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如果没有你
张弛眼疾手快,举臂挡住她的热情如火:“开车中,勿扰!”
简艾哼哼:“想得美,你满脸胡子跟野兽似的,谁要亲你?我还嫌扎嘴呢。”
楚天语在后面忍不住,笑出声,忙掩嘴。她脸红,想起昨夜张弛的须根摩擦她娇嫩皮肤的感觉。
张弛不是好惹的,愤愤不平:“我毛多,我骄傲!没毛怎算男人?”
楚天阔咳咳两声:“Lucas,别这么粗鲁,有女士在场呢。”
张弛闭嘴不说话,按一下广播,把声音扭到最大。
在机场等待飞机做起飞准备的空档,简艾缠着楚天阔,要去买明信片寄给林佳璐。二人离开,楚天语和张弛留在贵宾室,楚天语喝咖啡,张弛一直在刷手机。
她看他,他却回避她的视线。
“我要走了,马上有班飞机到柏林,还有空位。”张弛说着,便去拿行李。
楚天语一把按住他的手,她的小手冰凉,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四目相对,就跟通了电似的,楚天语问:“说好一起去巴黎。”
“我又不像你们,富贵闲人,吃喝玩乐。我有我的事要做。”
“你为何去柏林?你家又不在柏林。”
“我在那里有个工作室,大小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我事业可顺利?有无女朋友?赚多少钞票?你都不知情,难道不是吗?你不过当我是个打发时间的玩伴,其实,你不缺人陪,我是可有可无的。”
张弛站起来,拿出手机,准备订张机票。楚天语把心一横,猛地撞进张弛怀里,抱紧他腰身。他那么结实,像一堵墙,风吹雨打都不倒。
他被这温柔一撞,连魂都撞飞。
“Lucas,别走,我不能没有你。”她哽咽。
“你有你哥,肯定还有一大票追求者,个个腰缠万贯。”他语气酸溜溜。
“不,Lucas,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只有你令我快乐。”
张弛捧起她的脸,抵着她额头,逼问:“你是说真话,还是哄我玩?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你要我同我在一起,就不能再多看别人一眼。我会像看守犯人一样把你牢牢锁起来,不让任何男人靠近你。”
楚天语被他狂热的语气刺激得语无伦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要的是凑合,我要的是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你跟我,再无其他人,连父母兄弟都要忘在脑后,只有我。”他很痴情。痴情的人,多半都有些癫狂。
骑虎难下,箭在弦上。过往回忆如电影胶片,快速在楚天语脑海里飞驰。她被痛苦纠缠太久了,就当她自私吧,她想要重新获得幸福,像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活着,而不是一个被人怜悯的疯子。
“Lucas,你太着急。我想要试试看跟你相处,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快乐。你怎能逼我在这一秒做决定?”
“那你要想一下吗?给你一分钟。”
“啊?”楚天语抬头望着他,那是一张饱含期盼的脸,狂热而执着。她心跳得好快,膝盖发软,她快不能呼吸了。
恋爱不是这样的,她只恋爱过一次,那是小心翼翼,彼此试探,文雅而含蓄的。Ian是经过许多缜密的思考而选择的理想对象。
张弛和Ian完全不一样,他想要就是立刻马上一秒都不能等。Ian是和风细雨,张弛是狂风暴雨。
“一分钟到了!回答我!”他逼她,捧着她的脸,一直逼到墙角,茶几踢翻在地,咖啡泼洒。
“Lucas,你给我放手!”楚天阔正好回来,见此情形,冲上去扯开张弛,一记重拳就打在鼻梁上。
张弛痛呼,捂住脸,踉跄几步。
楚天语看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尖叫:“哥,你神经病呀!”
她冲过去,拉开张弛的手,见他鼻血直淌,半边脸染红,她心如刀绞。空姐忙跑来帮忙,拿毛巾捂住止血。
楚天语朝哥哥吼:“叫医生来!”
简艾也急得团团转,只恨帮不上忙,张弛不吭声,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任由摆布,机场的当值医生很快就到,检查后说:“不要紧,没骨折,冰敷一下,休息几天就好。只是下次打架,不要再重击同一部位了,人的鼻子很脆弱的,可以打其他结实的部位。”
医生给贴了块胶布在鼻梁上,施施然走了。
简艾在一旁围观,很想笑,这医生估计在机场各种奇闻见惯不惊,蛮幽默的。
楚天阔脸黑得像锅底,抄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从小同学亲友都笑话他是个“护妹狂魔”,斯斯文文的他,屈指可数的打架记录,都是为了楚天语。
对,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真是太孩子气!趁妹妹和简艾去洗手间的时机,他走到张弛身边,有些不耐烦地说:“抱歉,我下手太重。”
张弛冷笑:“是我懒得还手,看在天语的面子上,不想打你。”
“你干嘛欺负我妹?你快掐死她!”
