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改封晋王
“皇祖母说笑了，二哥也不简单，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只是我们的道不同罢了。”对于他这皇祖母的话，李炎不敢苟同。
皇室之人哪有这么简单，就像他那大哥一样，不也是看着平时浪荡，暗地里打算铲除那些权宦吗，虽然最后不知哪里发生疏漏，然后为人所杀。
还有他那看似闲云野鹤，清心寡欲的光王叔不也是表面功夫，暗地里也是在为那个位置谋划着吗？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郭太皇太后感慨一声，很快就是再次说道：“你知道你那八弟所来时为了什么吧。”
李炎闻言后便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八弟说他想要和我一样，辅佐二哥撑起大唐的一片天。”
听到李炎不假思索的讲出，郭太皇太后先是愣了片刻，旋即摇头苦笑道：“首先他才干不足，再者我也不想让他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你们兄弟几人本就没剩下几个，你与二郎都在为这天下，为大唐谋划着，我不希望他也深陷其中，最后也是以命相搏。”
李炎只是安慰道：“祖母放心，我不会儿让八弟步我们这些人后尘的，他该安稳的活着，这大唐给我们李氏带来了荣耀，也带来了无尽的责任，我也不希望八弟卷进这风波当中来。”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李炎倒是不清楚八弟安王李溶与郭太皇太后见面时的具体情形，但通过他祖母的言语以及刚才所见他八弟安王的模样，也知应该是非常的不愉快。他不清楚安王李溶是否也真的牵扯到刺杀他的横列当中，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希望李唐皇室当中更多的人，尤其是他的几个兄弟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了，即使他知道这很异想天开。
“罢了，不提他。这几日朝廷上有什么事发生？”郭太皇太后终归是郭子仪的后代，很快就收拾心情，问起朝廷有关定乱的各种举措。
李炎对此倒也并不隐瞒，不独将政事堂的变化讲述一番，又讲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与布置。眼下的局面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状态，所以他也是想要看看他这皇祖母有什么看法。
“董重质要去河中？这……你是打算向北都太原经略？”郭太皇太后眼光很毒，当听到李炎打算将董重质派往河中担任河中节度使，顿时便对李炎的思路猜测大概。
李唐的衰落到了现在已经是很能挽回的了，李炎不想在旧的房屋上修修补补，他要的是彻头彻尾的改造。
而要改造他也就是只能超脱京都，从外部入手，河东靠近河北三镇，又是靠近朝廷，的确是最佳选择，就像是当初狄辰说的一样。
可是河东道早已经被一分为了河东，河中，昭义三部分，李炎不想直取河东，他想要的是整个河东道，昭义现在是李从谏的，这家伙在参与攻伐李同捷暂时不好下手，所以最后李炎也就是将手伸向了河中，可是李炎一般的手下有事没有这个资历，最后李炎也就是动用了董重质这个暗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随着李炎想要东入太原的计划不断地实施，很多暗子都是会儿随之而来暴露出来的。
董重质这人说来也是厉害的，辅佐淮西强藩吴元济时，作为谋主，提出东据扬、润，阻断运河，西陷商、邓，占据襄阳，南控江淮，北下洛阳，取唐而代之的计划。 淮西之乱爆发后，他亲率主力守卫洄曲，抵挡官军数年，使得叛乱迟迟不能平定。 降唐之后，董重质在夏绥银宥节度使的任上练兵立法，使外族畏服，当然后半部分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发生，总而言之其人是一个文武全才，也是李炎所需要的。而且他过往功绩，再是加上李炎的推波助澜是十拿九稳的。
对此李炎也并不感到意外，直接点头说道：“长安目下局势虽然新稳，但毕竟动荡深及国本。二哥坐镇朝廷谋动天下，而我坐镇河东，窥视河北三镇，这样河北三镇长此以往带来的祸患也是能减轻不少。”
郭太皇太后听到这解释，嘴角微微上扬，这明显不是一个正确的解释。如果真的担心河北三镇动荡，河东节度使的位置也就是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在拿下河中节度使的位置，然后进行经营。
