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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死亡与新生


“会是什么事?非要在师父刚刚仙逝时办,如此着急?”鹿鸣想了想,问道。虽然这样问,但他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正是如此,才能看出此事重要……”二师兄眼神躲闪片刻,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总之,去了后你会知道的。走吧,鹿鸣。”

于是,在二师兄安排几名外门弟子封住院门看守此处后,俩人便也相随着离开了师父的院落。

“对了鹿鸣。”二师兄忽然醒悟似的回过头来,说道,“一会,无论宣布什么事情,你只管接受就好……我想了一路了,还是和你交代上这么一句吧。”

“这到底是什么事?”鹿鸣疑惑着问道。此刻,俩人已然看到了八位师兄弟开会用的屋子,透过门逢,鹿鸣甚至看到了大师兄正在那前方急不可耐地坐着,像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烦心事一般。

“不能说……我说了你一定不会听我的的。但大师兄那个人你也知道,傲得很……算了,言尽于此吧……不过,鹿鸣,我还是要再安顿你一句,别忘了师父对你的嘱托。”

“多多担待师兄们。”鹿鸣点点头说。

“不是,多多担待你自己。”二师兄忽然扳正了身体,鹿鸣印象里第一次的,整个人的气质刚硬了起来,“你明白吗?明白了的话,准备进去吧。”

屋子里的气氛很肃杀。这是师父平时不常用的一个分讲堂,主要是给他们八个人教学准备的。但由于这八位还是单独指导多些,所以这个地方便也就常年冷清着,开不了几回门。鹿鸣一踏入进去,便感受到了这份肃杀,鹿鸣几乎可以笃定地说,这绝不是因为屋子的清冷亦或是师父的离去,鹿鸣清晰地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气氛,还是师父在院子里宣布,要让自己做关门弟子的时候。

察觉到气氛的不对,鹿鸣没有多说,也没有对诸位师兄打个招呼,锚准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过于严肃的气氛中紧张得忘记了二师兄,便慌忙瞥了一眼过去——二师兄不知何时已然入座,背挺得笔直。

鹿鸣将眼神拉回来时,先经过了五师兄。眼睛依旧是肿着的,但已然不在哭了。同时,表情也很凝重。意识到鹿鸣在看他时,他微微地笑了笑以致意。这一动作让鹿鸣不由得羞了一下,忙转过头去,看向了主持会议的大师兄——他并没有看向自己,依旧是那副似乎焦急的样子。

看来也和我没多大的干系么,二师兄真是的,吓了我一路。

大师兄是会议主持,那么既然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对自己的态度,而其它的师兄亦是如此,鹿鸣便也放下心来。可能是怕自己会因为什么不满意吧……二师兄真爱替人吓操心啊,无论给我安排什么,我都会满意的。

因为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说,要争取什么呢?

鹿鸣这样想着,心底却浮现出师父的话来:鹿鸣,你要多担待自己。

“好了,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大师兄简明扼要的说道,“未来三天里,给师父办一场葬礼,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师父是咱们门的开山,以前也没什么先人的墓地,所以我打算今天带着大家伙在山上挑个好地方,也好逢年过节看看师父,没有异议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众人皆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好。那么第二件事,就是外门弟子的事。外门的这些事本来其实一般就由我,余舒怀(二师兄),落提(三师姐)三个人来办,不过我还是在这说一下吧。外门弟子在师父这三天葬礼里我寻思就放三天的假吧……毕竟咱们得忙这边的事,必然管不过来那边。放三天假不至于乱了套,忙不过来。”

“那怎么不让他们披麻戴孝,给师父守灵呢?他们也算的上师父的弟子吧。”六师兄举手问道。

“师父说了一切从简。”大师兄将师父的遗书拍在了桌子上,说道,“王浩(六师兄),还是遵从师父的话吧。”

这话一出,自然没人能反驳了。这是师父的葬礼,从哪方面来说,师父也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师父老人家说要从简,自然也没有人敢反驳。

“那么,最重要的事,现在说吧……”正当大师兄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鹿鸣的袖口变得大了几倍,像是一个气球一样地飞了起来。还没得师兄弟们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忽然,随着刺啦一声衣服的破裂,一个白色的绒毛巨球从中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大师兄大问一句,但还没等到鹿鸣回答,白色的绒毛墙便压倒了大师兄的脸上,把他给一下子挤到了地上。而此刻,巨兽还在源源不断地膨胀着,再过不了多久,想必白色的绒毛球就会挤压到房梁,而在这样诡谲的力道下,想必即便是粗壮的房梁也坚持不了片刻,便会被挤遢吧?到时候大家都得遭殃……想到此处,鹿鸣慌忙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眼前的庞然大物,想要以此来阻止它。

说来也巧,就在这一拍之后,白色的绒毛巨球不在膨胀。它似乎大睡初醒要伸个懒腰一样得从绒毛中迅速突出四条圆柱状的小粗腿来,随即大喊一声:“混沌!”便满满变小了回去。

“混沌。”鹿鸣想起方才二师兄的话来,“混沌,是你的名字吗?”

