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前朝圣旨
萧牧一下子跳下马来，一把抓住萧三领口厉声道：“你说什么？”
“萧家被灭了，老爷子，二老爷子，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公子，你要为萧家报仇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郡守府的人说萧家勾结什么黄天教，出动了很多人，把家里人几乎都杀完了。”萧三结结巴巴将事情叙说了一遍，萧牧听的脸色铁青。
“你说少爷怎么了？”这时，身后一个体型魁梧，身穿盔甲的男子走了上来，瞪着眼睛问道：“你说韩少爷在萧家门外喊救命，是谁要杀他，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我……”萧三半天说不出话，把目光投向萧牧。
“阎将军不要急，我父不可能对韩少爷见死不救，其中必有隐情，萧三，到底什么情况，你如实说来！”
“我也不清楚，当时韩少爷喊了几声，老爷就带着我们出去了，可出去后还没救到韩少爷，就有大批人冲过来围杀萧家之人，混乱中，我也不知道韩少爷如何了。”
“看没看清是谁要杀少爷，少爷又是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萧家门外？”
“要杀韩少爷的是个蒙面人，看不清样子，至于韩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萧家附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中年男子名叫阎行，本是冀州牧的参将，深得韩家信任，他表情肃穆，沉思片刻道：“萧牧，萧家跟黄天教有什么关系？”
“阎统领，我萧家不过是常山郡的一个小家族，我父亲也不过初入武破境，怎会跟黄天教扯上关系，再说黄天教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也听说过，又岂会看上萧家？”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图谋萧家，许是恰巧被少爷撞破，少爷想通知消息给萧家不成反被追杀。”
萧牧说的大义泠然，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私通黄天教的事他门清！
阎行想了想，道：“火速赶往常山郡，先找到少爷再说！”
萧牧面色阴沉，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行人策马加鞭，向着常山郡方向飞驰，气氛显得异常沉重，萧家没了这些人或许不在乎，可若是州牧的宝贝儿子没了，那事可就大了。
常山郡离冀州路途遥远，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五六天左右，就在他们紧赶慢赶，快要到达之时，一只飞鹰飞到了阎行手上，爪子上缠着一个信条。
看完后，阎行差点掉下马来。
萧牧感觉到不对劲，上前道：“阎统领，发生什么事？”
阎行没有说话，而是将纸条递给了他，一向沉稳的阎大统领，此时竟有些手抖。
萧牧接过纸条，一看之下震惊不已，眼珠子差点都掉了出来，双手亦是颤抖道：“怎么可能……”
其他人也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北海以冀州牧勾结黄天教为由入侵冀州，冀州军大半被杀，冀州牧被俘，简单地说，冀州完了。
萧牧脑袋嗡嗡，实在想不出为啥，道：“不可能，义父怎么可能跟黄天教有瓜葛？”
阎行摇头，“我也不相信，大人没有任何理由跟黄天教勾搭，再说冀州从未听说过有黄天教出没，此事定有隐情，难道是北海故意栽赃陷害？”
“义父与北海相有仇？”
“没有，冀州与北海素无瓜葛。”
“那怎会如此？我萧家也是被诬陷与黄天教勾结被灭了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山郡郡守与北海相有关系？”
“不可能，从未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关系。”
两人头大，想不明白冀州府被灭和萧家被灭是否有联系，为何都牵扯到黄天教。
“阎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对呀，到底怎么了？”
其余人没看到信的内容，但听他们的对话显然意识到不对劲，纷纷开口问道。
阎行转头看向身后的十几人，道：“刚得到消息，冀州被北海灭了，州牧大人被俘，冀州军溃败，如今，我们是回不去了。”
“怎么可能！”
“发生什么事了，我冀州与北海素无冤仇，为何要如此？”
“死了多少人？”
现场乱作一团，阎行沉默片刻道：“别问了，这信上只说了北海以大人勾结黄天教为由出兵冀州，但诸位也知道，大人是不可能跟黄天教有关系的，所以北海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
“狗日的北海，回去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
众人义愤填膺，阎行冷喝一声道：“你们能拼得过谁？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撼动不了北海，去了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是啊，大不了一死！”
