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你俩谁是S，谁是M？
楚天阔拍拍张巍巍的肩膀：“所以，一向克制的男人着了一个女人的道，就像老房子着了火，摧枯拉朽，没得救。”
张巍巍痛饮杯中酒：“可惜，那女孩已有soulmate，我是君子，不会夺人所好。只是忘不了，像心口的一粒朱砂痣，即使不去看，也知道它在那里。”
喝过一杯酒，二人各自上车，分道扬镳。走到半路，楚天阔的酒慢慢醒了，猛地一拍大腿，骂一句脏话：“F*ck！张巍巍是在说她！”
回到和平大饭店，楚天阔看见简艾蓬头垢面，脸孔油油，盘腿坐在电脑前写她的小说。他按住她肩膀，把头搁在她头顶。
“去洗把脸，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啊？叫客房服务吧，这里的饭就很好吃。”
楚天阔拉她耳朵：“你有没尽到一个女朋友的义务？”
简艾嘿嘿笑：“我有尽到床上的义务哦，24小时内两次，够了吧？”
楚天阔很像学张弛对简艾那样，给她一掌巴到后脑勺，又舍不得打。他叹息一声，在这个时刻，她爱她的文学事业，胜过爱她。
楚天阔打开冰箱取瓶矿泉水喝，发现这和一般酒店套房的迷你吧台不一样，没有那些高热量没营养的薯片巧克力糖果之类，反而都是健康食品——牛奶、酸奶、矿泉水、果汁。甚至还有新鲜的苹果和黄瓜。
哈，看来那人关照过简艾的冰箱了，嗯……那人有没有看见过简艾那些旖旎的……性感得可令男人喷鼻血的……小内内？
楚天阔愁眉沉思。
简艾写完一章，终于回过神来照顾被冷落的男朋友，楚天阔正在回电邮，轮到简艾爬到他背上毛手毛脚，拉头发咬耳朵，黏黏糊糊：“走吧，去吃饭，我饿了。”
“懒得理你，刚才叫你去你不去，我这会儿没兴致了。”
“那我叫面条？”
“你毫无品味！能不能吃点好的？”
简艾很无辜：“面条也可以做得很高大上呀！和平大饭店的餐厅是顶级的中餐厅呀，你也认可的。”
楚天阔哼一声：“去穿件漂亮衣服，我带你去吃法餐。”
“哦……”简艾不是那种撒泼型的，乖乖去尿尿洗脸换衣服。出门时，楚天阔看见简艾戴着那只旧劳力士——张巍巍同款，不悦地说：“我给你的钻表呢？”
“那个好贵，正式场合我才舍得戴。”
“去换那只萧邦，我再给你买只更贵的应付社交场合。”
“嘎？你今天火药味很重哦，工作不顺哦？”
楚天阔掐她脸：“少废话，今晚我要好好整治你。”
“呃……我犯了什么错。”
“不够乖。”
“我又不是哈巴狗。”
“今晚你就是我的狗，我要叫你像小狗一样……”走进电梯，他在她耳边说荤话，简艾羞得猛捶他胸膛。
电梯落地，门开了。张巍巍陪一个客人刚巧站在门口等，简艾忙问好，楚天阔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骄傲地张开大衣，把简艾楼紧，扬长而去。
简艾根本没察觉，在那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因为她太矮，要看清楚人家的眼神，得踮起脚，仰起头呀！
傻人有傻福，她这样懵懂，也就少了烦恼，让男人们掐去吧。
因为张巍巍那边水波不兴，简艾对黄茉莉总有点心怀歉疚，没事儿就约她出来喝咖啡，也一起去逛街。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两个人很合拍，简艾喜欢简奥斯丁，黄茉莉喜欢雨果，聊欧美古典文学能聊一两个小时。简艾喜欢鲜艳的颜色，黄茉莉也爱撞色搭配，会用柠檬黄的袜子配紫罗兰麂皮鞋。
最有美德的地方是，黄茉莉不会“查户口”，她不会像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偶尔拿楚天阔的梗调笑一句，比如你男朋友那么有钱你居然买两杯奶茶都要杀价？简艾总是嘿嘿嘿糊弄过去，黄茉莉也不追究。
简艾直觉黄茉莉是好人家的女孩，聪明而不卖弄聪明，机灵而不动不动抖机灵，吃饭斯文，从不说脏话，把生殖器官挂在嘴边。
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呀，张巍巍真是瞎了眼。
“很抱歉，大巍在想什么，我不知道，说不定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Gay，你别惦记他了。”
黄茉莉心中略微失落，可是态度仍旧潇洒，新世纪的女孩子就是这点好，很清楚地知道有许多选择，能够自力更生，不会为某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哈，没事儿没事儿，强扭的瓜不甜，总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我，连我的缺点一起喜欢。”
