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刀上有毒
一个时辰那么短，时光飞逝，转瞬即逝。
洪烈轩陪着沈莹莹来到红娇阁，彼时，红娇阁内外已经围满了太后安排的人。
红娇阁的侧间，房间四周门窗紧封，只留下一个正门。
沈莹莹和洪烈轩进去的时候，太后、付良月，萧棋儿等一众人，早已经等在了红娇阁。
见到沈莹莹来，请安过后，萧棋儿上前，满满的都是关心。
“梅妃妹妹总算来了，姐姐还以为妹妹身子吃不消呢，惹得姐姐好一阵心急。”
听到萧棋儿的话，沈莹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萧妃姐姐多虑了，莹莹既然答应了要献血救雪妃，自不会食言。服下皇上赐的千年血提子，又有皇上亲自挑选的太医护着周全，莹莹没有什么可怕的。”
沈莹莹话音落下，便见到昨夜为沈莹莹调配补血药材的太医，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房间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萧妃听到沈莹莹那不轻不重的话，整个人脸色变得铁青。强忍着怒意露出一丝浅笑，心底将沈莹莹问候了无数遍。
沈莹莹冷笑，不予理会。
聪明如她，如何能不懂得，萧棋儿的话哪里有半点关心，不过是在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说她故意拖延献血的时间，不愿意救红雪罢了。
心里了然，沈莹莹懒得计较。
她微微上前，对着太后轻轻开口，“太后，莹莹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嗯……”
太后冷冷的回应，亦没有太多的情绪。
而恰恰是这没有情绪，才说明了她的冷淡。
“现代社会拼脸、拼爹，古代社会也一样，有了个身份骤变的爹，她的日子也苦了。”
心里暗暗的想着，沈莹莹不由的想起当初，她身中蛊毒受人操控，差点亲手杀了太后，太后连动怒都不曾有过。
可是事到如今，即便她现在带着皇家子嗣，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刚进宫的妃子，太后也不会有半句担忧之语。
人性难测，却也不难。沈莹莹在心底笑，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回头，默默的看了洪烈轩一眼，沈莹莹便跟着太后，款步进了里间。
洪烈轩看着沈莹莹带着笑意的眼睛，却隐隐有种担忧。
快步上前想要跟随，沈莹莹却将他拦了下来，“皇上，你还是在外面等吧。”
话音不重，却足以让太后和洪烈轩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洪烈轩眉头紧蹙，满满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他紧紧的抓着沈莹莹的手，“让我……”
“陪你”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沈莹莹便伸手堵住了他的唇。
轻轻摇头，沈莹莹浅笑，“让褚太医跟着就好，相信有王太医和褚太医两位太医，莹莹不会有事的。”
话音落下，沈莹莹转头轻轻看向王亚云，挑眉，意味深长的开口，“你说对吗？王太医……”
明知道沈莹莹是在用这话逼自己发誓，王亚云却不得不开口，“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护娘娘周全。”
话音才落下，只听见褚毅开口道，“请皇上放心，老臣一定会保证娘娘安全，任何有碍娘娘以及腹中胎儿健康的事，老臣都不会允许它发生。”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跟王亚云叫嚣。
提出用血浸泡雪莲的方子是王亚云想的，可是褚毅也是精通医理的老太医，虽然这种方子确实存在，可是却跟王亚云说的有些出入。
只是这些，他也只是悄悄的暗示了洪烈轩，再多的也不敢说。
听到褚毅的话，洪烈轩还想要说什么。
可是刚刚张口，就听到太后道，“皇上还是留在外面吧，君王见血，不吉利。再者说，凭着皇上如此宠爱梅妃，到时候看到了，说不准就不忍心了，雪妃命在旦夕，耽误不得。”
说完，她走到沈莹莹身边，拉起她的手走进了里间，生怕沈莹莹跑了一般，独留给洪烈轩一个孤冷的背影。
沈莹莹趁着太后不注意的时候回眸，浅浅一笑，让洪烈轩安心。
两位太医也跟了进去，只留下洪烈轩、付良月和萧棋儿守在外面。
进入里间，只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白玉水床，红雪一身红衣，躺在上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水床之下，丫鬟们在不断地点火，水床之下的水渐渐变热，在房间之内氤氲出一层雾霭一样的水汽。
太后轻轻吩咐，“王太医，开始吧。”说完，她自己款款走到一边，坐下等着。