“我掐她?你眼瞎了吧,我恨不得亲死她!”
楚天阔有点烦躁,妹妹的事,他不能不管,可又怕管得太多搅黄了,左右难为。
张弛心灰意冷:“我要走了,你带她们两个女孩去玩吧。”
“你怎么回事?喜怒无常!”
“我只是累了,天语她不会爱我,我还是识趣点,免得讨人嫌。”
楚天阔冷笑:“口口声声说爱她,也不过三分钟热度。”
张弛怒道:“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的心有多痛?我也有自尊的!我不是条下贱的狗,她既然看不上我,我还赖在她身边做什么?”
楚天阔揪住张弛的领口:“我妹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你要走就走,我不稀罕你来爱她!我会一辈子保护她!”
二人正争吵,楚天语和简艾回来,简艾在书店买了本时尚杂志,窝在一角,举起杂志挡住脸,假装看书。另外三人吵架,她帮不上忙,还是乖乖做个小透明吧。
楚天语实在是个妙人,她不哭不闹,只静静走到张弛跟前,对他说:“我查了下柏林的天气,零下11°,大雪。你要走就快去订机票,我的围巾你拿上吧,看你穿得单薄,别冻坏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后会有期!”
说着,她将披在身上一条Burberry羊绒大披肩取下,绕在张弛脖子上,围个严严实实。羊绒轻而暖,还隐约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楚天语温柔一击,张弛缴械投降,真是死了都甘愿!
他张开双臂,将楚天语搂在怀里,捂得她快不能呼吸,他感慨:“你真是我的劫难呀!”
楚天阔拍拍二人:“好啦好啦,大庭广众的,真不害臊。别耽搁了,赶紧飞,还能到巴黎去吃晚饭。”
张弛不松手,就那么搂着楚天语,跟连体婴似的,跌跌撞撞地上了飞机。
斯特拉斯堡和巴黎之间不过四五百公里的距离,很快就到达。简艾从飞机上俯瞰华灯初上的巴黎,埃菲尔铁塔浮在城市的灯海之上,吸引她的目光。
“哇,那就是埃菲尔铁塔吗?真的好高!”她惊呼。
楚天阔说:“乖乖系好安全带,降落后我们就去酒店,窗户外就是铁塔,你可以整夜不睡,盯着看。”
简艾被巴黎这座城市迷倒,五光十色,迷幻,时髦,入夜以后,不夜之城的狂欢才刚刚拉开帷幕。
正如楚天阔所说,他们住的酒店,离埃菲尔铁塔直线距离不过数百米,绝佳的观景角度,也意味着昂贵的消费。
楚天阔出门旅行,一向讲究吃住要享受最好的,他花得起,也舍得花。
简艾对这些开销一概懵懂,进入酒店房间,就到处探索,研究人家的水晶烟灰缸,古董大花瓶,还跳上床蹦跶,看看床铺的弹性好不好。那床是两张床拼成,大得能躺下四五个人。
这房间在顶层,视野极佳,三米挑高,落地玻璃窗,还有半圆形的大阳台,可以享受城市最精华的美景。起居室布置大方高雅,浅灰色真皮沙发,Bauhaus风格的黄铜圆桌,搁一只水晶刻花古董花瓶,插着大束山茶。
楚天阔却不高兴,问侍者:“这套房只有一个卧室?”
“楚先生,十分抱歉,在面对铁塔的一侧,我们只有这种格局的套房。如果您愿意将就一夜,明天就给您换两个卧室的大套房,但是在另一个方向,看不到铁塔。”
“那我再要两间套房。”楚天阔又不缺钱,大不了烧钞票呗。
侍者笑嘻嘻:“不好意思,面对铁塔这一侧所有的套房都已住满。”
楚天阔脸一拉,正要发作,楚天语忙掏出小费,塞给侍者:“没关系,这房间不错,我喜欢,谢谢你。”
楚天阔心中是盘算好的,他不是不想跟简艾住一间,出来玩,女伴在侧,看得见却吃不到?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可是对他而言,他可不想让张弛有机会跟楚天语有单独过夜的机会。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张弛说:“我绝不跟你用一间房,除非你睡沙发。”
楚天阔耸耸肩:“我也没打算跟你睡一间。你自己去前台订个小房间过夜吧。”
张弛翻白眼,这不明摆着欺负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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