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永恒的纪念
同事又去把玩香水，黄茉莉打她的手：“先别碰，这是楚天语小姐送我的，我还没开~苞呢！”
“哟，你现在认得的都是上流社会人士了嘛。”同事有点酸。
黄茉莉不愿树敌，赶紧说：“不过是顺水人情，碰巧知道了我生日，赏我的。人家大小姐会做人，出手阔绰，并不代表什么。”
同事悄声跟她咬耳朵：“你不如好好巴结楚大小姐，跳槽去跟她做事，在杂志社的前途有限，可是千度灰现在发展势头这么凶猛，背后又有数不尽的钱在做推手，大有可为。”
黄茉莉谨慎地瞧瞧四周，说：“你以为我没动脑筋？不过我跟大小姐还没熟到那个份上，不敢轻易开口，再接再厉吧。”
同事轻轻掐她一把，眨眨眼，说：“苟富贵，勿相忘。”
临走又摸一下香水，开玩笑说：“我一直对JoMalone长草，等你试过香型，不喜欢的那一瓶送我可好？我来者不拒。”
黄茉莉性格豪爽，一口答应。她昨儿刚得到楚天语的私人号码，不敢贸然打扰，写了一条很长的消息，再三致谢。
楚天语隔了大半天才回了一句：“小小心意，喜欢就好。”
这就很赏脸了，黄茉莉明白，人家看得起她这个杂志社小编辑，更多的是看在张巍巍和简艾的面子上，并非她本人有多么了不起。
不过，来日方长，她黄茉莉也会出头的。
楚家兄妹聚得很勤，几乎每周都要见面，自从简艾搬了大屋子，场地就转移到她这儿，于妈的手艺确实不错，做的饭菜很合口味，楚天语每次都吃得很多，赞说可以跟从前楚家大宅的厨子水平比肩。
楚天阔仔细端详妹妹，说：“奇怪，你明明每天高强度工作十几个小时，为何还长胖了一点？是我的幻觉吗？这汤你别喝了，油重。”
“是圆润了，有几条裙子腰身已紧得拉不上拉链。”#@$&
简艾笑道：“我老板石磊说，这叫疲劳肥，越累越胖，是身体在囤积脂肪抵御危机。”
楚天语摆出一副深得我心的表情：“小艾说得有道理，最近日程实在拍得太满，我胃口大开，不吃就没力气。等我闲一点就控制饮食，多游泳，把体重减下来。”
张弛怪叫：“减什么减？我觉得你还可以再胖十斤。”
楚天语瞪他：“身为一个时尚Icon，如果连身材都管理不好，那我可以跳楼了。”
吃过饭，楚天阔取出几个盒子，摆在桌上。%&(&
“妹妹你来瞧瞧，这几件东西我一直惦记着要交给你保管，总算找到时间。”
“是什么？”楚天语一一打开，简艾凑上前，发现是珠宝，不过并非新做的，一看就是古董，因为造型和宝石切割的方式明显和现在的风潮截然不同。
“呀，这有一件Kutchinsky！”那是一枚蜂鸟造型的胸针，黄金和白金做出身体，密镶钻石，展翅飞翔，姿态生动，翅膀用粉红珊瑚一枚一枚雕出羽毛，巧夺天工，不知耗费工匠多少心血。
她拿起胸针，在简艾胸前比划，说：“这个很适合小艾，可爱呀。”
简艾也喜欢，但还是放回去：“天语姐姐先挑，不要的再给我。”
兄妹俩都瞧着她笑，只有她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才要人家选剩下的。
一共五件珠宝，有胸针也有项链，皆是仿生造型，有的是兰花，有的昆虫，有的因为年代久远，制作者已经不可靠，但那些生动精致的造型充分显示出高超的制作水平，在当年，是只有贵族才能消费得起的奢侈品。
“这都是19世纪到20世纪初的作品吧？”楚天语断定，拿起一个头饰，“这个应该是最老的一件。”
头饰以黄金做成橄榄枝，上面镶着紫水晶、祖母绿和红黄蓝各色宝石，还有许多细碎的玫瑰钻点缀。有趣的是宝石虽然颗粒很大，却保持着天然的形状，未曾精细切割，因此不够闪耀，却有含蓄天然的美感。
简艾最喜欢这个，站起来说：“这是新娘的皇冠吗？天语姐姐，我帮你戴上。”
她小心地把头饰戴在楚天语的头上，她一头长发烫得微卷，活像油画里的春天女神。
“漂亮吗？”楚天语笑问。
“当然！美翻了，婚礼上可以戴这个，穿一条希腊式白色长裙。”张弛竖起大拇指。
