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周婆婆，你们是否有什么难处？听着像是急需女子去卫府。”苏熙微好奇的问道。
周婆婆：“要是再凑不够四个女卫，来年女卫这一职要被吏部那个臭官革除了，说咱们空占卫府的地方，哎呦把我气得，清芳啊，管她什么身份，咱们能凑一个是一个。”
苏熙微低头思索片刻后，“许姐姐，周婆婆，我是真心想要报答你们，既然你们需要女卫使，我愿意去莲卫府。”
周婆婆连忙握住苏熙微的手，“好夫人，你不是哄我玩吧，你真的要来咱们卫府？”
橙儿也睁大了眼睛，只是在外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
“是真的。”苏熙微点头肯定道。
苏熙微如此痛快的答应，简直出乎两个女卫的意料。
许清芳：“女卫也要参加春试头科的初试，明年三月就要开考，之后还有武试……夫人的夫家像是大户人家，不比寻常百姓，还是问过夫家人才好决定。”
苏熙微听到夫家二字就抿抿嘴，“我先回去禀告长辈，二位不必担心，我定能说服她们，明日我可否再约两位？”
两位女卫连连点头，喝完腊八粥后，几人告别。
回去的路上，橙儿忧心道：“小姐，你是真的要考进卫府，和她们一样当女卫？”
苏熙微再次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报恩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她每天在章府总觉得透不过气，越发觉得人生无意义，不如试着考入卫府。
晚上，苏熙微照旧陪着老太太，杨氏等其他人都告退后，苏熙微觉得时机已到。
苏熙微：“奶奶，孙女想求您一件事。”
章老太太：“你这孩子，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就跟奶奶说罢。”
苏熙微：“奶奶，我想去当女官。”
章老太太听了，还以为是宫里那些负责教导礼仪的女官，问她需不需要家里帮忙打点。
苏熙微解释说自己是要去莲卫府，需要参加春试的初试。她又把昨日火中被救的事说给老太太听，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替别人在卫府充个人数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章老太太想了半天，终于点头同意，随她去考。
苏熙微又面露难色，“我担心母亲她会不同意。”
章老太太摸着她的手，“别怕，有奶奶在呢，谁问就说是我同意的。”
苏熙微欣喜道：“多谢奶奶。”
得到老太太首肯后，苏熙微又跟许清芳详细打听了卫府选试的事。
首先是要报考春试的初试，东烨国无论文官还是武官，想得到带品阶的官职，就必须在初试拿到丁级以上的成绩，接下来文官报考策试，武官报考武试。
初试要背的书多，距离开考还有三个月，而莲卫府需要报武试，四月中旬开考。许清芳建议苏熙微先专心备考初试，至于武试，剩下的一个月再练个基础就行，毕竟卫府的武试就在府内的演武场考，她们有办法让监考官放水。
苏熙微回去后就开始准备三个月后的初试。
上午，苏熙微拿出许清芳写的书单，和钱袋子一起交给橙儿。
“这些都是需要背的书，你去专卖试考书的书铺一并帮我买回来，记住律法典籍不要买那些私印的，一定要官印的。”
“姑爷书房里好多书呢，这些肯定有，咱们可以去借啊。”橙儿本着为小姐省钱和为自己省事的心，多嘴了一句。
苏熙微：“不找他借，这些书我还是买得起的。”
橙儿欸了一声，接过那张写的密密麻麻书单和钱袋，懵懵地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橙儿提着两大包书回来。
“我把能买到的都买了，什么大律民律史书……都在这儿了，小姐，这么多书能看完吗？”
苏熙微随手翻了本书，根据她的推算，从今日起每天读两本，到年底就能通读一遍，许清芳说每本考的都有重点，到时把重点熟背下来就行。
看着这一堆书，苏熙微突然觉得身上涌出一股干劲儿，她自幼背诗诵词都过目不忘，背书可是她的强项。除了每天中午去老太太那儿请安说话，苏熙微将其他的闲事都抛开，一心把那些备考的书看完。
每日晚饭过后，苏熙微就开始挑灯夜读。
