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景城隶属c城,接壤南国,是通往境外经济重要枢纽。
为此,许多大型资本在景城便不断设立项目,争先恐后分一杯天时地利的香羹。
俗话说,狼多肉少,再大的羊毛也禁不起资本不间歇的薅,景城项目有限,资本家却比比皆是,很快,商业上的竞争从明面转到地下。
大多成功人士,鲜有心慈手软之辈,若是没些手段,自然也不会如此功成名就。
没出两年,原本赫赫有名的中医之城在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中,逐渐变成了三不管地带。
景城高端会所不少,但只有这家一直绿树长青。
门脸虽看似普通,里面却大有乾坤。
共三层,地上一层是常见的ktv包房,二层是茶室,这个配置算不上特殊,可以说这是当代夜生活的刚需。
让这里不普通的是地下那层静吧。那是景城知名人物,夜里寻欢作乐的好去处。
姜南放慢速度,余光打量着四周,大堂估约300平左右,富丽堂皇的装饰俗不可耐。
前台右手边是通往二层的楼梯,楼梯并不高,但在巨大回形弯的造型下变显得格外宽长。
“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
姜南停下脚步,却并没着急回头,而是又绕着周围打量了片刻,这才回身。
前台只有方寸之地,此时站着一个一脸学生气的女孩,她清纯的穿着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倒是有几分凌厉。
姜南向来脸色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此刻更是冷峻几分,一副被人打扰兴致的神情,扮演的淋漓尽致。
会所里每日都会来若干客户,可总有些客户是需要“特殊对待的”,比如楼下的那一层,或者楼上的那一层。
可如何辨别,这就需要技巧。
女孩在会所仅半年,便坐上了前台的位置。
这不得不源于她足够聪明
女孩态度微变,温声又道:“怎么称呼您?”
姜南比她高上一头,说话的样子倒显得有些趾高气昂,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
轻声答:“唐”。
“唐?”女孩声音微扬,唐家在景城十分出名,早些年是因为唐家老爷子,那时景城还没有这么多全国各地的商人,他在景城算是只手遮天。
后来景城换了领导班子,项目接踵而至,随着各地资本的加入,唐家树大招风,逐渐潦倒,老爷子荣誉一生,基业渐毁,情绪难以消化,急出了脑溢血。
一时间,唐家没落。
那年唐家大少爷25岁,无奈之下与景城中医世家联姻,通过医药与资本的结合,研发出了朝阳养老产业链,漂亮的打了个翻身仗。
自此,唐家大少爷接管唐氏,未出两年,唐氏盛况空前。
唐氏集团总裁每周都会有固定的时间来会所,每周六,晚12点来,凌晨3点回,雷打不动。
女孩回头扫了眼身后的日期,‘周五、凌晨1点’。眼睛很快闪过一丝质疑,又道:“唐小姐,请出示您的预约。”
唐家只有一位小姐,三年前意外离世,姜南知道。
唐家人丁稀薄,唐言这一代就剩他这一个男孩。唯一的大伯也在十年前意外离世,诺大的唐家,只有身患脑溢血的父亲、风雨与共的母亲,还有唐言。
女孩这样说,不过是想试探,毕竟能在这里立住脚的,又岂能是善者。
姜南微收下额,不再废话:“我有说我姓唐吗?”轻挑眉间,“我先生姓唐!”
女孩脸色明显错愕,还想说什么,姜南直接打断,“带我去我先生的茶室!”
语气生冷,不容拒绝,活像一个捉奸的豪门贵太。
唐氏集团总裁隐婚,这是景城所有人知道的秘密,为什么说是隐婚,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数的女人对唐氏集团总裁趋之若鹜,有甚者还以为这是他故意散播的谣言,实际从未结婚。
女孩明显被姜南气场吓到,微微扫了姜南一眼,那一眼有些复杂,又带着些同情。
似乎在第三者身上,总能快速激发女人间的共鸣。
看到这样的目光,姜南略有些无奈,径直走向二楼。
“唐小唐太太,这边请。”女孩叫住姜南,指着相反的方向,“唐先生的茶室需要乘坐电梯。”
姜南愣了一下,她来之前看过这里的布局图,并没有看到电梯,如果有,那只能是后期开发的密道。
电梯的位置十分隐蔽,是在最外面包房里,欧式的装潢,搭配着古典的音乐,果然每个包间的格调都各有千秋。
女孩走到点播台,手正想点击屏幕,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回头看向姜南。
“唐太太,唐先生很少过来,您去茶室需要做什么吗?”