她娇笑，把头饰取下，爱不释手地把玩，给简艾科普：“从前，紫水晶是可以和红宝石蓝宝石齐名的贵重宝石，大颗的紫水晶，连女王都会镶嵌在皇冠之上。后来在巴西发现了高等级的巨型紫水晶矿，从此紫水晶的价格一泻千里，沦落为普品，谁都买得起。”
简艾说：“价格是其次的，我觉得紫色很美呀。”
楚天语问哥哥：“你从哪里弄来这批好东西？苏富比还是佳士得？”
楚天阔说：“这原本应该是属于母亲的一批珠宝，当年她期待许久，反复跟拍卖行联络，想要拍下，谁知被赵雨欣那个恶毒的女人抢先，居然缠着父亲买给她。母亲后来得知，伤心落泪。最近我找到机会，逼她交出来。”
楚天语震惊，问：“那是哪一年的事？我丝毫不知！”
“当时我们年纪都还小，哪里会知道这种内幕。是后来苏管家告诉我的，说赵雨欣截获这批珠宝，还特地戴着到母亲常去的咖啡馆，当面炫耀，把母亲气得三天没出门，关在家里哭泣。”
楚天语垂头，说：“是父亲不好，令妈妈伤心。既然是赵雨欣戴过的，我不要。”
她啪地合上盖子，一脸嫌弃。楚天阔却握住妹妹的手：“不，你一定要拿着，这是我们的胜利，她以为会笑到最后吗？不，父亲不在了，我不必再投鼠忌器，从前她对母亲造成的伤害，我会叫她十倍奉还！你一定要戴，这是对母亲的纪念。”
楚天语见哥哥意志坚决，这才答应。
“小艾，你也选两件。”
简艾说：“啊，我已有许多珠宝，不需要更多。何况我觉得这些古董珠宝很适合天语姐姐的气质，我撑不起来。”
楚天阔挑中那个小巧玲珑的Kutchinsky蜂鸟胸针，对简艾说：“我希望你常戴，让我想象母亲的风姿。”
话说到这份上，简艾麻利地，立刻把胸针别在衣襟上，确实美丽，珠宝是女人最好的装饰品。
临走时，楚天语站在门口，跟哥哥咬耳朵：“你呀，换来换去折腾，也不过是个两百多平的公寓，何不一步到位，给小艾弄个好房子住？”
楚天阔苦笑：“妹妹，像你的嫁妆那样顶级的复式豪宅，我真是找不出第二间了，现在房市多疯狂你难道不知，不是花钱可以解决的事。我们家当初在市区屯着好几套三四百平的好房子，亲友来求，爸爸这人好面子，拗不过，都给人了。这一套还是人家移民了才还回来，我真找不到更大的了。”
楚天语耸耸肩，说：“钱如果不花，就是纸而已，咱们既然有能力，衣食住行都该讲究些，你给小艾住得这样勉强，就在别的地方对小艾好一点，作为补偿吧。”
楚天阔就开玩笑说：“那你把那颗粉红钻交出来，我给简艾镶个戒指。”
楚天语笑着推哥哥一把：“咦，当时我们一起看见那颗钻石，我说不爱粉红嫌太嗲，你说颜色够娇艳，尽管小一点，正好镶戒指，值得收藏，非要买给我。今儿却叫我拿出来，我可是属貔貅的，好东西到我这里，只进不出哦。”
话虽如此，隔了几天，楚天语就叫张弛跑腿，亲自把那粒粉红钻连同证书一起送到楚天阔手上，他笑嘻嘻地说：“这石头颜色太娇，天语觉得没有衣服可以配，一直没镶嵌，你看着办吧，我看小艾的气质倒是可以戴粉红钻。”
楚天阔握着钻石，又好气又好笑，说：“天语真是被我惯坏，挑三拣四，我特地寻来这颗粉红钻讨她欢心，结果她当玻璃弹珠扔抽屉里。”
张弛拍拍楚天阔的肩膀：“你的妹子口味多刁钻，你最了解，下次买礼物，先给她过目吧。”
楚天阔将钻石把玩一会儿，按通话器把秘书小敏叫过来，把钻石的证书递给她说：“帮我联络一下城中几家有名的珠宝商，说我有一粒粉红钻，要镶戒指，叫他们做图样。”
小敏聪慧，打探清楚：“我这就发出去，叫他们尽快做设计让您选。是给大小姐的，还是简小姐？”
楚天阔笑问：“有区别吗？”
“当然，因人而异呀。若是我们家大小姐戴呢，可以极尽奢华，再配其他彩宝，越夸张越好，才能衬托大小姐的女王气质。如果是给简小姐，她身材娇小，气质清新，也许简洁清爽的设计更适合些。”
楚天阔点头说：“不错，小敏，你想得比我更周到，这件事就拜托你吧，是给简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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