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酝酿一个阴谋
1
房间是标准间，两张床之间仅仅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在月色的烘托下，宋辞躺在床上开始煽情:“啊，队长，咱俩好久没一起睡觉了，我好怀念咱俩小时候啊！睡在一张床上……”
“打住，把话说清楚，咱俩没睡过一张床。”
“怎么没有！我就躺在你身边……”
“停。”
“房间里安静的很，我都能听到你的呼吸声……”
“停！”
“晚上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滚！”周宸瀚实在没忍住，一声暴喝，“宋辞！你要是再说话，直接给我滚出去！”
宋辞:“……”
冷血，无情。
什么玩意儿，煽情都不让人家煽。
宋辞虽然累，但躺了很久也没能睡着。他悄悄摸出手机，插上耳机，手指不由自主点开了那个土黄色的图标。
他打算先打几局游戏再睡。
随着背景音效，他的游戏人物在出生岛疯狂锤人，等待飞机起飞。
这是当下最火的射击游戏——和平精英。一百个人自由跳伞，在地图里捡拾资源，淘汰对手，直至剩下最后一队。
和他们的枪战赛有些相似。
宋辞偏爱钢枪，雨林地图，他跳伞选择了人员最密集的训练基地。还没落下去，就看见天上密密麻麻的降落伞，好像是在下饺子。
两分钟后，游戏界面变暗，只剩下一只闪烁着绿光的盒子。
“草！”
宋辞一骨碌坐起来，又开一局。
……
“草！”
……
“草！”
宋辞越玩越激动，那张质量不怎么样的床连同他一起吱嘎吱嘎响。
宋辞又一次落地成盒之后，活动了活动手指，一抬头，正对上周宸瀚的眼睛。
“……”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错……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别啊！队长！！！”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过后，宋辞抱着小被子，委屈巴巴地蜷缩在墙角的地毯上。
“队长……”
“闭嘴。”
“……”
宋辞望着自己那张空荡荡的床，随手调出相机拍了一张，朋友圈配文道:“曾经我有一张床，可惜我没有好好珍惜……”
“咣！”
周宸瀚把枕头也丢了过去。
翌日清晨，队员们集合到餐厅统一吃早餐。
晚上睡不够，早上起不来。
宋辞睡眼朦胧，无数次起了弃权的念头，最后被周宸瀚一番操作强制开机。
上午的比赛，又是天谴圈。遇到信号接收区收缩，云台中学四人被新城中学堵在了圈外。
“呵，风水轮流转，机会这不就来了吗？”胖头鱼冷笑，枪口对准对面的窗口。
对面，许峻程蹲在窗边，握枪的手忍不住有些发抖:“队长，咱被堵圈了，新城中学的……”
“没事儿。”周宸瀚一点儿也不担心，继续沉稳指挥，“大家分散开。”
“许峻程、江沐笙，窗口架枪。宋辞上。”
“收到。”
四人立马行动。
许峻程和江沐笙分散在两处窗口。
宋辞下楼准备往对面莽，许峻程疯狂扫射帮他火力压制敌方。江沐笙瞄准窗口，一旦有人露头立马开枪压制。
一时间，四面都是枪声。
周宸瀚趁机从大后方绕路，来到新城中学侧方。
2
“撤。”
江沐笙许峻程闻言立马收枪，回到掩体后。
新城中学抓住机会迅速反击，朝方才的窗口拼命开火。枪声如炸雷，没人听见宋辞上楼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来人了！在……”话未说完，石头已经从赛场消失。
【天南】淘汰【石头】
新城中学剩余三人立马转身，将枪口对准门口。此时的宋辞已经退回门外，只被刮掉了近三分之一的血量。
一阵枪响。
【九江】淘汰【小狮子】
看见对面楼窗口一闪而过的人影，新城中学这次反应过来，他们的后背完全暴露出去，给了对手偷袭的机会。
许峻程成功进圈。
宋辞换好了弹夹。
江沐笙压制窗口。
周宸瀚瞄准人头。
一顿操作猛如虎，新城中学再次遭到团灭，单场排名第九名。
“草特妈的！”胖头鱼在休息室破口大骂，“咱们是跟云台一中有仇吧，怎么哪次都能遇上这么群倒霉玩意儿！”
“小声点儿。”队长城南皱眉示意。
“呜呜，我不服气！”小狮子好委屈，他哭得好大声。
“行了行了，看见咱现在这个名次了吗？狗屁不是！知道吗！狗屁不是！”城南黑着脸，“咱下一把就算是冠军，也根本拿不到名次。”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着几分干劲儿的三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我们过不好，他云台一中也别想好过！”城南冷笑一声，转身招呼队员去吃饭。
场上，云台二中的四名队员也在毒圈边苦苦挣扎。
常磊和黑子俩人本无意调侃的。但奈何给云台二中切过去的镜头太多，他们根本看不到周宸瀚等人的操作，只能自己在里面找乐子。
“楠哥，给个吃的！”
“我只有爆米花。”
“成！”
