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别走
萧赞将车停在了院子里,拉开车门下去,然后站在了她这边。
车门被拉开,然后他的怀抱圈过来,将她纳入怀中。
寒风几乎还来不及侵蚀她,就被他的温暖挡去。
刚刚经过惊险的绑架,诺一整个人都是敏感又脆弱的。
而萧赞的这个怀抱,却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她往他怀里更贴近了些,像是只要躲在他怀里,就不会再被外面的风雨侵蚀。
他抱着她进客厅,将她放在宽大的沙发上坐好,手指贴了贴她的脸颊,浓黑的眉微微的蹙起,“脸怎么这么凉?”
诺一的长睫微抖,抬眸,看向头顶那张深刻英俊的脸庞。
他又握住她的手,“手也冷,我去将温度调高一些。”
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诺一心里一慌,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回头看向她,深邃如海的眸一下摄住她。
诺一脸颊微红,有点窘迫,“我……我不冷。”
屋子里的温度正好,确实是一点都不冷。
她之所以手脚冰凉,是因为心里害怕过度,加上体内药劲儿还没有完全褪去,所以才这样。
萧赞俯身,一手往后撑住她的后脑勺,黑眸犹如魔洞般吸附着她,“我不走。”
“嗯。”诺一垂眸,掩去眸底慌乱的神色。
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一会,诺一不冷了,反而是身上开始冒汗。
大概是药劲儿在挥发,一开始她只是觉得有点热,慢慢的便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再然后,额头都渗出汗水。
萧赞看向她,“是不是很不舒服?”
诺一根本不敢看他,只垂着眸子,瞪着地毯,“还……还好,就是……有点热。”
他盯着她红彤彤的脸颊,抬手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贴了一下,“好烫。”
被他这么一碰,诺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火烧似的。
她激灵了一下,额头一颗豆大的汗珠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诺一囧。
她抬手擦汗,“我……我能借地方洗个澡吗?”
这跟退烧差不多,浑身湿黏黏的实在是难受。
而且,再跟萧赞这么单独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要窘迫到什么程度。
萧赞深沉的盯着诺一红红的小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了抚她的侧脸,声线微沉,“可以。”
“谢谢。”诺一双眼微闪。
将身体没入温水中,诺一闭着眼,躺靠在宽敞的浴缸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般。
不知道这样泡在水里多久,诺一只感觉浑身一寸一寸凉了下来,四肢的僵硬无力,再次如梦魇般重演。
诺一猛地睁开眼,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坠。
身体忽而被拎了起来。
诺一狠狠打了个哆嗦,转动惊慌的桃花眼看向头顶。
入目的脸庞,沉鹜,冷漠。
可那双同样盯着她的深瞳,却让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紧绷和慌错。
那是在乎她的情绪。
诺一张开唇,深吸了两口气。
忽然挺直背脊,洁白的两条臂膀用力的箍住了男人有力的脖颈,冰凉无温的小脸紧密的贴在男人冷硬的侧脸上,像被丢弃的小孩儿,一遍遍摩挲吸取他脸上淡少的温度。
男人脸上的生冷,因着她的这个举动轻易化解,留在那张俊颜上的,除却疼惜,再没有其他的。
长臂更紧的环住她纤瘦的身子,抱着她朝洗浴室外走。
卫浴间外面就是卧室,萧赞的卧室。
虽然这个新房子还未曾有人住过,但图上是这么设计的。
简单的黑白灰三种颜色里,夹杂了一丝淡淡的粉,属于她的粉。
这里所有的装修,都是常胜找名家设计的,即便这粉色跟其他的三种颜色显得不太搭,但却给人一种另类的温柔感觉。
就像是一个深沉内敛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所有包容和宠爱。
萧赞抱着诺一走出来,直接走向了那张大床。
他的脚步停在床边,哭笑不得的望着身下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不放的小女人,黑眸里无奈和宠溺并存,轻柔的嗓音带着淳淳的低笑,“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抱着我么?”
诺一死活不撒手,耳尖儿早已红透,桃花眼里全是羞赧,“你闭上眼睛。”
萧赞宽阔的手掌托着她,眼角无声笑出性感的暗纹,哑声道,“一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诺一羞恼,娇横了他一眼,“闭眼!”
萧赞无奈一笑,顺从的闭上了双眼,“这样可以了吗?”