王太医应声，将准备好的雪莲放入一个青瓷碗内，拿到白玉床边，轻轻放在上面。
而后，他转头看向沈莹莹，“梅妃娘娘，可以开始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然在他的掌上。
沈莹莹听到王亚云的话，并不急着回应。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褚毅道，“今儿一早皇上昭褚太医来的时候，本宫曾听褚太医说过，褚太医对此古方也略有耳闻，不知是不是？”
沈莹莹的话，让褚毅一愣。
这一路上，他何曾说过只言片语？
但见沈莹莹那双眼睛中带着的娇媚而狡邪的笑，褚毅还是硬着头皮轻轻点头。“娘娘好耳力，老臣确实略知一二。”
见褚毅上道的样子，沈莹莹浅笑。“既然如此，就请褚太医为本宫动刀吧。”
“娘娘，这……”褚毅故作为难的看向太后和王亚云。
沈莹莹会意，微微侧目，对上太后犀利的眸光，视而不见，轻轻开口，“太后，褚太医是皇上亲自推荐的，若是不重用，出了什么事，莹莹恐皇上会不高兴……”
“罢了罢了，哀家不管谁来，能救雪妃的命就成。”听着几个人的话，太后不耐烦地开口。
若红雪不是西岳的公主，又刚刚送进宫，涉及到了两国关系，更关系到了洛云后宫的颜面，她也不想管这么多。
西岳挑起战争，即便她身在后宫，不问政事，也对西岳深有芥蒂。救红雪已经是她迫不得已要做的事，其余的她不想管那么多
太后应允，沈莹莹自然不会去在意王亚云的态度。
褚毅从王亚云的手中缓缓接过刀，只看了片刻便失手掷在了地上。
本来平静的红娇阁，瞬间被这刀掉落在地的声音打破。
洪烈轩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一把拽过沈莹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沈莹莹微微摇头，“莹莹也不知道。”
话音落下，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在褚毅的身上。
褚毅连忙跪下叩首，连连道，“老臣失礼，请皇上、太后以及各位娘娘恕罪。”
接二连三的质押旁出，事端频发，太后脑袋一阵阵的泛疼。
她冷着脸，良久才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救个人，怎么这么困难？难道还要哀家软声细语的求你们不成？”
在太后看来，不论褚毅是因何原因出现了这个意外，追究到底都是沈莹莹的不是。
太后的话，聪慧如洪烈轩和沈莹莹，又如何会不懂。
两人都不言语，没有人在太后的气头上挑事。
这时，褚毅才惶恐开口，“回太后、回皇上，老臣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把刀上，有……有……”
吞吞吐吐的褚毅，让洪烈轩骤然蹙起眉头。
凌厉的气势骤然散发出来，洪烈轩冷声问道。“有什么？还不快说？”
“是……”
褚毅回应，从地上将掉落的刀子捡起来。
微微起身，拿着刀子对太后和洪烈轩道，“请皇上、太后和梅妃娘娘细看，这匕首泛着冷冽白光，看上去锋利无比。”
“这有什么不对吗？”沈莹莹好奇的问道。
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莫非有人在这匕首之上动了手脚。
血，要血，没血就会死。
沈莹莹思及此，眉头紧蹙，她隐隐的感觉到了这事的蹊跷。
果不其然，褚毅的话，真真实实的印证了她的想法。
“问题就出现在这白光上。”说完，褚毅看向王亚云，只见王亚云惶恐至极，满头大汗。
褚毅的动作，没有逃过洪烈轩的眼睛，他厉声吩咐，“说……”。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沈莹莹毫不怀疑，若是证实了这匕首的问题和王亚云有关，洪烈轩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拉出去斩了，以泄心头之愤。
听到洪烈轩的话，王亚云几乎站不住脚。
褚毅点头道，“皇上请看”，说着，褚毅用手轻轻的在匕首的表面擦过，原本泛着冷光的匕首刹那间色泽暗淡了许多。
几人连连蹙眉，却在这时，见到褚毅伸出来的手。
一层淡淡的白色粉末附着在褚毅的手上。
“这是什么？”太后问道。
“回太后，这白色的粉末叫做天绝散，细弱粉末，几不可见。若不是老臣拿着这把匕首，断然不会发现它的异样。”褚毅言辞间满是惊恐。
天知道，他有多恐慌。
若不是沈莹莹让他动手开刀，他不接过这把匕首，那沈莹莹岂不是性命不保？
沈莹莹一旦有个闪失，那他褚毅一介太医，如何还会有活路可言？
听到天绝散三个字，洪烈轩的脸骤然冷了几分。他行走江湖多年，这天绝散他略有耳闻。
“天绝散是什么？”太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褚毅，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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