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
太子宗寄琤大婚,宫里热闹极了,处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逢人都要互相道喜,箫晟宫的皇后娘娘更是高兴,赏钱散了一波又一波,和贵妃静妃惠妃几个摸牌,输了钱还高兴的不得了,贵妃笑她想儿媳妇想傻了。皇后便笑着啐她,你不急,你不急翻那秀女像都快翻烂了。
几个人笑过了,也就各自忙去了,苏锦嫦是真的高兴,寄琤行珈都十九岁了,要是放在别家,都该是成亲了的,不过这兄弟两个,主意大着呢,就是不成亲也没法子管。
尤其是行珈,前两年被人念叨烦了,直接跑去西北待着了,苏锦嫦气的两天一封信骂他,不成亲便不成亲,这有什么,她又没逼着他们成亲。
行珈还十分硬气的回信,兄长还没成家,他这个做弟弟的定然不能越过兄长去,寄琤看了无语良久,他们都是在箫晟宫长大的,自然知道父母相守不易,故而也想寻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是这样的感情可遇不可求,等到了十九岁也没等到。
但朝中对太子久不娶亲已经议论纷纷了,寄琤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他是储君,不可能像行珈一样一走了之。
于是他便决定娶太子妃,这太子妃不是别人,正是鲁云峰鲁老将军的孙女,几年前冬猎上寄琤见过她一面,印象不深,只记得她小小的,娇娇的,靠在她母亲身边,一点也不像将门女儿。
行珈是在婚礼前一天赶回京城的,听说他回来的迟就是因为一路上都坐着马车,苏锦嫦听了就知道行珈这一趟回来的不同寻常,听人通报说安王要进宫来请安,忙叫人把宗政也叫回来了。
夫妻两个巴巴的等着儿子来,直到天快黑了闻翎小跑着来通报,“陛下,娘娘,安阳殿下求见。”
苏锦嫦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快叫他进来。”
行珈跟着闻翎进来,身量修长挺拔,容貌俊郎,进来先磕头,“爹,娘,儿子回来了。”
苏锦嫦眼泪立刻就下来的,骂道:“一去两年,你还知道回来!”
在外头再威风,到了箫晟宫他们做儿女的也只是上面两位长者的孩子,行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眼泪也止不住,膝行过去,扑在他娘怀里,“娘,我好想你。”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闻翎又来报,“陛下,娘娘,太子殿下与延嘉公主来了。”
宗政看他们娘儿俩哭的都没听见,无奈道:“让他们进来吧。”
外头寄琤和月牙儿兄妹一起进来,行珈一抬头就看到哭的眼眶鼻头红红的妹妹,哑声叫她:“月牙儿!”
他刚站起身,就被扑过来的月牙儿撞了一个趔趄,月牙儿趴在他怀里哭的鼻涕都出来了,“三哥你坏死了,偷偷跑了不带我,爹和娘不让我去找你,我可想你了。”
行珈抱着妹妹,一会哭一会儿笑,疯了一样,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苏锦嫦带着月牙儿进去洗漱重新梳妆,他们父子三个才得空说说话。
兄弟两个跟着宗政往西侧殿走,行珈环顾一圈问寄琤道:“二哥,老八呢,怎么不见他?”
“在渐台宫,说就来,他的两个伴读打架,他去劝,结果打的太厉害把他也打伤了,林先生留了他们正骂呢。”
行珈觉得一阵牙疼,“林先生还是这样尽职尽责。”明儿太子大婚,他还坚持上课。
到了西侧殿,闻翎带人重新上过了茶,便退出去了。
宗政看着面前两个儿子,觉得很欣慰,兄弟两个有各自的本事,有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做的十分出色,朝野上下称赞一片,尤其是寄琤,有手段有谋略,下面几个兄弟那些小东西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朝臣中不安分的他不怕得罪人,也敢立刻拔除。
行珈也很好,跑到西北去,宗政生了气,让人不用当他是皇子,该怎么练就怎么练,那镇守西北的正是鲁老将军的幺子,最听皇帝的话,真不把行珈当皇子,就放在步兵营,跟寻常士兵一样吃住,来敌了也是跟平常士兵一样冲锋陷阵,两年里历练不少,就连那不懂变通的鲁将军都称赞一声好儿郎!
宗政询问了西北边防,行珈将他所见所闻说了,西北虽苦寒,但又别具一番美景,有广阔的天地,有粗犷的风沙,也有勤劳的人民,那里有鲁将军镇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军民融合,若有战事,百姓个个皆可披甲上阵,就是女子也能手刃敌寇。
宗政听的高兴,“鲁家满门忠义,果真十分不错,寄琤这个媳妇娶得好,那鲁家三姑娘定然也有过人之处。”
说到这个,行珈嘻嘻取笑寄琤,“嫂子是何等美貌,竟然能让二哥看得上眼?是不是比娘还美?”