诺一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已经闭上眼睛,才轻吐了口气,慢慢的松开了双臂。
因为她是被直接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所以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被萧赞这么抱着,她已经觉得很羞耻。
让她这样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怎么好意思?
只是身体一离开他温暖的胸膛,诺一立刻打个个寒噤,忙拉过丝绒被裹在了身上。
等弄好一切,她才看向依旧闭着眼睛的某人,小声道,“可以了。”
萧赞缓缓睁开眼,望着诺一的黑眸,似是嵌入了万千星辉,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诺一长密的睫毛颤了两下,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了分。
萧赞盯着她看了会儿,站起了身。
诺一的眼皮一跳,看向他,“你……要走了么?”
萧赞微怔,黑眸里簇燃了几缕火光,转回脚步盯着她,“你想我走,还是不走?”
诺一皱眉咬唇,像是很纠结。
萧赞也呼吸微屏,耐心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只要她说不想他走,他立刻留下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垂下眼睑,轻轻的说了句,“你……走吧。”
害怕可以克服,但是如果留他下来,她解释不清。
萧赞眼眸划过失落,抿着薄唇,一声不吭走出了主卧。
房门关上的声响传来,诺一藏在被子下的双手握紧了紧,明净的脸上不其然掠过一抹黯然。
她惊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竟然因为萧赞的离开,而觉得心里难受?
她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却还是觉得冷。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宽大的床上里,显得格外的小。
主卧房门打开的细微声音,引得诺一背脊一僵,轻缓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
接着,身后的床位骤然往下陷了陷。
诺一被子底下的双眼缓缓打开。
隔着被褥的腰肢被一条长臂卷住的一刻,诺一放弃了所有的矜持,抛开被子,扑了过去,纤柔的双臂紧紧缠着男人精壮的腰封,冰冷的小脸贴在他稳健跳动的心脏,沙哑道,“别走。”
身体被用力抱住的瞬间,诺一眼底沁出水汽,将自己更紧的贴在他身上。
男人在黑夜下的一双黑眸溶着让月光感动的温柔和宠爱。
他一手揽紧诺一发抖的身体,一手拉过被子,覆在两人身上,薄唇压在她耳畔,低低地说道:“不走。”
“我冷。”诺一一把嗓音抖得快碎掉。
萧赞皱眉,“等等。”
他起身,脱下了外套。
刚躺下来,诺一便像刚从寒水池里捞出来的冰人似的,自觉的贴了过来。
男人的呼吸一紧,搂紧她。
“怎么这样冷?”他低头,薄唇印在她的头顶,声音囊括所有的温柔。
诺一埋首在他怀里,他身上的温度让她觉得很暖。
听见他问,她摇摇头,有些无措,“不……不知道。”
然后不到三分钟,她整个人都抖的厉害。
因为冷,她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忍了又忍,萧赞一把握着她的肩头将她摁回了怀里,冷声冷气道,“别闹了!”
诺一气得深呼吸了好几口,突地抬起头,桃花眼因为气恼越发的晶莹,在黑夜下像两颗宝石,“我不舒服!”
萧赞:“……”
咳了一声,他表情有些不自在,“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她委屈的不行,脆弱的不行,看见他冷言冷语的对自己,就觉得身上心里更加的难受,泪水就掉了下来,“就是觉得好冷。”
是真的冷。
即便屋子里开着暖气,身上盖着丝绒被子,并且还有他这个现成的“暖水袋”,但她还是觉得好冷。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好像怎么捂也捂不热似的。
萧赞皱皱眉,“等一下。”
他伸出长臂,拿过手机,拨通了秦木的电话。
秦木正在泡温泉,乍一看见萧赞的来电,红酒都不喝了,伸手接听。
“怎么了?”
电话里,萧赞的声音冷沉,“你说半小时后她就能恢复正常,为什么她还是难受?”
“啊?不应该啊!”秦木愣了一下,问:“是怎么个难受法?”
萧赞垂眸,看了眼缩在怀里的人儿,眉心拧的很紧,“先是很热,热的流汗。现在是冷,冷的打寒战。”
秦木顿了顿,“难道……是迷药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
萧赞的黑眸沉了沉。
别的东西……
不用秦木解释,他也能猜到这个别的东西是指什么了。
“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弄好?”他低声的问。
秦木摇头,“要么她自己慢慢消化药性,要么……你们做!”
