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可说
莫芷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有些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吵闹声似乎都与她无关，接着她又随意的躺在地上，最终又木讷的闭上了双眼，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青素绾看着莫芷芯的样子，担心对方出事，于是她挣脱了林雪狐的手，冲到了莫芷芯的身边，林雪狐还想阻止，但是看着莫芷芯似乎无心战斗的样子，也就放弃了阻止青素绾的行动。
但是为了两人的安全考虑，林雪狐还是在一旁看着莫芷芯的一举一动，以防对方再次发动攻击。
“师姐，发生了什么，你这是怎么了？”青素绾看着莫芷芯一动不动的样子，又伸出手去探对方的脉络，好在，对方的身体以一切正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吓我。”青素绾看着莫芷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还是有一些担心对方，莫芷芯却好像没有听到青素绾在说什么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林雪狐看着莫芷芯毫无反应的样子，又将目光放在了青素绾的身上，他大概可以猜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无法告诉青素绾。
“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师姐。”青素绾还记得上一次和莫芷芯相遇的时候，对方还在为自己着想，只是自己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荷童，阻止她的行动，至于她，等这件事结束了，你再来找她都来得及。”林雪狐想着青素绾对莫芷芯一直都是十分维护的样子，他就更加不能说出自己的猜测了，只是旁敲侧击的让对方跟自己走。
“荷童？你是说掌门吗？她到底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到这里只是为了救师姐，还有找到师父。”青素绾说出这话，林雪狐才想起来，就算大家站在一起，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一样的，自己原本也只是为了救水莲而已。
林雪狐一下子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青素绾，莫芷芯又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青素绾和林雪狐，又往其他地方看了看，然后她又表示。
“师父呢？还有师兄，他们去哪里了。”莫芷芯一开始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直到莫芷芯提到‘师父’这个字眼，莫芷芯才清醒过来。
“师兄？你是说林忠师兄吗？”青素绾并不知道林忠出现的事，她看了一眼林雪狐，还以为莫芷芯把林雪狐当成林忠了，她正想解释，又发现莫芷芯根本站不起来。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了？”莫芷芯还想起来四处找找，但是她又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面对这种情况，莫芷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师姐你先别急，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青素绾说着，又想扶着莫芷芯站起来，但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她还想让林雪狐帮忙，但是林雪狐只是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没有丝毫打算要帮忙的样子。
“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青素绾还是第一次看到莫芷芯如此无助的样子，在她的记忆之中，对方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所以这一刻，青素绾也有一些慌了。
“不，我不想。”林雪狐看着莫芷芯的样子，他既不同情对方，也不憎恨对方，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对方，他觉得对方咎由自取，又觉得没有必要跟对方计较。
“你在说什么？你……”青素绾一方面觉得对方不会如此无情，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所以青素绾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她一手扶着莫芷芯，又看着林雪狐，愣在了原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既然你不愿意与荷童为敌，那我们也不必同行了。”林雪狐想了想，他不想去帮助莫芷芯，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对方，至于青素绾，对方已经醒了，是去是留，也不该由自己来控制。
看着林雪狐离开的背影，青素绾突然又觉得自己应该追随对方，但是看了一旁的莫芷芯，青素绾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她目送着对方离开，然后又挂上笑容看向了莫芷芯。
“师姐想去哪里？我会带你去的。”青素绾艰难的扶着莫芷芯，她想自己原本应该没这么弱的，现在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也变的虚弱无比。
“你快走，别管我，走！”莫芷芯感觉自己的头不那么痛了，然后她又看了一下眼前的人，才发现对方是青素绾，于是她又想推开对方，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师姐你说什么呢？我不会不管你的，你想去哪里……”青素绾话还没有说完，又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向后看了一下，又看到了莫芷芯阴森的脸。
“师姐你……”青素绾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那一刻错愕涌上了她的心头，但是她却不想去怪对方，因为她看到了对方悲伤的表情。
“我早就说过的，别出现在我面前。”莫芷芯摇了摇头，又站了起来，她仿佛夺回了身体的自主权。
眼前的青素绾又垂直倒了下去，莫芷芯的眼中划过一丝泪水，但是很快，又变回了木偶的样子，她跨过了青素绾，又离开了，青素绾一直看着莫芷芯离去的方向，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最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可怜啊，到底是谁竟然让你连一个全尸都无法留下。”说这话的是左南，他原本是来找林雪狐的，但是好像慢了一步，只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青素绾。