寄琤摇头失笑,“你在外多年,见过比娘更美的人吗?鲁家姑娘是我权衡多处,才定下的,我并未和她见过面。”
行珈老实摇头,他的确还没见过比他母亲更好看的女人,不过心上人,只是合心意的人,不必有多么好的容貌。
寄琤看笑的荡漾,又想到他来时的情况,福至心灵,“听说你一路坐车来的?我可记得你一提起坐车就要闹,那年南巡,你可是一天车都没坐,老实交代,是不是带了人回来?”
宗政也想问,但还没来得及,便也跟着看向正若有所思的行珈。
行珈一愣,少有的害羞一笑,“不瞒爹和二哥,我的确是带了人回来,怕你们不同意,所以……”
“所以什么?”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吓了行珈一跳,他回过头,就看到他娘绷着脸站在珠帘外。
他忙起身,道:“娘,我带了一个姑娘回京城,但她身份特殊,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们说。”他自知理亏,闷头站着不敢抬头看人。
苏锦嫦三十多岁的人,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生气的时候脸颊都气的鼓起来了,怎么瞧着都挺可爱的,宗政手痒想戳一戳,碍于孩子们在跟前,只能捻了捻手指,走过去牵着苏锦嫦坐在了上首。
苏锦嫦还是生气,道:“你既然将人带回来,也该是动了成家立业的念头,未出阁的姑娘藏在你府上你让外人怎么说人家姑娘,让人把她带进宫里来,要不送到你外祖家去。”
她想见见行珈带回来的女子,但儿子没说要带来给她见,她也不好强求,但事关女子闺誉,不能由着他胡来。
行珈略想了想,道:“儿子带她回京,原本就是要让她做儿子的王妃的,还是进宫来的好,爹和娘先见她一面。”
听他这样说,宗政叫来了刘湘,让他亲自走一趟,将那位姑娘请进宫里来。
刘湘去带人了,行珈也讲了他和这位姑娘的故事。
行珈刚被扔到步兵营时对外是保密的,大营里只有鲁将军和亲卫知道那是皇子,旁人只知道来了个容貌出众的小兵,不过这也不是稀罕事,因为军中已经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兵了,这人就是容宴。
容宴个头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很能打,来了半年就已经是个小头目了,管着十来个人,而行珈就是归她管。
别看容宴生的比人小,但打架可凶了,行珈一直想跟她比划比划,但一直没机会,一次关外敌寇来袭,出城迎战,行珈跟着出战,被容宴杀人的架势吓到了,他一愣神差点被人砍了一刀,幸好容宴救了他。
自那以后行珈就跟容宴越走越近,半年前有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容宴床单上有血,吓了一跳,要给她请大夫瞧病,容宴这才说了实话。
她家本在永城关,是关内商家,父母兄长出关走货被敌寇所杀,她族中长老侵吞她家家财,将她赶出家门,她怀着恨意投军,因为是女子,被拒多次,后来她换了身份,以双胞胎哥哥的身份再来,那时她还未满十二岁,因年纪太小便被安排在后营做一些杂事。
听到这里,宗政和苏锦嫦都良久的沉默了,那姑娘定然吃了很多苦,行珈要娶她,自然是要八抬大轿,按王妃之礼娶进门的。
行珈继续说道:“半年前有一股实力很强的散骑攻击关口,我们出城迎战,他们像是专门为了杀我来的,将我引入圈套,放火想烧死我,容宴为了救我,毁了半边脸。”
苏锦嫦听的揪心,眼泪又掉下来了,宗政忙揽着她的肩,轻轻拍了拍,对行珈道:“她是个好孩子,我和你娘难道是那等容不得人的,你还操心那些事,不带她来见我们。”
行珈乖乖认错,“是儿子错了。”
正说着,刘湘进来,“陛下,娘娘,容宴姑娘带到了。”
容宴从外面进来,素淡的银底竹叶花纹的对襟长袍,千草色襦裙,戴着面纱,未戴任何钗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如同一朵春风里的白玉兰花。
行珈忙起身走过去,道:“我爹娘和哥哥妹妹要见你,别怕,就当是平常人家。”
虽是这么说,容宴还是有些害怕,卷翘的睫毛轻颤,磕头行礼。
宗政和苏锦嫦受了她的礼,苏锦嫦忙道:“快扶起来,到我这里来,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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