橙儿给她端来两盘点心，又时不时提醒她喝茶润嘴，没事又剪剪蜡，拨拨火炉。她想不明白，怎么她家小姐能看得进去那些枯燥无味的书，她只看了两页就想昏睡。
戌时三刻，翡翠奉老太太的命给苏熙微送了银耳莲子汤，只见这少夫人依旧专心的盯着书，根本没注意到她过来。
翡翠小声问橙儿，“少夫人还在看书呢？”
橙儿缩着手点点头。
翡翠哎呦了一声，“好好的何必去受这个罪，这么冷的天，你记得叫少夫人早些歇息，可别熬出病了。”
橙儿点头，并打了个哈欠。
冬夜寒冷，橙儿劝了两回，苏熙微就梳洗上床，披着厚棉衣在床上接着看书，到了亥时正就合上书，躺下睡觉。
其他几房人也知道了苏熙微每天回去读书的事，章老太太已经发话，让她们少去打扰少夫人，她们也不便再去找苏熙微。年节的这些天里，苏熙微除了回趟苏家，其他的聚会见客之类的都免了。此事也是章老太太发的话，说是年节里亲戚来的多，每个都见见，一个月也就过去了，三月的考试若是考得不好，就白费了苏熙微这些日的苦心。
章府一众人心底里都觉得不妥，但也看出了老太太对孙媳妇的宠爱，不敢多言。
二月中旬，天气刚开始转暖，苏熙微在背书之余还抽空准备武试。
武试科目通常是与骑射有关，别家的小姐很少会骑马，但苏熙微却有缘学过。
苏熙微到章府的马厩借了马，一开始还有些生疏，骑上后只能慢慢的走，然后渐渐可以在马厩附近遛弯。
橙儿在一旁看着都担心，怕苏熙微不小心摔下来，但是又不好劝阻，因为她觉得小姐好像又变回从前那个神采奕奕的人了。
开考前五日，许清芳带着苏熙微去填户籍报名。
周婆婆还拉着一位年纪约么十六七岁，身材高挑的姑娘过来报名，在苏熙微之后，她又找到一位愿意报考莲卫府的女伢，名叫肖小芸。这些天许清芳把初试的考点都摘抄下来让她背了，只要都能应付过初试，卫府就能有四个女卫使了。
三月三，东烨国一年一度的春试开考。
当日清晨，苏熙微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梳着简单发髻，没想到出门时正好撞见章洵。
章洵站在门口的马车前看了苏熙微两眼，似乎有些犹豫让不让她搭车。
此时，马夫牵出来一匹红马。
苏熙微一早就打算自己骑马去考场，也并不理睬章洵，等她骑上马后，许清芳骑着马来到了章府门口。
许清芳欣喜道：“苏妹妹已经会骑马了？”
苏熙微：“还跑不太快，不过能骑一段路就是了。”
许清芳：“那咱们走吧，今日路上车多人多，骑马还快些。”
“驾！”
“驾！”
两匹马从章府门口跑远。
章洵看着策马潇洒离开的苏熙微，脸上还有一丝未散去的惊讶。他转身刚要上车时，看见橙儿背着一个花包袱走过来。
橙儿皱着脸道：“姑爷，我不敢上小姐的马，我能搭你的车吗？上车了我保证不说话不打扰你。”
章府倒还有几辆马车，不过不可能给她一个丫头用，小姐也给了她雇车的钱，但她更想省下钱买吃的，于是厚着脸皮蹭车。
章洵到底还是让橙儿上了车。
今日京城的大街上果然堵车，马车走一小段路就要停一会儿，等章府的马车赶到考场，考场正好要开始入检。
橙儿在人群中找到了苏熙微，几人举目四望，只见周围乌泱泱的一片全都是男人，看了半天，只有苏熙微和肖小芸两个是要参考的女子。
虽说东烨国准许女子参加初试，但近些年都没有女子报名，考场中有两名女子很是扎眼。不过大多数人都在忧心考试，所以无暇多看她们，只是抓紧一个个排好队，等着检查后进考场。
给苏熙微两人搜身的是一位宫里派的女官，那女官本来以为今年不必过来，可偏偏有两个女子报名初试，所以她又得过来一趟。
上午辰时第一科开考，考的是经文史籍，里面的题目苏熙微自己都押中了一半，所以并未觉得有多难。
第一科结束后，苏熙微几人都在茶馆里歇脚喝水，旁边的周婆婆似乎在安慰肖小芸，说是下午的不会也没关系，把自己能记住的都写下来就行。
下午未时第二科开考，考的是法典律文，还要写一篇法义论，也是初试最难的部分。苏熙微也不是只会背死书的人，阐经述义不在话下，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交卷出场后她看了看另外一位女孩，只见肖小芸居然一脸苦色，苏熙微都有些担心她能不能考过。
初试结束，和周婆婆等人打过招呼后，苏熙微又骑马回府，一路上只觉得浑身轻松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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