“让我看看，或许还有救。”左西听到左南的声音，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青素绾，她看着对方已经面目全非的样子，如果不是对青素绾还有些印象，她也不会认得眼前这个人。
“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没救了。”左南再次拦住了左西，他知道青素绾经历了什么，所以他才不想自己姐姐浪费时间和精力。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的样子。”左西看了一眼左南，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对方好像都明白内情，但是对方却从来没有做过预防和阻止的行为，这让左西有一些不解。
“可不是嘛，毕竟我还是在她身边待了一段时间的。”左南说着，又抬起了头，他想要想象一下荷童的样子，但是浮现在他眼前都是一些狰狞的表情，这让左南也有一些无奈。
“那你来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左西蹲了下去，看着青素绾的表情，左西又有一些费解，对方似乎还想活下去，但是又对自己的死没有怨言。
“别的我不能说，但是这件事，我还真的可以告诉你。”左南也跟着蹲了下去，他看着青素绾的样子，最终又等到青素绾彻底断气之后，才开始讲述。
荷童的计划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莫芷芯，其实荷童一开始选择的人是林忠，只是后来经历了种种，她又将目标改为了莫芷芯。
在确定了让莫芷芯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后，荷童就在培养莫芷芯所需要的养料了，这些养料就是莫芷芯后来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可以说，在莫芷芯之前来的左宗门弟子是幸运的，他们还是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的。
在莫芷芯之后来的弟子，就只有一个作用了，那就是围着莫芷芯转，只要莫芷芯有需要，他们就可以为了莫芷芯付出自己的全部。
当然了，这一点在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大家只会觉得莫芷芯的人气很高，大家都很喜欢莫芷芯，但实际上，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就是荷童在暗中改变了那些弟子的思想。
在那些弟子进入左宗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接受改造了，只为了有朝一日，也就是现在，成为莫芷芯的养料。
当然了，这也不就是说会让莫芷芯获得更多的力量，实际上莫芷芯也早就被控制了，现在的莫芷芯就像是一个木偶，她所做的一切事，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开始，荷童只是让左宗门的弟子，都受莫芷芯的控制，那些弟子就像是只听令于莫芷芯的死侍，到后来，莫芷芯需要那些弟子的法力，以维持自己的行动，于是那些弟子又一个个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原本莫芷芯的生命就到这里了，但是青素绾又出现了，她现在吸收了青素绾的法力，又可以行动一段时间了。
左西听着左南的讲述，她没想到荷童竟然在背地里做着这种事，但是她更没有想到，自己弟弟竟然对这些事这么清楚。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左西面对这种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直到现在，左南和荷童还是有联系的，她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信息，但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这一刻，她甚至有一些分不清，自己眼前这个弟弟，到底是敌还是友。
“这种细节，姐姐就没有必要深究了。”左南说着这话，又抬头看了一下莫芷芯离开的方向，然后他又表示：“现在莫芷芯恐怕已经找到林雪狐了，我们还是快去帮忙吧。”
“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左西听着自己弟弟的话，她也不是不信任对方，只是她以为自己知道的荷童做的很过分，却不想对方做的比自己想的还要过分。
“看青素绾最后看向的方向就知道了，还真是可怜，这辈子算是被利用殆尽了，希望下辈子可以活出自我。”左南说着，又在青素绾的尸体上方挥了一下，然后青素绾的尸体就消散了。
“你倒是温柔，不让她知道真相。”左西看着自己弟弟的动作，她一方面觉得对方还是自己弟弟，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的举动实在是陌生。
“就算我告诉她，她也未必会信，更何况，她这样死去，至少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而死，而不是为了一个谎言失去了生命。”左南看了一眼空中消散的尸体，又看向了莫芷芯离去的方向。
“走吧，我看这左宗门也无法存在了。”左西想了想，按照左南的说法，现在左宗门的弟子，都死在了莫芷芯的手上，剩下的人对左宗门也未必有多少感情，加上掌门荷童的做法，这个左宗门确实是没有必要再存在了。
“本来也都是从无到有的，如今再从有到无，也算是归于自然。”左南听着自己姐姐的话，又看了一眼对方，虽然左宗门对于他还是有着特殊含义的，但是现在这个左宗门确实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
姐弟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又快速赶往林雪狐的方向，毕竟那里可能正发生着激战，要是没有两人去救场的话，这一场戏就要提前落幕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莫芷芯正在追杀林雪狐，只是看着莫芷芯现在的行动，虽然是厉害了不少，但是如果不是看着对方的那张脸，左西是真的分辨不出来，那个人就是莫芷芯。
“真是可怜，荷童真是作孽，她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就算真的让凌波仙子复活了，她也能够坦然活下去吗？”左西看着莫芷芯的样子，就算现在的莫芷芯手上有很多条人命，左西也无法去指着莫芷芯。
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荷童在操控。想到这里，左西又明白，必须要阻止荷童，不能让伤亡在增加了。
她正想着，又看到了施灵，原先跑开的施灵，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看着他挡在林雪狐的面前，让林雪狐快走的样子，左西又皱起了眉头。
再次在这里见到了施灵，左西也不能说高兴，也不能说不高兴，她只当这件事是一个错误，所以她也知道，这既然是错误，那迟早是要被修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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