第一次用眼睛观察世界的混沌在缩小的途中仍然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直到眼神落在了鹿鸣的身上,才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是混沌……你是谁呀……”

“我?”鹿鸣第一次被问道你是谁。师父没问过,师父当时说,以后你就叫鹿鸣了。师姐师兄们没问过,师父说过他是谁,大家都记得很牢。外门弟子自然没问过,相对的是,鹿鸣几乎很少离开修行的地方和师父的身边。那个养父自然没问过,他总是粗声粗气地大骂说混账东西。

这个小家伙,是第一个,想知道他是谁的家伙。

“我叫,鹿鸣。”鹿鸣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现在,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这样感受的。他伸出手去,捧起了这个打破了肃杀气氛的可爱家伙,忽然找到个理由来——也许,只是单纯讨厌这样的会议罢了。师父还没有入土,他们倒像是要分家一样坐在这里……

鹿鸣猜到了最后的那个大师兄还没来及说出口的议题——能让五师兄这么仰仗师父的人也停下了哭坐在这个屋里的无非就那件事了——下一任的掌门。到底,再看上去相亲相爱的师兄弟,最后却也还是因为这些,把这屋子,师父讲习用的屋子,弄得冷清的人只想逃啊。

想到此处,鹿鸣忽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出了一口什么样的恶气似的。混沌看着大笑的鹿鸣,不解地凝望着他,但随即也不再疑惑,傻傻的笑了起来。不过,混沌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它只不过是被傻傻地被鹿鸣的笑感染了而已。

“这个妖孽!”大师兄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胸中的一腔怒火正无处宣发,白云在他手中瞬间便成了一把宝剑,顺势看向了鹿鸣手中的混沌。

鹿鸣自然是瞥见了这一幕,他连忙站了起来,将混沌藏在了身后,自己挡在了刀前。

“鹿鸣!”大师兄虽然平时板板正正的的,但唯独在对于鹿鸣的名字不是如此,他更喜欢喊鹿鸣“木头”。喊木头的时候大多是没有恶意的,抑或是没什么心情在里面的,所以,一旦大师兄开始喊鹿鸣的名字的时候,鹿鸣便知道,他是真的已然怒发冲冠,要大发雷霆了。

而上一次听到大师兄这样喊自己名字,还是在七师兄砍了师父院子里大师兄送的桃树后嫁祸自己的时候。在最后自己要受处罚时,顽皮的七师兄最后还是站出来承认了错误,然后被吊在树上挨了几板子。七师兄每次搞恶作剧都要嫁祸人,但最后却总是在自己嫁祸人要受惩罚前主动承认,也不知道图了个啥。

“你不能杀他。”鹿鸣头一次说这样硬气的话。

“啊?”

其实,打心底说,鹿鸣并不讨厌他的大师兄。

木头这个有着侮辱性的外号并不是大师兄发明的,反倒是在顽皮的七师兄叫腻了后,大师兄才知道的。之所以后来大师兄这样叫自己,是因为说到底,大师兄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时代与他自身的板正让他理解不了那股子诙谐与嘲笑的幽默劲——他叫木头,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可能会拉近和师弟的距离吧。至于其它师弟师妹,倒不是他不想喊个外号,反倒是因为那直来直往的脑袋想不到,又没有巧合般的听到七师弟的一个提醒罢了。

而这些,鹿鸣都知道,他听得出来。大师兄和师父很像,雷厉风行也好,对自身的高标准严要求也好,不常流露感情也好,都是相似的。唯独这板正的做派,大师兄要胜出师父许多。鹿鸣不讨厌这样的人,事实上,砍桃树时七师兄受的惩罚要多于其它次恶作剧闯祸,真的生气是一方面,但大师兄并不是那样的会被情绪趋势的人。鹿鸣知道,童年孤僻的自己之所以在这里过的还算安逸没太受欺负,其实,大师兄功不可没。

“这样一个妖物,在师父大丧这天祸乱咱们,你鹿鸣居然要护着它?你疯了?”这是第一次鹿鸣见到大师兄会怒发冲关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不是不知道巨兽,他也不是认不出来,但此刻,像是被触及逆鳞的龙,他已经管不来那么多了。

“哈哈哈……”就在这时,二师兄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失心疯一样,笑着便不停了。

“余舒怀?你也疯了?”大师兄不解地看向了大笑着的二师兄。

“大师兄,你当真看不出来?”二师兄将笑着的眼泪擦去,随后抬起头来一脸僵硬地,带着还没完全收回的笑,声音平静地说道,“师父的遗书,让你的心不净了啊,大师兄。”

听完这话,大师兄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愤怒的表情随即像是火山岩一样凝固了起来。最终,他收回了剑,愤愤地想着自己被挤到的位置走去,然后扶起了幸运没被挤坏的椅子,坐了上去。

“只是在师父身上诞生的巨兽,是祥瑞。”鹿鸣这时才找到机会大喊起来,“它叫混沌。”

“知道了。”大师兄显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二师兄也没有多说,悄悄地走去了屋子后方的一间小仓库。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便显得很兴奋了,尤其是五师兄司马道,高兴地小跑上来摸向了鹿鸣的手中的混沌:“这算的上是,师父的化身吗?”

“应该不算吧。”虽然不忍心打破五师兄的遐想,但鹿鸣说出了事实,他看着混沌的那双无知懵懂的双眼,他知道它代表着什么,“生死有数,节哀,五师兄。至于这个小家伙……它不可能是师父,它是新生。”

“我知道。”五师兄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但他还是最终止住了哭的冲动,“它不是师父,我知道。”

就在这时,二师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家一起看去,二师兄身边的云上,挂着数把椅子。

“桌子被挤坏了,大家就这样凑乎着商量吧。”二师兄将全部的椅子放了下来,随即不客气的挑了一把坐下道,“方才说到哪了?”

“最重要的事。”大师兄不知从哪逃出了他不知何时藏好了的师父的遗书,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吧,师父的宗主的位置,师父的钦定人选是……”

鹿鸣已然不再理会那个,他心中只剩下了混沌在掌心安卧的舒心自在。

“鹿鸣。”

“嗯?怎么了?”忽然,鹿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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