姜南回神,被她不断的盘问有些扫兴。
她不耐烦的扭了下脖子,向女生靠近,在她不准备废话的时候,女孩扫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快速的按下了通往唐言茶室的密码,小声道:“不好意思唐太太,是我多嘴了。”
姜南走上电梯,没在看她,她怕只一眼,这个女孩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电梯做了安全措施,姜南顺着纹路摸了下厚壁,防弹级别。
想到此,便明白,这是给那些有钱人的逃生通道。
二楼装潢与一楼天壤之别,高山流水的崖柏,配着古筝,水池里缓缓上升的雾气带着丝丝药香,像是走进了另外一处,倒有些桃花源记的意思。
姜南很喜欢这种布置,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无迹可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姜南这才走进茶室。
茶室分为两个隔间,外面的牌匾题着“轻心”二字,姜南多看了两眼,向里面望去。
一张床,但看样子似是不常住。
不过阳台处放了一块浴缸,里面浸泡着许多中药包,姜南拿起来闻了闻,“蛇床子,蛇蜕,苦参”姜南说着药材名,忽地想到这是解酒疹的中药。
若有所思的放下药包,走到茶案,桌上没有茶具,唯一与茶相关的是案下的那盒桑叶枸杞茶,这茶姜南常喝,养生。
放在它旁边的,是一排烈酒,姜南滴酒不沾,可她却知道,那是威士忌。
她在国外的搭档嗜酒,算的上真正的风情万种。每次任务即将尾声时都会喝上点酒,她常骗姜南喝,姜南从不上当,她却每次都烂醉如泥,留下姜南一人收尾。
想到这,姜南倒有些想念搭档,唇角不知何时扬起了笑。
出神几秒,姜南又在茶室四处搜寻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干净到一丝毛发都没有。
只是,越风平浪静的水面,越让人怀疑。
茶室无茶都是酒,那这间茶室究竟要用来做什么呢?
姜南站在窗前向下看了看,凌晨的街道闪着三两车灯,这个位置并不算特别,甚至视野都格外受限。
回神之后,姜南将干净整洁的被子弄乱,佯装有人睡过般,并在食指割了个小小的口子,等鲜血涌出后,缓缓抹在了床单上。
这个床的确舒服,相比于她这几年睡的床,算得上最舒服的一张。
低头扫了眼时间,将口袋里那枚小小的窃听器放进了那瓶桑叶枸杞茶底,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拐角处茶室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从保时捷下来的那个男人。
他脸色不是很好,没有大衣的遮盖,显得格外弱不禁风,眉宇间的病气也能看得出已是久病缠身。
这让姜南有些意外,明明在车上看他时,还精神气十足。
男人很快发现了有人注视,抬头看了姜南一眼,而后透过她静静看着她身后的茶室。
显然,他有些意外。
这个结果,姜南很满意,她算准了时间,要的就是现在的结果。
姜南轻轻关上房门,不紧不慢的走向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姜南走进电梯,她照旧数着“3、2、”在门即将关闭时,“1”男人用力拦住电梯门,大步走进。
门未等关严,男人便抓住姜南的脖子,将她抵到角落。
“你是谁?”
他力气不大,可冲击的惯力却撞的姜南肩膀剧痛,咬紧牙关,姜南抬头看他。
他很瘦弱,五官有些脱相,发白的脸色没有一点精神气。可眉心仍是皱在一起,撑着
力气钳制姜南。
凑得近了,他身上有一股药香,不知为何,姜南闻到后额间有些隐隐作痛,许是刚刚撞到脑袋的原因,她轻轻晃了下。
男人却以为她要挣扎,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熟悉的药香再次袭来。
姜南失神,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脸颊一阵凉意,男人有些错愕,将用力钳制的手松了松,警告着:“不管你是谁,接近我什么目的,都离他远一点!”
她的搭档曾说过,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女人流泪,眼泪永远是最好的武器。
姜南原不信,可此时倒有些动容。
为何莫名流泪姜南不知,可男人的聪明却超乎了她原有的想象。她是聪明人,既被看穿,便也不打算隐瞒。
姜南闭上眼睛,将涌上的眼泪逼退后,睁开双眼,抬头看向他。
“我们都有一个目的,不是吗?”
说罢,身后的手很快摆脱男人的钳制,男人又出三招,招招皆拦,男人再要出手时,姜南按下他虚弱无力的手,警告着:“白少,我耐心有限。”
前台的女孩手里一直握着手机,她十分后悔放“唐太太”进入茶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知会上级,就算出了什么事,背锅的也是上级,可眼下,她不敢通告,只好期盼着“唐太太”赶紧离开。
既想着,包间的门便被打开,她望眼欲穿未曾想竟不是想等的人。
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后,包间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人,正是所盼“唐太太”。
只是她的样子与来时截然不同,凌乱的衣裙,散乱的长发,还有脖间那一抹“草莓印”怎么看,都是云雨之后的样子。
想到刚刚虚弱无比的白家二少,再看到面前的“唐太太”,女孩不敢少想。
白家与唐家不合,景城人人皆知。
说起不合,什么原因众人不知晓,只知白家一直不依不饶,甚至放言只要和唐家合作便算是和白家断了交情。
白家是医药世家,景城名为中医之城白家算是中流砥柱,只是白家二少爷身体不好,从小便有肺病,前两年爷爷去世后,白家便没了早些年的气节。
但好在药品精良,还是有长期稳定的合作伙伴,也不至于太过没落。
女孩十分聪明,在这里工作的人不会多嘴,也不会多看。
见姜南狼狈的从包间走出,紧忙拿着手机走进别处接听电话。
姜南低头不语,回头扫了一眼斜对面的包间,那是一间艺术风格的装潢,整体氛围都用大胆的色调包装,女孩初送她进电梯时余光一直瞥向那里,她猜那里应该就是通往地下的电梯。
走出会所,单薄的连衣裙很快被风寒袭身,一阵寒意让她打了个冷战。
搓了搓手,向胡同处24小时便利店走去。
吧台处放了一杯热水,街对面正是会所地下一层的的后门,这个位置,她观察已久。
“你迟到了5分钟。”
姜南肩上多了一件黑色大衣,带着丝丝薄荷烟味的热度传到鼻间,她唇角轻笑,低头喝了一口热水,漫不经心的答:“是你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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