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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寒冬的雪在春风的抚慰下渐渐消融。

        这是顾柏泉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在谢灵溪身边过了一个温暖的冬天。

        这天天气晴的正好,日头晒着有些许热,却也不至于让人沁出汗来。

        夜里,忽然就下起雨来!

        一大片一大片的黑云从天边争相涌过来,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逼仄压抑的气息笼罩着四周,天空像被泼了浓黑的墨,一下子变暗了。

        不一会,就起了大风了。

        风势很大,像笼子里的困兽般在吼叫,吹得人站不起来身。大树的枝桠在狂风中乱甩,一条条树枝就像是一根根皮鞭,在空中失去理智狂舞着、抽打着。

        新生的叶子被狂风从树上揪下来在空中飞着,一会儿又被狠狠被按到地上,随即又和沙石一起吹到空中,它们被风耍弄得团团转。

        远处的一道白亮亮的闪电划破了密布的黑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可惜,还没有到地面,这时,又一道弧把整个天空整个儿照亮了,闪电划破了无数黑云,像一把利剑,直插大地,不容人反应,一个霹雳就打了下来,照的墙面一片惨白!

        谢灵溪关了窗,吃了饭,又同顾柏泉说了会话,两个人早早就睡去了!

        待雷声小了,谢灵溪佝着身子给顾柏泉掖了被角。

        她看着顾柏泉的睡颜,一脸满足,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顾柏泉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夜里惊醒了,胆子也大了不少。

        谢灵溪就看着他笑,笑的又温柔又甜蜜,仿佛眼前睡得香甜的人不是顾柏泉,而是她自己。

        她看了一会,又下床把窗打开了一条缝,让新鲜空气透进来,这才回去睡下。

        第二天,鸡叫声刚起,镇上就沸腾起来。

        “我家秉直不见了,你们谁看见我家秉直了。”布庄陆老板一大早就挨家挨户地问,神色凄然。

        这一问,大家伙都起了身,替陆老板找儿子。

        陆老板年近四十才得了一子,夫郎更是在生产中不幸离世,她对这个儿子自然是疼的紧!

        如今儿子不见了,对她来说,跟失了心肝有什么区别。

        谢灵溪和顾柏泉刚吃完早饭,隔壁林小夫郎就来了,这些日子谢灵溪的口碑好了不少,林小夫郎也经常找顾柏泉玩。

        只是林小夫郎今日过来一脸忧愁,看着顾柏泉,又抬眼看了看谢灵溪,欲言又止!

        谢灵溪心头一慌,这么看她做什么!

        不过顾柏泉也看出自己好朋友今日的状态不太对,善解人意地开口询问。

        谢灵溪这才知道,原来他表弟陆秉直今儿一大早上丢了,找到现在还没有线索,想要他们也帮忙找一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顾柏泉跟谢灵溪也加入寻人的队伍,多一份力,就多一分希望,少一点担心挂念的时间。

        线索是在镇子南郊一处废弃的宅第里找到的。

        那是一处荒废了许久的院落,平日里也没人走近,传言说这是一处不详的地方。

        早先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是个员外,家底十分殷实,平日待人也和善,很讨乡亲们喜欢,却在一夜之间,一家五口全被灭口,那里面,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啊!

        血流了一地,溅的到处都是,可财物却不见少,古董字画列在那里,没动半分。这案子当时也震惊了整个镇的人,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是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惨事,县老爷查案查了半年之久,并没有任何进展,也就成了无头冤案了。

        镇上人争相传之,慢慢的,也就没有人再踏足这片土地了,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时隔多年,这里又出了事,难道真像传言所说,这是不详之地?

        方圆几里,及目处尽是荒草,一丛一丛,生的好不旺盛。墙上开了一株杜鹃,枝头斜伸入墙外,花开的正盛,红的泣血。

        墙里倒不见别的什么明丽的颜色,青灰的草,死白的墙,长满青苔的地板,也不是青油油的绿,那绿里渗了铁锈样的污迹,一样一样,都显示着颓败。

        屋里的陈设,据说没怎么变过,家具摆件却是蒙了厚厚一层灰。人一进去,踏起积尘,呛得人喘不过气。

        墙上挂的字画早已泛黄,就是裱的再好,也经不起时间的腐蚀,风雨的洗磨。

        瓷器的摆设风格别具一格,想来死者生前品味也是不俗。

        再进去,就是案发地点,满是灰尘的床上赫然印着几缕凌乱的血迹,床上的浮灰乱的很,手指划出的印记,一撮掉落的发,破乱的衣服上的布,明明白白的告诉人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灵溪在人群中看的不忍,让顾柏泉先回去,被他拒绝了。