“蠢货，要死干脆自杀算了！”阎行怒骂，等众人稍微冷静点后，他继续道：“要死的自己去死，我管不了，不想死的现在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话题很沉重，众人从最初的震惊愤怒中稍微清醒过来，也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怎么办，何去何从？
“阎统领，事已至此，我们也回不去了，你就拿个主意吧。”
“是啊，我们都算是大人的亲信，大人没了，我们回去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们这些人实力也不弱，走到哪都有活路，阎统领，不如以后由你领导我们吧。”
“是啊，以后我们都跟着你了！”
阎行面无表情，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道：“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此事实在太过突然，什么原因难以推断，不过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也算幸运，按照消息来看，冀州军死伤严重，如果我们在也难逃一劫，冀州与北海，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虽然很不甘，但事实的确如此，一境一天地，冀州无武相，根本对抗不了北海。
阎行继续道：“冀州回不去了，即便投降也不一定会被接纳，北海不缺我们这点人，所以为了活下去，我们得团结，我很高兴你们相信我，但领导大家我真的不合适。一来我天赋一般，潜力耗尽，这辈子想突破到武牧几乎不可能了，二来我也没有那份心机，怕误了大家。”
“阎统领，除了你，还有谁能当老大？”
“是啊，你就别推辞了。”
阎行作为老牌统领，在冀州名望很大，这些人推崇他也很正常。
一旁，萧牧默不作声，面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行继续道：“诸位都是冀州军的中流，这次大人派诸位前来，面上是助萧统领一臂之力，实际也是大人在刻意培养萧统领，逐步转移权利，这些年大家也知道，少爷天赋平平，想继承冀州事业很难，大人看好萧统领，且已收他为义子，已经向我表露过想让他继承衣钵之意，如今大人被俘，冀州落入他人之手，我想按大人的意思，推举萧牧为大统领，带领我们重新找到立足之地。”
众人有的沉思，有的观望，萧牧的天赋和能力他们也了解，平日相处还不错，可毕竟是外人，说要领导他们还是有些不服的。
“我这么做也不光是估计大人的想法。”阎行继续道：“我也是为大家的未来考虑，萧统领天赋卓绝，如今已是武破巅峰之境，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武牧境，而且他还如此年轻，日后破相也不是不可能，武道世界，终究还是实力为尊，我相信，萧统领能带我们闯出一片天地。”
“好，既然阎大哥这么说了，我同意，这么些年，萧统领的为人和能力我们也是有目共睹，我相信大人和阎大哥的眼光。”
“我也同意！”
“我同意！”
……
十几个人相继表态，同意推举萧牧为首，毕竟现实摆在眼前，长久之计来看，跟着萧牧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阎统领，诸位，我何德何能……”
“萧统领，就不要推辞了，难道你忍心看着这帮兄弟七零八散？”
萧牧在一番推辞后，叹息一声接下了这个重担。
“萧大人！”确定之后，阎行第一个向萧牧行礼，并且改变了称谓。
“阎大哥，叫我萧牧就好，没必要如此。”
“不，既然我们以后要跟着你，就要心服口服，该有的礼不可费。”
其他人相视一眼，同时抱拳道：“萧大人！”
萧牧回礼，郑重道:“诸位放心，我萧牧发誓，只要诸位不负我，我定不负诸位，会竭尽所能，带领诸位活的更好！”
一番客套之后，阎行问道：“萧大人，依你之见，我们现在该如何？”
萧牧顿了顿道：“去常山！”
众人虽然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些失落，毕竟他们的家人还在冀州，他们打心里想回去看看情况。
“阎大哥，诸位，我要回常山并不是为了自己或者萧家，你们之前也听到了，萧家已经没了，我这时候回去实际意义也不大。”
“那你是？”
“我想去常山，一来是我们现在即便回了冀州也于事无补，根本做不了什么，甚至还有可能被伏击。二来我觉得常山可能有秘密。”
“此话怎讲？”
“常山郡郡守府以勾结黄天教为由灭了我萧家，这其中自然有隐情，但我想黄天教应该真的在常山一带出现了。黄天教之事事关重大，如果不是掌握了可靠消息，郡守府绝不会用其做文章，否则帝国追究起来，他们承受不了。”
阎行点头，这事他也琢磨过，的确如此，黄天教极为敏感，如果不是掌握了什么，郡守府不至于以此为借口灭萧家，毕竟真要灭，借口可以有很多。
“第二就是北海突袭冀州，按诸位所言，我冀州与北海素无瓜葛，为何要灭我冀州，难道真的是因为黄天教？就算真的是因为黄天教，也不会如此突然，如此快速就灭了冀州府，北海定然早有图谋，可图谋什么？冀州北海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为何偏偏此时干了这事，我猜测肯定某种利益驱使。”
“什么利益？”
“不好说，但我想黄天教既然在常山郡出现，兴许也与此事有关，我们且在常山外围伺机，看看北海那边近期会不会派人来，如果有人来，那说明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常山难道出了什么宝贝？”
