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该来的躲不掉
唐国的某个边城，一辆牛车朝着这里驶来。
牛车之上，衣着朴素的男子坐在车辕上，一身素白长裙的女子坐在车厢里。
当牛车行驶到城门前，守城的军卒似乎认识驾车的男子，他笑着打了声招呼道：“陆先生早。”
“你也早。”车辕上的陆羽笑了笑，他虽衣着朴素，却还是难掩贵气。
打过招呼之后，老黄牛打了个哈切，拉着牛车走入了城中。
自从上次在岩浆中差点变成烤牛后，它就赖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装死。
一直到莫山山出言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它才半信半疑的起身，继续拉着牛车前行。
不得不说笑容温婉的书痴姑娘很有欺骗性，她对老黄牛食言数次，但每次只要信誓旦旦的保证，老黄牛就会相信她。
不过难得的是，这次的莫山山竟然没有食言。
她和陆羽一路出游，曾在高山之巅玩过蹦极，也曾潜入海底数百米追逐过鱼群。
她们携手踏上冰山，也曾骑着黄牛横穿沙漠，甚至还在岩浆中沐浴。
一路玩闹过后，书痴姑娘玩的有些累了，就停留在了这边城之地，和陆羽开了一家私塾。
私塾有教无类，不收束脩。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她们那间小小的学堂里就坐满了人。
在墨池苑莫山山做了书圣十多年的学生，这回终于让她好好过了一把先生的瘾。
陆羽则任由她玩闹，每当事情崩盘了，他就急匆匆的去给书痴姑娘收尾。
比如说莫山山课余时间带头掏鸟窝，学生们有样学样，还有个差点摔下来。
好在书痴姑娘修为还算不错，没有让这件事情发生。
可虽然没有摔下来，那孩子还是被吓坏了，陆羽抱着那孩子好一阵的安慰，又到他家去登门道歉，这件事情才算是过去了。
还想爬树掏鸟窝的莫山山只能收敛了性子，安安静静的当了一回严师。
如此过了半个月，跟着陆羽疯玩了半年的莫山山又有点憋不住，她左思右想后，陪着一群孩子在山里玩起了捉迷藏。
莫山山想着玩个捉迷藏总不会出事了吧，然后有个孩子躲着躲着就失踪了……
虽然每次都是挺正常的操作，但到了莫山山这里不知为何，就是会遭遇滑铁卢。
孩子最后还是找回来了，他掉进了一个坑洞里，也许是以前猎人做的陷阱，不知为何被猎人给放弃了。
这次陆羽不仅要安慰那个孩子，连带着一起安慰了有点丧的莫山山。
不知那天晚上陆羽是如何安慰的，总之书痴姑娘当晚惊喜的喊着陆姐姐，然后第二天又元气满满的去教书了。
……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又是过了月余。
边城的那间瓦房外，老黄牛被迫营业，在那里耕起了地，它有时不满的叫几声，然后又偷偷回头看看陆羽在不在。
“看什么，牛不就是用来耕地的吗？”
坐在屋檐下的陆羽悠闲的喝着茶，看着老黄牛在那耕地。
这几天他心情不错，因为屡次遭遇滑铁卢的莫山山最近没有闯祸，他也就可以悠闲的在这里老婆黄牛热炕头。
就在陆羽将水烧开，准备再泡一壶茶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生了啊！”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神望向了老黄牛的方向。
只见那里的天地元气轻微扰动，一身黑袍的夫子突然出现在了那里。
他手里拿着棋盘，看向了正在喝茶的陆羽。
“哞！”
耕地的老黄牛见到自家老大，委屈的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等会儿就带你回后山。”夫子摸了摸牛头，安慰着老黄牛。
陆羽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了夫子身旁：“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就等你了。”夫子捋须，笑着说道。
在人间无敌了几百年，该吃的都吃过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该玩的也玩腻了，总是想再找点更刺激的事情来做做。
比如说上天与昊天一战。
“那就三天后吧，我和山山再玩两天。”
“理当如此。”
夫子点了点头，然后牵着老黄牛走了，他一路行过，纤尘不染，仿佛神圣。
看样子他的修为与天上那位越来越近了，如果这里不是昊天的世界，夫子也许早就站在了神位之上了。
随着夫子的离去，陆羽矗立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洒然的笑了笑。
该来的总是会来，就算这次不上天，永夜依旧会吞噬这片世界，他和莫山山依旧躲无可躲。
笑过之后陆羽去街上买了两坛酒，又买了莫山山喜欢的糕点零食，然后静静的坐在屋檐下等着她回来。
他的嘴角虽然挂着笑容，但眼神中的忧虑却怎么也藏不住。
一直到夕阳西下，一身尘土的书痴姑娘才姗姗来迟，看她额头细密的汗水，今天和那帮孩子应该玩的挺开心。
“大黄呢？”满脸笑容的莫山山四处查看，平日里一直耕地到太阳落山的老黄牛，今天怎么不在？
陆羽笑着拂去她身上的尘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刚刚夫子来了一趟，老黄牛被它牵了回去。”
莫山山闻言沉默了起来，半响后，她又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明天我想去爬山，墨池苑的莫干山。”
“好。”
陆羽笑着答应，然后挽过了莫山山的手臂。
“该吃晚饭了，都是你平时爱吃的，我还买了两坛酒。”
“好。”
当晚，两个人喝的烂醉如泥，忍了半宿的莫山山红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陆羽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却也没有出言安慰。
不知何时，喝的烂醉的两人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就像从前的数百个夜晚一样，陆羽轻轻搂着莫山山，莫山山静静的缩在陆羽的怀里。
当晨曦升起时，两人都有些不舍的睁开了眼睛。
“想吃什么？”
“豆腐脑，小笼包。”
“我去买。”
陆羽亲吻了下书痴姑娘的额头，然后起身穿好衣物。
洗漱过后，他推开了房门，踏入了金黄的晨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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