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说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青溪冷笑一声,在生死面前,果然能检验到底是真汉子还是假汉子。
“你,你想,知,知道,什么?”
俘虏见他又把白瓷瓶放回去,这才缓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如苑的事,你知道多少?”
青溪立刻问了最关心的。
“我,我不知道什么如苑。”
青溪气极,立刻又放了一条虫到他身上。
“啊!我确实不知道什么如苑!”
俘虏的叫喊声凄惨无比,那两条虫正撕扯着他的皮肉,飞快地向里面钻去,如果可以,他宁可用刀把自己剖开,把那虫子取出来也比现在好过些。
青溪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谎,心里顿时起了侥幸,也许,单若若说的是假的,黑煞是为了故意激他所以才承认的。
“不过……”
俘虏又吐出几个字来。
“不过什么?快说!”
“最近我确实看到过寨主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什么女人?她长什么样子?”
青溪刚刚松掉的弦立刻又绷了起来。
俘虏只描绘几句,青溪就已瘫倒在地。
真的是如苑,真的是她。
不光五官对得上,就连眉心间那颗红色的痣也是分毫不差。
这么说来,如苑真是黑煞筹谋多年安插进来的细作,就是为了打探凌云派的消息。
真是可笑,青溪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枉他一向自负,以凌云派的未来继任者自居,这次竟因为一己之私,差点连累门派上下都断送了性命。
若不是如苑告密,凌云派就不会在筹办喜事的前一天深受重创,更不会有这么多的伤亡。
是他错了,他有眼无珠,不分善恶,被情迷了心,迷了眼,他就是凌云派的罪人。
不管爷爷是否原谅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早已下定决心,要辞去继任者一职,以此弥补自己的过错。
出了地牢,看到祝云还等在外面,先向他道谢,多亏他牵制住黑煞,凌云派的伤亡才会小些。
祝云笑道:“青溪大哥,为何这么客气,我不是也在这里叨扰了很久吗?再说,武林同道,互相援手,这不是江湖道义吗?大不了,请我喝顿酒就好了。”
“好兄弟!”
青溪揽住他的肩膀,向爷爷的住处走去。
祝云看他神色有异,不由得多说一句:“青溪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青溪把想法同他说了,却得到了祝云的反对:“对方处心积虑,这怎么能怪你呢?不过,事已至此,我倒觉得,你更应该做好你的继任者,好好为死去的人们报仇。”
这些话青溪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依旧踏着大步去见爷爷。
玉昌长老还在忙着处理善后事宜,见他前来,便要同他商量如何办才好,没想到青溪直接说要辞去继任者的打算。
“你糊涂!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弃整个凌云派于不顾吗?难道,你还想让我一把老骨头继续操心每一件事吗?”
玉昌长老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在一旁伺候的青鸾立刻瞪了青溪一眼,示意哥哥不要再说了。
“爷爷,我…我犯了大错。”
青溪再次强调着。
玉昌长老却摆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便离开凌云派,从此,这里再无青溪这个人!”
“爷爷!”
青溪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心痛不已,不难想象,爷爷说出这话,心里是何等的失望。
“青鸾,去把我床头那本书拿来,给他。”
“是,爷爷。”
青鸾匆忙出去,很快就拿着一本颜色已经发黄的书进来。
“哥哥,给。”
青鸾把书递给青溪,青溪不知道爷爷是何用意,把书接过去,翻看起来。书中写的竟是玉昌长老的生平,大大小小,一生波折无数,凌云派遇到的风浪更是不计其数。
他越看越激动,以前从未听爷爷说起过这些,没想到他年轻时竟扛下了这么多事。
玉昌长老见他看进了心里,这才慢悠悠地说:“青溪,管理一个门派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这点事,对比爷爷当年,不就是件小事么?怎么就至于连这位子都不要坐了?”
青溪放下书,缓缓跪下磕头:“爷爷,我错了,我错了。”
“起来吧。我知道你凡事追求完美,可这世间,哪里会有十全十美之事?”