赵楠把手里的爆米花桶递过去:“你不说早上吃撑了不想吃嘛？”
“操他妈这菜还不够下饭？真踏马菜啊！都给我看饿了！”黑子指指屏幕上的云台二中，“就捏玛离谱——妈的，他提了提裤腰带，这给我看什么特写？！”
常磊附和:“我不明白，那摄影的，他们是脑子里卡痰了还是怎么着，别人缠小脚，他妈的他们缠小脑了吧！怎么把埋伏拍得像拉屎……”
刘少强冲上去，两只手不多不少，正好把两人的嘴捂上，防止他们继续输出更多龌龊的东西。
常磊好不容易挣扎出来:“说起来，这个镜头，是看谁穿得好看就给谁吗？”
“这谁知道，他要真这样，那我下回穿jk！我还就不信了！”
“什么？”常磊大惊，“传下去！黑子要穿jk！”
“啊？黑子要穿黑丝？”
“黑子不穿上衣？”
校一队人均空耳大师，一个个从旁边探过头来，满脸惊喜。
“滚你妈逼！”
赛场上云台二中终于被淘汰，视角成功切回到云台一中身上。
fog四人进圈后就轻松多了，一路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各代表队，再一次成功夺冠。
场外观众从来没亲眼见证过这么精彩的操作，掌声不绝于耳。
比赛线上转播，观看人数直逼七千。
【妈妈，我恋爱了！！！】
【什么垃圾玩意儿也配打比赛？】
【美女贴贴】
【牛逼啊！】
【霁川太帅了！我好爱！】
【youcanyoudo,nocanno逼逼】
【九江有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贴贴】
【不看滚蛋，别打扰我看帅哥】
【？？？】
【家人们，九杀了！！】
弹幕刷得飞快，场上的人浑然不觉。
3
只剩最后一场比赛了。
云台一中队伍获得四连胜，总积分排名第一，无疑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是最后的冠军。
第二名的云台二中，和第三名庆水中学相差不大。再往后的几支队伍也焦灼在一起，不到最后无法作出判断。
新城中学排名第十二，对他们来讲，这次获奖已经无望，他们另有其他的打算。
这次比赛为了不耽误学生正常上课，赛程压得很紧，五场比赛，两天完成，是对实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赛前休息室，fog四人窝在沙发里，动作出奇的一致。其他参赛队员基本也都如此，行尸走肉一样，咖啡的提神功效起不到什么作用，整个休息室都充斥着颓废的气息。
没有人注意到，几支队伍正在暗处默默传递着眼神，而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看向同一支队伍——fog。
比赛开始七分钟，宋辞开枪拿下首杀。
【天南】淘汰【浪】
随着击杀信息的跳出，几支队伍悄悄向枪响的位置摸索过来。
行动迅速，动作统一。
“四点钟方向一队，一点钟方向一队。”
“队长，咱左边也有人！身后，身后也有！艹，怎么这么多人？！”宋辞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第一时间看向周宸瀚。
好在，周宸瀚并未觉察。
他忙着观察四周。
此时的形势有些严峻。西部房区一共两间车间、三座二层小楼，少说竟汇聚了五支队伍。
“注意隐蔽，先消灭一点钟方向一队。”
收到命令，其他三人立刻找位置架枪。
四管枪口一齐喷射，平岚一中遭到灭顶式打击。
“九点钟方向。”
转移位置，枪口调转。
这一次云台一中一换四，许峻程和对面四人同时被淘汰。
四面八方的枪声密集地就像雨点儿，江沐笙趴在窗边，几乎要听不清耳麦里队长的指挥。
【九江】淘汰【胡子】
“观众朋友们！深处矛盾中心的云台一中还在作战！看来减员一人对他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云台一中又淘汰一人！”
“云台一中淘汰唐丰中学！”
解说员沸腾了，接二连三的漂亮击杀让他们喊得嗓子都哑了。
剩余的三人躲在房子里，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好像身处敌营，还偏偏不能投降。
枪声太近了，他们交流只能靠吼。
“队——长——我——没——血——了！”即便已经扯着嗓子，宋辞的声音在枪雨里还是有些模糊。
周宸瀚吞了下口水，故作镇静。
但眼下的情况怎么可能让人镇静得起来？三个人的血量加起来不足一百。怎么打？
主动出击？免不了血量的继续损耗。
可要是消极避战，那将面临被围剿的局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场上的三人只能看到周围大致的队伍数量，但刘少强和许峻程等人在场外，却可以通过转播看到最完整的情况。
许峻程在常磊旁边找位置坐下，朝屏幕一看，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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