢？
路西心里那股愤怒，只是在最后关头喷薄而出。
“这不就对了。”
凌羽指着桌子说道：“我这一次帮戴维斯不是为了她，而是所有第七层的恶魔。”
“嗯？”
“路西知道为什么人类能存活这么长的时间？”
路西思考了，最后还是摇头表示不知道，至于他对于人类认知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记忆，那就是亚当那种渺小如尘埃。
而现在跟凌羽在一起，至少让他看到了人类不同处。
“人类能存活这么久，是因为对不公的反抗。”
凌羽想到了现在恶魔情况，他又摇了摇头。
“所以你想做那第一个？”路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
“我只是想告诉他们可以这么走，至少我来过。”
路西将杯子放在桌面上，喝下了最后一口水后。
“走吧。”
“去哪里？”凌羽反问。
“明天按照程序是要走听辩会的。”
“走吧，一起去寻找证据。”
路西站在门口，只是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
便回头对着凌羽说着：“你说服我了。”
凌羽赶紧上前跟在路西身旁。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戴维斯。”
路西脚步不停只是右眼斜着看着凌羽：“怕戴维斯死在监狱？”
凌羽点头：“我只是怕他们先下手为强。”
路西只是停下了步伐：“不会，他们不会去。”
凌羽跟上了路西逻辑：“你是觉得他们对既已保证的事实所以才不会去？”
路西点头，一个转弯过了巷道，这个时候路西只是拉着凌羽的手腕躲在了房屋后的院子里。
路西指了指头顶上的窗户。
凌羽看了眼二楼的窗户，又看了路西，然后点点头。
这么久相处的默契就体现了出来。
至少他们二人，没有讨论，没有出声惊动任何恶魔。
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能迅速明白了。
凌羽知道路西想告诉我，咱们得翻窗进去，正门进不得。
路西只是站在了墙角跟，得益于路西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距离已经过了一半多，凌羽只要踩着路西肩膀就能翻进去。
跟凌羽想象的一样，路西只是缓慢的蹲了下来，凌羽爬了上去，双脚满满的站稳。
倒是路西为了凌羽不会摔下来，双手捏紧脚腕，感受着手下人类温热的体温。
凌羽费力的伸手够着了窗户，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他双手扒拉在窗台沿上，准备用力往上爬。
这个时候冰凉带了点温度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到了凌羽的手腕。
凌羽只是轻柔的踢了路西一脚，他们俩个在黑暗中对视。
路西瞳孔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因为是恶魔所以视力也是人类几倍，他看到凌羽用唇语给他说，上面有恶魔。
那个恶魔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西想了想，以他之前原身好歹在戴维斯酒馆混了这么久。
二楼左边这个窗户一直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恶魔？
但是这个时候路西肩膀上的凌羽直接被那只手给拽了进去。
就在那么一瞬间，路西都没有来得急反应，凌羽就消失在了那个黑漆漆的窗户里。
而此时凌羽被那只手，直接给拽进了房间，房间没有开灯。
周围一切都是那么黑，凌羽眼睛已经不能聚焦了。
只是模糊的看着周围，他只能感觉到这里堆放了很多的东西，基本上动个脚是有点儿困难。
这个时候，
有一个声音从凌羽后面出来。
“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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