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人旧事

“秦婆婆？”楚沁小心翼翼开口道。

        那人似乎被声音触动了一下，不解的将头轻轻扭了一半。

        楚沁这才看清楚她的眼睛已经瞎了，只能无神的看着前面，原主的记忆里，这位秦婆婆是母亲身边的丫鬟。

        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是非凡常人，少时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有时丫鬟比小姐还优秀的多的是。

        没想到当年也是如月似花的少女，如今竟被摧残成了这个样子。

        “秦婆婆，我是沁儿啊。”楚沁不忍动容，喊道。

        “沁儿？”秦婆婆嘴里念叨了几声，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姑娘？”

        “是姑娘吗？”秦婆婆急迫着追问，失神的眼睛漫无目的的在巡视寻找着什么。

        可惜她早已什么都看不见了。

        泪水纵横了她的脸，今时今日，她早已是一个无人问津的陪嫁丫鬟，又有谁会记得她呢？

        她不敢确定来者就是自己日死夜盼的人，她更怕沉寂黑暗太久，希望总会变成失望。

        楚沁的声音终是让她隐忍的心情不断起伏。

        “秦婆婆，原来您还在，这么多年来，竟没有一点消息。”楚沁扶起秦婆婆的手，上面斑驳累累，就是日日做了粗活留下的痕迹。

        “自从小姐去了以后……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秦婆婆声音颤抖，回想起往事就像是揭开伤口，让她再次绝望痛苦。

        楚沁心生疑虑，无论如何母亲都是名门之后，就算不幸过世那陪嫁的丫鬟也可回府，实在不必留在夫家还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苟且偷生。

        “你…你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啊！”秦婆婆将秘密藏了多年，终于说了出来。

        她早已受不了这样屈辱，坚持这么久没有寻短见，就是为了今天，将真相告诉本该知道的人。

        楚沁只觉头嗡的轰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原主的下意识反应。

        楚沁也会因原主的情绪而产生变化，因原主的愤怒而报仇因原主的委屈而哭泣。

        沈君泽一直在背后守着楚沁，听到这样的陈年真相也是一震，可他更多担心的是面前这个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是谁害死她的？”楚沁尽力压着原主的情绪，冷静道。

        沈君泽依旧听出了语气中藏着很深的颤抖。

        他无力劝她，也无法伸出手去安抚她。

        但他会一直陪伴。

        秦婆婆似是很着急的样子，抓着楚沁的手想尽快交待清楚，好似晚一点就会被人打断。

        只是她太久没和人沟通过了，嗓子又干又哑，沙沙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

        楚沁却还是挺清楚了一个人的名字。

        “孙婉婉。”

        果然是她！

        楚沁心里明白，宅院和后宫一样，都是为了争宠地位不折手段。

        但有时命已天定，就算是她再使手段，出身也是无力改变的事情。

        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有更多的隐情。

        也许谜底就出在这间大隐于地图的草屋。

        秦婆婆突然坐直了身体，浑身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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