玉昌长老上前把他扶起来,把自己多年的心得一一道来,青溪听得仔细,做一派之长,果然比想象的要难多了。
“以后,再不要说这等孩子话,你记着,只要你接过凌云派的担子,便要时刻为了门派中人而奋战,不能轻言放弃,否则,整个凌云派将会面临灭顶之灾,到时候,那危害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是,我记住了,爷爷。”
青溪收回了放弃的想法,打算化耻辱为力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振兴凌云派,让黑龙寨那帮贼人再也不敢有半点觊觎之心。
想到黑龙寨,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如苑,他的一腔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若有一日,再见到她,不知道自己会做何反应。杀了她?抑或是放了她?
在假设面前,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拍拍脑袋,让自己这些杂乱的念头都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对爷爷说:“爷爷,我想去单家走一趟。”
玉昌长老挥挥手:“去吧,这次若不是单家派人相助,只怕你我都不能安安心心地站在这里说话了。”
青溪得了准许,立即骑马赶往单家。
到了单家门口,早有人把他迎进去。
单雄一看是他,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道:“你居然还有脸来?”
青溪将提前准备好的荆条背在背上,双膝跪地,任由他骂着。
“你!你别来这一套!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单雄虽从未见他如此,嘴上却半点不饶人。
青溪跪着说道:“单伯伯,我是特意来请罪的。”
单雄撇撇嘴,冷眼瞧他:“请罪?我可承受不起,那日你来退亲,不是硬气的很嘛!”
青溪磕了个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错信他人,擅自把婚事退掉。”
单雄眼睛一睁:“怎么?现在知道你那个红颜知己是细作,后悔了?又要这门亲事了?”
青溪还未开口,就见单若若从里面走出来,神色淡淡地,轻声说了一句:“爹,既然这婚事已经退了,便不作数了,以后女儿自会找到自己的有缘之人。”
单雄见女儿如此态度,想必是伤透了心,便对青溪说:“听到了吗?不管你怎么说,这婚事我们单家退定了,你记着,是我们先要退亲的,不是你。”
“是,单伯伯。若若的意思我自会遵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敢奢望你们会原谅我,只是,今日我必须要来拜谢单家的恩情,以后如有用得着的地方,我青溪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青溪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单若若见他形容憔悴,眼眶凹陷,何尝不心疼,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何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先前已经被拒婚,自知不是青溪的心中人,与其奉命联姻,倒不如自己闯出一条新路来。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单若若挑帘进去,不曾回头。
青溪向单雄拜别,离开了单家。
回去的路上,他并未感到任何的轻松,反而更像胸口上压上了一块大石。
单若若同意退亲,不是他一贯期盼的吗,为何她亲口允了,自己却优柔寡断了?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给了马一鞭子,马儿驮着他飞快地疾驰而去。
回到家,却看到祝云正在收拾行李,青溪有些急,立刻上前进屋问个清楚。
祝云边收拾边说:“青溪大哥,我送完了帖子,就该回去复命的,已经耽搁很久了,若再不回去,掌门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青溪见他说的有理,不好强留,只是惋惜的很:“我还没和你痛饮一场呢,你就这么走了么?”
“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青溪大哥,以后机会多的是,还怕没酒喝吗?”
祝云笑着,这次来凌云派,能认识几个好友,也是一件乐事。
“是谁说要喝酒?”
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正是同样和祝云约过痛饮一杯的柱子,他听说祝云要走,特意赶来。
祝云同他抱了一下,笑称:“咱们的酒怕是也要以后再喝了。”
柱子豪爽地说:“哪用得着以后,看我带的桂花酒,咱们现在就喝!”
他把拎着的桂花酒打开,芳香扑鼻,祝云不禁赞了一声好酒。
柱子倒了三杯酒,看着祝云:“祝兄弟,我柱子不会说话,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喝了这杯酒,以后水里火里,我柱子一定同你一起趟。”
“说得好!”
青溪在旁边叫好,他也很喜欢祝云的为人,大敌当前,他毫不畏缩,挺身而出,帮了自己的大忙,无论如何凌云派都欠他一个大人情,以后定要好好偿还。
祝云被他们说得心潮澎湃,他何尝不是一样的感觉,都说不打不相识,他和柱子,和青溪便是在打斗中愈发了解彼此,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何尝不是他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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