        和林小夫郎邻里邻居这么些年,他总得知道他第表发生了什么,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林小夫郎那家伙平日里在谢灵溪面前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混熟了却比谁都粘人,再说,他也是难得关心他的人,他亲人出事了,他哪能袖手旁观。

        更遑论,他也同林小夫郎一起和陆秉直玩过几次,是个不错的公子。

        顾柏泉自认不是什么懵懂不谙世事的人,上一世卖艺他也见过不少腌臜的事情。

        床上一切凌乱,可能是反抗时敌不过逃不脱的伤心见证。

        那血迹,多半是挣扎时留下的,守护者男子拼死也要守护的东西,那是要命的贞洁。

        “林哥哥,我喜欢衙里当差的孟姣,你说,她看不看得上我。”少年晶亮的眼里,揉进了日光,温暖明亮。

        “那是自然,你这么好,再过两年,只怕求娶的人要踏破你家的门槛喽。”

        “我不要,就算全天下的女子都摆在我面前,我眼里还是只有她一人,她认真的样子,真让人着迷。”他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眼睛弯的如新月。

        顾柏泉那时还在想,林小夫郎的弟弟也是个有福的,孟姣看他的眼神分明同别人不一样,这小子却看不出来,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陆老板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上蹭破了快皮,血顺着额头流到眼下,像是泣泪。

        她身子抖得厉害,腿脚无力,挣扎着向前爬,乡亲们赶紧扶起她,领她到床边。

        她摸着那床,喉咙里滚了一下,终于哭出来,泪大滴大滴掉着:“我儿啊,你走了可叫娘怎么活,娘就你这一个孩儿,你怎么忍心叫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直儿,我的直儿啊……”

        哭了一会,她忽然又坐起来,跪的端正,双手合十又拜下去:“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我家直儿还小,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了,要死就让我这个老婆子代劳吧,我老婆子命不值钱,我家直儿还小,他才十五岁啊,他还有太多生活没有经历,你怎么忍心,又怎么舍得,就让他这样去了……你把直儿还给我,还给我啊……”

        谢灵溪走上前,在她面前一蹲,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陆老板,现在没看到尸体,未尝不是好事,说不定秉直还活着呢,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等儿子回来了,您自己的身体却垮了,这不是让孩子愧疚吗?”

        谢灵溪一说,周围也附和着:“陆老,丫头说的也有道理,你可不能把自己拖垮了,地上凉,快起来!”

        “是啊,赶紧的,起来吧。”

        人们七手八脚的把陆老板拉起来,不想她太难过,留在这伤心地又要多想,劝着她离开。

        “咱先回去吧,留在这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虚惊一场,秉直那孩子已经在家等你了呢!”

        “对,我得回去看看!”

        陆老板起身就走,身上的灰也来不及弹,大伙儿立即跟上,就怕她路上再出点什么事。

        陆秉直的事没解决,镇上闹得人心惶惶,有儿子的人睡都睡不好,夜里每隔一会就得起身,查看自家儿子是否还在,有的则让父亲陪着睡,还有的定了亲的男子,在这短时间里,也急匆匆嫁了,仪式也不太大,唯恐惹来灾祸。

        最近媒婆的生意大热,但凡没定亲的少年,到了差不多的岁数,都在这一时间相亲会面,还有的男子早就有了心上人,家里父母不同意的,如今只要人靠谱过得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挑剔那么多了。

        这可就苦了县令了,儿子终日嘴里念着谢灵溪,可心里想着谁她比谁都清楚。

        早在谢灵溪名声没好起来之前,自家儿子就喜欢王仕君。那王仕君是什么人,儿子和她在一起,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王仕君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她五年前才搬到了这里,独独一个女郎,没有母父姐妹的陪同,平日里寡言少语,对人爱理不理的,这性子在县里并不怎么吃香。

        一年多时间,望舒不知怎的就跟她关系好了起来,镇上人没事干,八卦消息传的很快,不就这事就传到她的耳朵里。

        望舒每日回来不再疯跑,反而规规矩矩看起书来,琴棋书画学的也像那么回事,可有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对着桌子乐呵呵傻笑,都是过来人,县令知道,他这是陷入情网了。

        既然自家儿子喜欢,爱屋及乌,她也不能讨厌这个人。可是,她对王仕君的来历家世都不清楚,断不能就这样将儿子交给她。

        听说王仕君是京平来的,她托人查了查,这一查可不得了,她怎么能放心将儿子交到这种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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