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守着她

段闻哲看着床上面容憔悴的叶茯苓，心中满满的酸意。天知道他刚刚得知叶茯苓在山下昏倒了，还见了梁楚汶一面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着急。

“古太医，当初茯苓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对吧？”段闻哲沉沉的开口，玄灵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回皇上，臣……不知。”玄灵子时至今日，也依然想替自己的徒弟守住她的秘密，可显然已经守不住了，更何况叶茯苓现在从上午一直到到现在都没醒，回首也是清楚，第一次见叶茯苓发作的时候，她躺了将近三四天，如今看着叶茯苓再次这副模样，躺在床上，心中也是心疼不已。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朕！”段闻哲愤怒的开口，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玄灵子，根本就没有想用于正眼看她一眼。“你最好给我如实交代。”段闻哲很清楚她在为叶茯苓掩饰些什么，碍于叶茯苓的面子，他也着实不好将玄灵子痛骂一顿，只是警告似的再次提醒了她一遍。

“皇上……臣……不知。”玄灵子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回答，段闻哲大怒，抬手推倒了跪在地上的玄灵子。

“朕看在茯苓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朕当傻子吗？茯苓这个模样怕是已经很久了吧？她不愿让人担心，你们也不知道好好照顾她？这么大的事到现在了，朕问起来，你还不愿意说？”

玄灵子被推倒在地上倒也不挣扎，只是保持着姿势看着地面呆呆的不说话。“朕再问你一遍，你究竟说是不说？你以为这种方法是在保护叶茯苓吗？你是在害她！她病得这样重，你却替她掩埋事实，确实了却了她的心愿，可是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真的了解？”

段闻哲试图和玄灵子讲道理，劝她开口说出真相，但却没想到被玄灵子反噎一口。

“那皇上您呢？您也真的了解茯苓吗？若您真的了解，当初为何执意将茯苓送下山去？您当真觉得茯苓是那么软弱的性子吗？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她那个倔脾气，若是决定了什么事，您觉得谁能阻止到她？”

仿佛被说到痛处，段闻哲狠狠一噎，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了双眼，瞪着玄灵子。可后者根本没想看他一眼，只是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开始为叶茯苓把脉。

脉象平稳，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可就是怎么也醒不来，玄灵子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寻常的病，只是他知道叶茯苓一定是不愿意，让段闻哲知道诅咒的事情。

她在纠结，到底是等叶茯苓醒了之后，征求她的意见，再告知段闻哲，是干脆现在全说出来，也好让段闻哲用自己的力量，去搜罗办法解除诅咒。

她是担心自己的徒弟，可她也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徒弟失望了，毕竟先前出了那样的事，叶茯苓却丝毫没有跟她介意，甚至都没有向她抱怨一句，只是淡淡的那一句，“我不听别人说，我听你说，只听你说。”

玄灵子发誓，那句话，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话了。没有什么话更能让她感动的了。从那以后她几乎事事都顺着叶茯苓，甚至于只要叶茯苓想要，她都能搭着梯子上天为她摘月亮。

她很清楚叶茯苓的个性，从来都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孩子，事事都讲求将心比心，那么，她已经对自己这样好了，自己就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要求呢？

“如何？”段闻哲见玄灵子慢慢将手伸了回去，显然是已经诊完了，于是迫切地看向她，也不顾先前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只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带着一丝期盼和希望的眼神看着玄灵子，迫切的问着。

“回皇上，叶姑娘脉象平稳，并无不妥。”玄灵子声音平静的回道。

“玄灵子，你是不是就仗着茯苓是你的徒弟，是你一手带大的，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朕在问你她如何了！”段闻哲强忍着怒气，再次问了一句。

“臣自然清楚皇上问的是什么，因此臣也做了回答，叶姑娘脉象平稳，并无不妥。”段闻哲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扇了她一巴掌，“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朕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却不珍惜，只知道跟朕拐弯抹角的，说那些不重要的事。”

玄灵子被打的脸偏在了一边，她只是慢慢的转回了头，眼中强忍着泪水。“臣不认错！”

段闻哲气急，抬起手，玄灵子下意识的挡了一下，以为段闻哲要打她，却没有想到他只是伸手指了一下门，段闻哲刚想向她吼着让她滚出去，看到玄灵子下意识的反应，他不禁愣了一下。看着玄灵子眼含泪水的模样，他不由得心软了一瞬。

其实并不算得上是她的错，始至终她也只是为了叶茯苓而已。

他懊悔刚刚打出去的一巴掌，但作为一国之君，做过的事说出去的话便是一个钉子，钉在了地上，再也收不回来。

他总不能向玄灵子低头认错吧，若是对象换成叶茯苓倒也罢了，可这也不是他心爱的女子，道歉是万不可能的。

他只好放低了声音，淡淡的说着，“出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过来告诉我，不过，我劝你快一点，毕竟茯苓也等不起那么磨磨唧唧的。”

玄灵子站在原处纠结犹豫了一会儿，转身便走，段文哲刚想开口叫住，手伸到半空中，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玄灵子的背影，悠悠的伸回手，罢了，让她想想也无妨，只是他现在心里真的很着急，叶茯苓到现在还没有醒，他也不敢走开  

“那个段什么，你去处理你的公务吧，叶茯苓有我在照顾，你不用这么挂念她，照顾她这么久了，她的生活习惯我定是比你了解的多。”段闻哲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自觉的感觉有些刺挠，但是又没觉得哪里她说错了，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不想走。

“我守着她，我要让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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