这小子选择这么做，自然是把长安的朝廷中枢都防在里边，是打算绕开朝廷对黑洞有所经营。如果想要运用朝廷的力量，那也根本无需布置河中这一处闲棋，应该是要对运河一线包括关中道加强控制。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郭太皇太后也不由得感慨，看来这小子的谋划也是彻底地开始了，她只是叹息道：“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虽移山倒海也不会儿变了，在孙儿看来大唐要再造，河东是必须之地，不论是河北乱臣，还是关中北部的党项，这都是遏制的重中之重。”
李炎在他皇祖母面前并不掩饰他的野心，并不掩饰对天下的渴望。
因为他知道他这皇祖母不会儿管这些也不想管，在她看来只要这李唐江山在他们这一脉收手就好，至于谁坐在那皇位上，谁中兴大唐她不管。
郭太皇太后想不通李炎哪里来的这么大信心，只是感慨的说道：“希望你能够成功吧，只是即使成了，也不要为难你二哥，你们终归是兄弟。”
“孙儿知道，若是事成，我不会儿为难二哥半分，残害兄弟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毕竟我不是太宗皇帝，也不想成为太宗皇帝。”
是啊，在李炎看来不成事则已，成的话他也不希望成为太宗那样的皇帝，因为要做便要超过太宗当年，否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承诺。”
李炎在兴庆宫待了一个多时辰，见他皇祖母脸上已经颇有倦色，才起身告辞离开。
尽管对于接下来的计划，他心里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计划，但跟他皇祖母深谈这段时间，仍然感到获益良多。毕竟他这皇祖母也是出身中性名将郭子仪郭家的呀，而且在后宫也是争斗了多年的呀。
只是想到他那八弟安王李溶，李炎又忍不住叹息一声。他也是真的不想将安王李溶牵扯进来的呀。毕竟历史上这家伙就是牵扯进来，谋夺皇位，最后被自己的前身下令处死的呀。
离开兴庆宫后，李炎没有犹豫就是直接回府去了。
……
距离事变七八天后，京都长安局面基本恢复了平稳，最起码表面上是没有了什么混乱迹象，也就在这时经过一通运作，李炎于今日朝会述功册为晋王、加太子太保衔，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么一个王位，旁人不知，但是李炎知晓接下来他就是要谋划河东节度使的位置了。
他的支持者，一方面来自于安史之乱以后这些年来关中门阀被打垮后惨留下来的人以及原本时局中的边缘人物，比如狄辰，薛奋，别管你们祖宗早年间如何左右朝局，但到了唐中末期的时候，他们都是弟弟。
另一方面那就来自于他自己所发掘出来的底层人才以及朝中中的骑墙派，在这方面他同样有优势，一则是借助自己的历史先知性、按图索骥的提拔一批诸如王宰这样历史已经证明其才能、但又还未发迹的历史人物。
而正因如此，李炎也是依靠他关中道行台尚书令以及左龙武军大将军的身份，在他那原本由暗转明的五百人以及王府护卫的基础上，她有是开始了或明或暗的增人，以期让这人真的能够组成一支上千人的军队。
另一方面，也在以备战为名，将京畿附近府库当中的一些物资运往河中。
就算朝廷不愿意配合，也不敢在政令上加以阻挠，顶多是搞点小动作诸如在运力安排上稍作掣肘。而且他采用的搬运之人也并没有动用他手中剁手人手，基本上就是用的仇胭脂做生意往走的那些人。
当然不光是这样，实际上李炎也是让仇胭脂将做生意自己的那份钱就近从江南和蜀中采购粮食布匹运往河中，没办法，现在河东节度使的位置他还没有得到，他当然是只能将这些物资暂时运往董重质所在的河中。
李炎在府中操劳事物，忽然下人来报说宫中来人说天子招李炎入宫。
李炎不敢怠慢，当即就是修整衣衫，然后让那内侍在前面带路，
“王公公，不知道皇上招本王入宫所谓何事？”
“皇上的心思，小人如何知道呢？”王仁看了李炎一眼，他着实有些看不懂这晋王，这真的是当日那铲除王守澄的晋王吗？可是当日他又是亲眼所见，李炎带人入宫的，他又不得不信。
看着王仁不想说，李炎便也是不再多问，毕竟他还没有道理像这么一个小宦官低头。
“臣弟参见陛下。”李信进了太和宫果然看见李昂正坐在那里。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我是兄弟，这又不没有外人，不用那么在意。”李昂笑呵呵的招呼李炎说道。
“多谢陛下。”李炎仍是不起身道，“然君臣之礼不可忘。”
“五弟呀五弟，难道因为王守澄被除去了，你权威上来了，你我便是要变得这般生分吗？”李昂笑了笑接着说道。
“皇兄，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这种时候，李炎不敢痴狂， “王守澄之所以能铲除还是多有依赖皇兄坐镇宫中，一纸书信才是能够让臣弟勾连忠义之士一举铲除王守澄。臣弟这一生只希望大唐中兴，百姓安康，皇兄能够名威天下。”
“别人都是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只有你想着朕，想着中兴大唐呀。”李昂望着李炎，见面不改色，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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