这下众人来了精神，毕竟好东西谁都想要。
“是不是宝贝不清楚，不过能吸引北海和黄天教的东西，绝对不是俗物，如阎大哥所言，我等这次碰巧出来，也算是捡了一条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也能享受一番机缘。”
不得不说萧牧有些本事，几句话就把众人士气提了一大截，他们再次踏上了去往常山的路。
可千算万算，萧牧没算到会在常山郡外遇到黄龙，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萧牧本想直接杀入郡守府，在北海人来之前先报仇，同时尽可能的掌握一些隐秘，他隐约知道北海为什么对付冀州，肯定是为了州牧掌握的那个秘密！
但黄龙告诉他，凭他这点人去郡守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不可能，郡守府最多就高远一个武破境！”
萧牧不信，黄龙冷哼一声道：“我有必要骗你？之前我率四个武牧巅峰进入，不到一个呼吸，他们就全没了。”
“什么！”黄龙的话让萧牧等人大惊失色，四个武牧巅峰，不到一个呼吸没了，那得什么境界才能做到？
除了萧牧其他人并不认识黄龙，其中一个武破境的统领对于这样的言论不甚相信，不客气道：“黄口小儿，大放厥词，你根本不知道武牧巅峰的可怕，还一个呼吸不到就没了，一个郡守府罢了，说的跟阎王殿一样，可笑！”
黄龙面色骤冷，他最恨的便是黄口小儿四个字，眸光中瞬间闪过一丝血光。
“圣史息怒！”萧牧脸都绿了，赶忙向黄龙道歉，“张统领不知情况，说错了话，还望您看在不知者不怪的份上原谅他！”
阎行等人对于萧牧这般态度很是不解，不禁眼前此人到底是谁？
正疑惑时，一个黑衣人默然出现在黄龙身后，气息深沉恐怖，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庞大，一出场就将气氛压抑低沉了三分。
“武牧境！”刚才还在叫嚣的张统领瞬间心跳加快，正想着要不要道个歉时，黑衣人手中飞出一条类似铁链的武器，锥形尖端“噗呲”一声插入了他的心脏。
“额……”张统领死难瞑目，实在是太快了，来不及防备，也无法防备，连个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死了还不算完，张统领的鲜血顺着铁链被吸走，几个呼吸间竟化作了一具干尸。
阎行等人虽说也见过生生死死，但还没见过一个武破高阶高手死的这么快这么惨过，一时心凉了半截。
“圣使息怒！”萧牧当即就跪了下来，其余人犹豫了下都跟着跪拜，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给他们团灭了。
“杀你萧家的罪魁祸首不在郡守府，而在黑山。”黄龙扔了一沓纸给萧牧，上面记录了他的人最近查证的一些事情，虽然没有铁证，但很多矛头都指向了郡守府养马的小厮赵云。篳趣閣
“怎么可能！”萧牧看完双手发抖，萧家种种惨案，罪魁祸首竟是一个未进武门的毛头小子，一时说什么也难以相信。
“他们几个如今都在黑山中历练，我们会替你挡住外围麻烦，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黄龙说完便离开了，萧牧猜测，凭那养马的小厮断不可能做到如此，背后一定有高人。
黄龙走后，阎行迫不及待问道：“萧大人，那人是谁？”
萧牧没有隐瞒，道：“黄天教的圣使。”
“什么，真的是黄天教！”
“这么说萧家勾结黄天教之事并非子虚乌有？”
“是你害了少爷，害了冀州啊！”
“勾结黄天教，可是灭族之罪啊！”
一群人群情激愤，原本对萧牧的信任荡然无存，萧牧并未反驳，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道：“你们觉得，萧家有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张统领的尸体还没入土，黑衣人的强大历历在目，有的选吗？还真没有。
“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冀州之事与我萧家无关，北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冀州的，黄天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为何？”
“因为韩大人掌握了不该掌握的秘密。”
“什么秘密？”
“韩大人曾经无意中获得了前朝一方圣旨，而通过圣旨，能找到遗落的前朝玉溪碎片。”
“什么！”
这个秘密萧牧本不想说出，但如今不说出的话队伍就没法带了，而且指不定有人背后捅刀子。
“诸位，事已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萧家的确是投靠了黄天教，但也是无奈之举。当时的萧家，就像大家现在的情况一样，根本无力抵抗。”
“难道真的要投靠黄天教？”
“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大家也不必灰心，黄天教要找的并非玉玺碎片，他们或许还不知道玉玺碎片之事，如果我们能够抢先一步找到玉玺碎片，到时候无论是上交帝国还是去换机缘，都足够我们下半辈子活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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