简艾感慨：“那确实是很难得的，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人也刚好爱着你。”
“像玩跷跷板，微妙的平衡。”
“你说得很妙，轮流掌握主动权，这游戏才有意思。”
“你跟你男朋友呢？他抖S，你抖M？”
简艾拍掌大笑：“不不不，他很爱护我。有这种S~M倾向的是张弛和楚大小姐，你别看张弛人高马大，在女朋友面前就是马子狗，只要天语姐姐嘴角一挂下来，他恨不得匍匐在地，亲吻她的脚趾，乞求原谅。”
“啧啧啧，这种男朋友哪里可以定制？给我来一打！张弛身材蛮好哦，肌肉超硬，肯定天天健身。”
“你们杂志社真请他拍照了哦？”
“有个女明星据说跟楚小姐有私交，刚好要上封面，我们顺水推舟请张弛来拍，合作非常愉快。原本那女明星不肯穿暴露服装的，张弛说了几句，她就露腿露背了，说只有张弛可以把女人拍得性感而不低俗。”
“哇塞，是谁是谁？”
“下一期出来你去买就知道啦。”黄茉莉眨眨眼。
简艾哼一声：“我以为你会免费送我，你们杂志真是抢钱，那么厚一本，一半都是广告。叫读者花钱买广告哦？”
黄茉莉反唇相讥：“你的节目植入式广告也越来越多喽，独家冠名，特约播映，饮料赞助，水杯赞助，发型赞助，服装赞助，会不会很快叫你把公司Logo顶在头上一闪一闪亮晶晶？”
简艾爆笑，扑上去要撕黄茉莉的嘴。黄茉莉安慰她，广告越多，说明销量越好，否则广告商不会投钱。黄茉莉还建议简艾开个时尚博客，经营得好，也可赚钱。
“我没有时间呀，不敢三心二意，怕分散精力，一样都做不好。”
“我可以帮你呀！你以为那些占据时尚资源的女明星天天发机场街拍把机场当红毯走，斗得你死我活是怎么回事？背后都有团队操作的，为了争取更多曝光，更厉害的代言机会。”
简艾想一想，说：“我要请示男朋友，他也许不喜欢我过度曝光。”
黄茉莉戳她一指头：“还不承认你就是M属性，没骨气。”
“没办法，我喜欢他呀，他快乐所以我快乐，如果他不高兴我做某件事，我就会妥协。比如他不喜欢我化妆，所以我一录完节目就卸妆。”
“难道你没有坚持到底的原则吗？”
简艾正色：“当然有，他说我的小说写得很烂，不值一读，可是我仍然努力写第二本，已经快完了哦。”
黄茉莉笑嘻嘻：“其实你第一本小说我也看过，还花了3.99下载电子书哦。”
简艾揪住她追问：“怎么样？你觉得写得好不好？”
黄茉莉挠挠头：“朋友之间应该实话实说哦？”
简艾立马泄气：“我就知道你也觉得烂。”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平地讲，已经好过许多其他网络文学，算是一股清流。只是你若想得什么茅盾文学奖呀诺贝尔呀，是不可能啦……”
简艾垂头丧气，趴在桌上：“果然我的才华配不上我的梦想。”
“那又如何？我觉得你的书是很不错的睡前读物，继续写呀。你看某著名通俗小说女作家，从十几岁写书写到七十几还有新作推出，写足几十年，够不够勤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诺贝尔，可是死忠粉遍布全球，还有作品改编成电影。她就是你奋斗的目标呀！”
“我至少想写到张爱玲那个程度，死后五十年还能再版，名字载入中国文学史。”
黄茉莉鼓励简艾：“加油啊，张爱玲第一篇作品不过五块钱稿费，只够买一支小号丹琪口红。”
“你记错了，那是一幅漫画啦！”简艾又跟黄茉莉叽叽喳喳，各自卖弄起杂学。
第二天早上，简艾吃早饭时看见张巍巍，这次，她主动坐到他对面，一边吃酸奶，一边问他：“你真的不喜欢黄茉莉吗？好可惜，她是一个漂亮又有趣的女孩子，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张巍巍淡淡地说：“世上有许多漂亮有趣的女孩子，我不可能每个都爱。”
“是你要求太苛刻。”
“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苛刻，让我动心就足够，我跟着感觉走。”
“那你的感觉一定很迟钝。”简艾气鼓鼓。
张巍巍哑然失笑，叹道：“这个问题上，看来我们无法统一，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简艾瞪他：“我看你会孤独终老。”
“谢谢你祝福！”张巍巍好脾气，照单全收。他才36，男人的黄金时代，慌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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