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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锤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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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毫无征兆出手偷袭的张九平安放到一旁,早有道士跑去禀告掌门,夜三更也不理会,去看那已经无了生气的梅花观道士李纪。
  也曾私底下跟岳青凤请教过一些关于从尸首来判定死亡时间的技巧,掀开白布,仍旧同前两人无异,惊吓后的面目略显狰狞,眼球呈现出轻微的混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出现轻微的尸斑,按压后已然消散不掉,脖子上那道伤口出血液板结,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赶过来好似凑热闹的石敢当装模作样的一阵摸索,将同道中人的李纪从上到下捏了个遍。
  按理说道教要义死者为大,夜三更着实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想作甚。
  显然也仅仅是推断出死者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在昨夜,至于其他有什么线索,夜三更也知晓自己看不出来。
  倒是石敢当询问着旁边道士最先发现尸体的地方,顺着指过去的方向又过去察看。
  这个有些小聪明小心机的年轻道士,夜三更是绝对不会对他抱有过多的希望,在夜三更看来,他如此行为鬼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小心思。
  小跑过去的石敢当发觉夜三更没跟来,还回头冲他招招手,热情的样子好像是主家在领着客人参观一般,更让后者无语。
  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三丈开外,夜三更清楚的记得这里是那天夜里自己倚着的那棵大树,以此为圆心,半圆内十丈距离被夷为平地似乎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恁些棵参天古树齐齐断裂,绝对也是摧枯拉朽。
  眼前这场景,可是眼见为实的震撼。
  石敢当围着那棵树转悠一圈,瞪着眼睛仔细探查,倒真像是官府公人查案的样子。
  夜三更也懒得过去跟这个年轻道士掺和,询问着旁边道士发现尸体的情况。
  因得那日夜里夜三更惊天一刀将此地毁坏成这般样子,引得去找寻张九鼎的张九厄一众人回返,虽说当时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张九厄仍要安排些门下弟子前来清理,负责的便是这位张九平道长。
  今日一早做完每日晨诵功课,照例有张九平挑选道士前来,便见到这位梅花观的李纪道长坐在那棵树下,仍旧与前两位死者相同的死法,脖子上那一道细如纸张的浅显伤口所流下的血液都已干涸。
  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如同前两起凶案一般无二,凶手杀人的手段的确是个中高手。
  石敢当却在疯狂招手,“三公子三公子,快过来,贫道有发现。”
  已然对这个泰山派的年轻道士没有一丝的耐心,夜三更理都不理,便要回去,就又听到石敢当连声催促,“不过来你会后悔的,说不定这就是抓住凶手的关键。”
  如此信誓旦旦的表情,让夜三更也多少有了些好奇,好奇这个做事同说话一样,让人摸不清看不透循不着边际的年轻道士能发现什么。
  就见石敢当撅着屁股,两手扶着树,脸几乎都要贴在树皮上,也不用起身扭头,听也能听到夜三更过来,他道:“你看,这里有一道和李纪道长伤口差不多的勒痕。”
  不得不说石敢当眼力,与死者伤口差不多的痕迹出现在树上,混在这种坑坑洼洼的树皮上面,若非眼力惊人,的确不好发现。
  树上一左一右各有一道,方位相差无几,如果尸体不曾挪动,如此痕迹,答案呼之欲出。
  石敢当让开位置给夜三更,猜测道:“勒死的。”
  略微对这个年轻道士有些改观,夜三更玩笑道:“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不会是被狐狸杀的。”
  引来对方一阵轻笑,“也可以确定不是剑气所杀。”
  对于他的取笑,夜三更翻了个白眼,刚刚对他的改观荡然无存。
  这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贴近树皮后传来一股绝对不属于这棵活了不止多少年岁的杨树该有的淡淡气味,夜三更皱眉,再度靠近,鼻子近乎贴上,这股让他有些熟悉的味道却让他模糊里记不起来。
  “你有没有闻过这个味道?”夜三更问道。
  石敢当贴上去使劲嗅嗅,沉吟道:“这不就是我们道观烧的香烛味么?”
