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隐秘

在混洞境大能感悟三界体系的时候，作为插入点的千星界，既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是因为千星界一旦崩溃，感悟自然就会被整个斩断。不重要是因为，混洞境大能的目光不会停留在千星界，而一般的变化，也不会影响到千星界作为插入点的稳定性。

        因此古毅吞噬了九州范围的元气，虽然极大的影响了千星界，但是在混洞境大能看来却只是小事。

        但是如果古毅扩展吞噬的范围，将大能灌入千星界的天地元气吃个精光，那时候就难免要惊动他了。

        以上种种，都是古毅通过和天道珏的接触，以及代行者留下的记忆进行对照，所推测出来的，但是准确性应该有九成以上。

        相对于元天域的混洞境大能，古毅或许在某些方面的认识不够深入，甚至是一无所知。但是在很多方面，古毅知道的可比他们要多得多了。

        比如说被混洞境称之为业土的元天域深处，混洞境知道构筑业土的是无数世界的残渣，知道天道珏正在缓缓消化业土，同时每一次元气复苏，都会带来更多的业土，两者大体是处于平衡的。

        而古毅就知道，这些都没错，但是业土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三界体系、轮回体系乃至于天道珏本身，都在消磨着业土，将这些威胁变成元天域的积累。

        然而这些措施，能够消磨的，不过是业土最上层的浮渣，天道珏越是消磨，只会让业土中最顽固最可怕的部分一点一点的累积在最深处。

        这些东西，在意识海深处那个最为庞大的世界中，被叫做道烬；在代行者的记忆中，被称之为异常意识残渣；在入侵者嘴里面，叫做退转仙力碎片。

        道烬没办法通过任何正常方式消磨和损毁，即便是意识海能够容纳的最强者道祖也对此无计可施。然而道烬却会将任何有序的存在，侵染成无序的存在，就像是意识海的大部分区域一样。

        大多数时候，道烬会极少量的存在于各个幻想世界，最终完全毁灭一个幻想世界，将它化作意识海的一部分。但是意识海中幻想世界会不断出现，道烬毁灭世界的速度，和世界诞生的速度大体能够保持一致。

        但是元天域这样的世界，不断掠夺其他幻想世界，在发展壮大的时候，也在不断汇聚道烬。

        元天域越是壮大，道烬就会越多；目前的道烬，还在天道珏的镇压范围内，虽然在业土的极深处，已经开始出现了意识海化的征兆，但是距离业土整个意识海化，元天域彻底崩坏，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去积累。

        不过到时候，整个元天域能够存在下来的，恐怕只有天道珏了。

        这是因为天道珏的本质胜过意识海的任何存在，即便是道烬，也根本损害不了它的一分一毫。

        事实上，系统是能够将吸纳道烬甚至运用道烬的，不过不是现在代行者手里那个残缺不全的系统，而是补齐了各个模块的系统。

        天道珏在代行者的记忆中，被称之为综合模块，一旦嵌入系统，系统的各方面能力将会提升许多倍。

        而就算没有嵌入系统，综合模块也可以当成是小号的系统来使用，如果能够完全运用综合模块，元天域内的任何存在都不会是古毅的对手。

        可惜的是，古毅身上代行者的气息残缺不全，连带着来自系统的权限印记也是如此，否则古毅甚至可以直接获取到天道珏的最高权限，也不用如此慢腾腾的提升境界了。

        想要获取到天道珏的最高权限，古毅现在半步天相境界是没有可能了，但是如果能够接触到天道珏的本体，说不定还有着机会。

        天道珏或者说综合模块的本体，被存放在玉界中央，除了选拔御主的时候，玉界是根本不存在任何生灵的，这也是为什么古毅想要参与选拔御主的原因了。

        但是现在，古毅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能隐隐约约接触到天道珏的古毅，没可能操纵天道珏为自己战斗，甚至不能让天道珏为自己直接灌注天地元气提升修为，因为这违反了天道珏构筑的元天域运转体系，更会因此被镜主和剑主察觉到异常。

        从刚刚同天道珏的接触中，古毅获知了另一个非常隐秘的情况，整个元天域里面，恐怕只有那些真正的老古董才能知晓的事实。

        元天域的主宰并不是镜主和剑主，而是元天镜和宇宙锋这两件道器。

        所谓的镜主和剑主，实际上不过是元天镜和宇宙锋的傀儡和养料。

        修炼者成为御主之后，他的意识、情感、道心以及一切属于自我的东西，都会遭遇到可怕的对待。

        元天镜会将修炼者的自我映照到镜中，然后将镜中的自我替换到现实，镜主看似全无改变，实际上却已经是全然虚假的东西了。

        宇宙锋会彻底斩碎修炼者的自我，但是却又不至于让修炼者陷入崩溃，恰恰相反，宇宙锋会再次连接修炼者的自我。只不过这一次，修炼者的每一个念头产生，都必须经过宇宙锋的允许。

        之所以元天镜和宇宙锋会这么做，倒不是这两件道器喜欢折磨御主，而是由于这是道器在借假修真，想要真正由器具变成修炼者。

        修炼者的自我，是道器模仿的对象，同时也是绝佳的养料。

        到现在为之，不少长生者都差不多知道了镜主和剑主的挑选其实是有一些隐形要求的。

        比如说镜主，必然是女性修炼者，而且自我认知不能衰老，外在百变但道心澄如明镜。

        而剑主，则得是男性，而且必须要有极多的搏杀经验，道心内外一致都如同剑刃一样锋锐。

        但只有极少数混洞境知道，这是元天镜和宇宙锋正在缓慢成长，确认着自己变成修炼者的成果之一，它们开始挑选更加适合自己的养料，而不是漫无目的的榨取。

        元天镜和宇宙锋，一直想要把天道珏也培养成自己的后辈，每隔一段时间为天道珏挑选御主作为养料是其中的一部分举措。

        可惜元天镜和宇宙锋，虽然本身力量境界胜过混洞境不知道多少倍，却也根本不知道天道珏的真正跟脚，想要把天道珏变成修炼者，不过是件徒劳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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