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质问国师
不论何时，朝中风云如何变化，国师府永远是屹立不倒。
素妍进国师府的时候并没有走正门，翻墙而入，很快被守卫发现，她也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行踪。
国师看着眸子里冷若冰霜的素妍，暗自叹了口气，“进来吧。”
素妍也没有说话，径自去了书房，让侍女们大为惊讶，但是，国师府里什么话该说，什么事情要忘记，他们十分清楚。
一杯热茶搁在素妍眼前的桌上，国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去了一趟边境，怎么学会了翻墙？听晓芸说起，你在边境失忆了？”
“除了晓芸，师兄就没有其他渠道得知我在边境的详细经过？”素妍不冷不热的回道。
国师先是一怔，随后神色自若的解释，“清荷是我放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你的事情她并没有一字不落的告知我，师妹，你想多了。”
“皇上中毒的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想多了，今日，我不走正门，也是想于师兄私下来说这件事情，同样也希望我想多了。”素妍眸中冰冷一片，望着窗户。
不想去看国师，不想去看他辩解的样子，素妍闭上了眼眸，“我在东安城潜入二皇子府的时候拿到了几封书信，因为震惊书信的字迹，一时不察中了毒。”
国师的指尖摸着杯盏，温热的茶水，暖不了国师掌心的凉意。
“书信我交给了皇上。”看着无动于衷的国师，素妍慢慢的添了一句。
“朝臣勾结的证据的确应该交给皇上处置。”国师点了点头。
“师兄真是聪慧，我还没说书信中写了什么，就猜出是朝臣勾结，师兄认为，朝臣勾结值得我震惊吗？”素妍盯着国师冷笑。
“哦？那是什么？”国师依然眉目无一丝一毫的异动，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素妍自嘲，笑道，“师兄镇定自若的本事我比不上，只不过，我来这里找师兄是诚意详谈，而不是来看师兄装聋作傻的演戏。”
国师也凝出笑意，“师妹分明是来套话的，我怎么敢大意？”
两人相视，而后各自低头。
片刻后，素妍率先开口，“好，我不用手段，我直说，书信我没有交给皇上。”
取出几张纸，素妍扔给国师，国师拿起低头一看，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但最后，还是归于沉寂。
这件事情，没有人跟他说，他也没有想到二皇子竟然敢违逆留下这些书信。
“除了柳家，真正给二皇子和齐明昊支持的人就是这些书信往来的人，京城中的诸多事件背后也是这人谋划。”
国师听着素妍的分析，点头，“是吗？还真有趣。”
意料之中，素妍也不像之前那样竭力套话，她把书信扔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听国师解释。
“云雾山的淡色印记，我不会认错的，所以，我大意了，没有防备，中了毒，”回想起那一夜，素妍笑道，“我带着书信离开东安城，在交给李穆的时候，把云雾山的这几封藏了起来。”
云雾山的印记，能取信于人，也能害了自己，譬如此时被素妍发现，尽管国师心中异常恼怒，面上仍然若无其事，“的确是云雾山印记，但是究竟是出自谁手，还需要详细调查。”
“煽动鲁国起兵，让二皇子继位，却又下毒害他，这些事情我就不再细说，师兄愿意装糊涂就装吧，但心中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把书信扣留下来，便没想过要捅出去，师兄想要瞒着我也没关系，事情，我自己也有办法查个水落石出。”素妍朝着国师扬起笑意，极为自信。
国师没有说话，但是面色越来越沉。
“书信的字迹不是出自师兄的手，这点我也确信，所以此时师兄对我否认我也没办法。”素妍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捏着书信，国师若有所思。
“但是，这个人和师兄一定有关系，原本我还有些怀疑师兄和京城的几件事情是否有关系，现在，我非常确定，师兄在布大局，且不知道云雾山的长老们是否知情了。”素妍的语气十分确定。
国师摇了摇头，“师妹属实在凭空猜测，我能居齐国国师之位，已经十分满足，我还能想要什么？自己当皇帝？这是在说笑。”
素妍认同，“我信师兄没有这点心思，但是扶持旁人就很难说了。”
国师大笑，“我扶持谁？众人都有眼睛，看得出来我帮的人是谁，你的夫君李穆！除了他，我还能帮谁？莫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不需要你帮，我也可以！”素妍昂起头。
“你？你怎么帮？京城不是云雾山，不是拳头大就说了算！”国师冷笑。
素妍没有说话。
她确实看不出国师是在帮谁，但是直觉上，帮的人不见得是李穆，明面上的东西最不值得相信，虽然和国师没有想出很多年，但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她不信会是两个路子。
国师叹了口气，“书信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我也不怕你怀疑，行的正坐得直，我受得住任何质疑。”
坦荡的态度，只换来了素妍的一声神色莫名的轻笑。
“师兄无需这么多废话，我只信我自己想的，连同皇上中毒那件事情，我会一并调查清楚。”
说完，素妍起身，“二皇子在被抓之后，我审问了几句，他最后谋逆的时候带的人是与他书信往来的人送过去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怎么了？”虽然知道当场被一击毙命，但此时，国师不会小瞧素妍。
“武功路数我有些熟悉，那时候我只有十岁以前的记忆，对云雾山的一切还非常清楚，”素妍勾唇冷笑，“虽然不确定是否来自云雾山，但一定是从那里教出来的。”
“是吗？我会记住这个线索的。”国师点头。
素妍摇头，轻笑，“师兄呐，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国师一怔，垂头不语，在素妍打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开口，“审问二皇子的时候，李穆和你在一起吧？”
素妍眸光骤然变冷，“不要动他。”
国师抬头，目光对上素妍，清冷，“我明白了。”
但，素妍心中没底，恼自己一时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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