  夜三更皱眉,想去捕捉那一丝似有若无的灵感,却死活不得要领,皱眉陷入沉思。
  此处又发生命案的消息在山中传开,各门各派的一些个道人陆陆续续前来,自主开始为亡者超度,含糊不清的经词咿咿呀呀,让夜三更有些心烦意乱。
  轻轻抠下一块树皮,放进怀里,夜三更叫上一山,便要回返,张九平悠悠醒转。
  关于这个暴起袭击的武当长老,显然刚才在昏迷前的言行举止便说明是被人控制,在那些个道人陆续而来,夜三更忽然瞧见人群中一名着杏黄色道袍的女冠道姑。
  道门中法袍颜色虽说五花八门,但是如武当龙虎这般大派,俱是一脉相承的按照赤紫兰灰四色由高到低区分内门等级,外门弟子则按照最普通的藏蓝来与内门区别。
  那些个日渐衰微或者说建教时间短、或者说门中要义晦涩难明导致的弟子本就不多,是以服饰规定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如千年前如日中天被前朝奉作国教的五斗米,眼下人丁稀薄到屈指可数,如湘西派、看香派这种不单单是建教时间短,其实也因为其教派所习让人难以接受,是以教中人数在鼎盛时期也未有二十之数。
  这群人,要么着一身与普通人无异的装扮,或许是因为自卑不想引人注意,要么便穿一身夺目于人群中扎眼的颜色吸人眼球,不外乎让更多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比如,湘西派。
  这一个深居于十万大山中的道家门派,对符箓研习颇深,据说当年建教真人弹指间可引天雷,眨眼间便可完成一道九品符箓,敕令鬼神行云布雨不在话下。
  只是湘西派在往后岁月中,具体是哪一位掌门真人业已不可考证,竟然做起了驱鬼辟邪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利用符箓做买卖,赚取世人银钱。
  尔后渐渐发展,百年前适逢乱世,此派当时掌门人机缘巧合下发现于战场中背尸能得朝廷补助,尔后二话不说,率领门下弟子往返于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沙场之中,将那些战死的将士尸首送回老家埋葬。
  久而久之,适逢其会,那位掌门人于符箓之中也颇有心得,阴差阳错的,竟画出了一道能让死人活动的丹符,于此,被世人所诟病的赶尸应运而生。
  虽说他们标榜着落叶归根这种老百姓都能接受的思想,只是如此行径,不止让得天下同门所不齿,即便是普通人也对这一派所作所为有些畏惧。
  然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湘西派一代一代流传至今,却开始自诩道门正统,只因其门中上下对于符箓得天独厚的造诣。
  其他门派虽说不喜,但万变不离其宗,湘西派所用法门与道教所传一般无二,也只能默默接受其道教身份。
  而湘西派所穿,便是极其另类的杏黄。
  也颇有自知之明的不敢着那一身历朝历代都明令禁止的黄色,便开始巧作名目,于黄色中加以受朝廷赐封的大派掌门方能着的红色,演变成杏黄,借以显示其特立独行。
  抛去夜思服那个妙道师,眼下这群人中,着兰色及灰色这种浅色道袍居多,仅有的两派着白色此时也不在里面,而最扎眼的,便是那一身杏黄的湘西派道姑。
  鉴于此派那玄妙的赶尸法门,夜三更有些怀疑,能有如此手段杀害三派道士,是不是就是用他们那逆天的符箓控人心神再将人杀害。
  死人都能控制,何况活人?
  “石道长,问你件事。”
  这还是夜三更头一次主动跟石敢当说话,让这个已然看出夜三更对自己不耐的年轻道士有些明显的高兴,“三公子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话做事的轻浮让夜三更总是觉得有些厌恶,可这个来自泰山那座五岳之首的道士却又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一些也算是关键的信息,不说害人或者坑人,这也算是个好人。
  是以夜三更对这个好人问道:“你对湘西派有什么了解?”
  那双始终见不到多少神采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男人都懂的意味,石敢当口水好像都要流下来,“三公子,您这是看上那位道姑了?”
  果然不能给他一点的颜色,要不然真就敢开大染坊。
  瞧着夜三更眼神不对,石敢当赶忙收起轻浮之意,只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显猥琐,他道:“湘西派名声不大好,所以最近几十年隐居于十万大山,俨然成了如殓刀坟一样的避世宗门。”
  “你能不能不提殓刀坟?”夜三更不耐道。
  拿这种做着阴阳怪气事务的教派与自己娘家的宗门做比较,虽说没有轻视的意思,可夜三更仍旧有些不得劲。
  石敢当诚惶诚恐,“三公子别生气,是贫道嘴贱。”
  很是不习惯对方这种做派,夜三更懒得搭理。
  石敢当继续道:“湘西派就是东施效颦,他们什么身份,还敢学殓刀坟?别说湘西派,就是我们道门一块再追八百年,也比不上三公子家的宗门万一呀。”
  夜三更现在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不想再搭理这个口口声声要为夜家效犬马之劳的年轻道士,夜三更招呼一声一山,迈脚便走。
  “哎哎哎。”石敢当赶忙跟上,“三公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湘西派立教三百年,专做驱鬼赶尸的勾当。现在虽然隐居于十万大山,可也会偶尔出山替人驱鬼辟邪,或者说给一些少数民族背尸赶尸,借以赚取日常花销。他们代代相传的丹符是不传之秘,贫道这个绝对不知晓,你要是好奇他们如何赶尸,就只能亲自去问他们自己了。”
  夜三更眼神一凛瞧向这个碎碎念的道士,后者适时闭嘴。
  “你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
  石敢当惊诧道:“三公子,您这是真看上这位道姑了?”
  声音之大,别说那一众道士,连被一山一拳砸晕的武当长老张九平也在此刻悠悠转醒。
  夜三更皱眉。
  “一山,快,快,给我锤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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