萧赞:“……”
他不会趁人之危,哪怕他确实很想要她。
挂了电话,萧赞搂紧她。
诺一微微抬头看他,“秦医生怎么说?”
萧赞拧眉,“他说这是正常的,忍忍就过去了。”
他又低头,“你能忍得住吗?”
诺一:“……”
虽然很难忍,但是也不想让他担心。
点点头,“能。”
她低下头去,重新缩在他怀里,极力的克制那股寒意,整个人都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虽然这样做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嚣杂盯着怀里抵在他胸口的小脑袋,黑眸极度复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拂在胸口的呼吸又细又软,十分安宁。
可萧赞却觉得内心越来越鼓噪难忍。
他顿了几秒,然后腾出一只手,捧住诺一的半边侧脸,缓缓抬高。
刚要睡着的诺一被惊醒,当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对上他的一瞬,萧赞再也按捺不住,心里隐忍的狂潮一下子涌上来,他低头,封住了她抿紧的唇。
诺一心尖乱颤,下意识的挣扎。
萧赞却捧住她的肩,翻身覆了上来,更深的索吻……
诺一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告诉她,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心头燃升而起的怅然若失,于诺一而言并不是个好征兆。
皱了皱眉,诺一起床,去洗浴室洗漱。
从洗浴室出来,诺一忽然感到一阵凉风从脚下拂了上来。
双腿微微哆嗦,诺一低头看了眼身上某人的白衬衣,眼眸轻闪,在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抚上了身上的白衬衣,并且,克制不住的深嗅白衬衣上某人遗留的气息。
昨晚他拥着她入睡,在梦境中,也充满了他的味道……
诺一意识回转,脑中突然警铃大震,飞快将手从白衬衣上移开,绯红的脸蛋挂着匪夷所思。
天!
她竟然……竟然……
她这是怎么了?
诺一下了楼,没看见萧赞,倒是看见了坐在沙发里打游戏的常胜。
一看见诺一,常胜立刻站起来,对着她弯腰,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嫂子好。”
嫂子?
对于这个称呼,诺一竟然没觉得半点不自在?
常胜收起手机,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早饭我买好了,你现在要吃吗?”
诺一点头,又问:“萧赞呢?”
“老大去开记者会了。”
“记者会?”
“嗯。”常胜抬手看了下时间,挑眉,“算算时间,这个点应该正好。嫂子你要不要一边吃早餐。一边看老大开记者会?”
常胜是个挺会来事的人,不等诺一说什么,他直接就将早餐端了过来,在茶几上摆好,然后拿着遥控器,把电视调好。
诺一:“……”
“嫂子,你坐。”常胜又拿过两个软垫,放在了沙发靠背上,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诺一还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一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坐了下去。
因为她觉得,如果她不肯坐,反而会显得更矫情。
电视里的记者发布会正在举行,镜头的正对面,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萧赞!
“萧先生,听闻您未婚妻涉及一起绑架案?是真的吗?”
“萧先生,听说这起绑架案是因为您的未婚妻不满您和情人之间的事,所以一时极端才这么做的,是吗?”
未婚妻?绑架案?
这些点连接起来,不就是诺一昨天被绑的事?
她是怀疑封黛,但却没有跟萧赞提起过。
更不知道消息传的这么快,仅一个晚上,就全民皆知了?
镜头里的萧赞,气质丝毫不输现实,随随便便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让人为之心惊胆寒。
他面向镜头,缓缓开口:“今天召开这场记者发布会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要借助诸位跟所有人解释一下,封黛并未我的未婚妻。二是昨天的那场绑架案,绑架的是我真正的未婚妻诺一。而我本人就在这里宣告,绝对不会轻饶了这场绑架案的主谋。”
所有人都呆了。
媒体在呆怔片刻后,又抛出一个接一个的其他问题。
而诺一只是盯着电视里的那个人,后面记者们问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满脑子就只有他的哪句,我真正的未婚妻诺一……
当着媒体的面承认这个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常胜递过来一个包子,“嫂子,你吃点吧。老大临走前交代过,一定要让你吃点早饭,不让等他回来,我就完了。”
诺一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吃着。
可脑子里却还是萧赞刚刚的样子。
常胜看了她一眼,在旁边察言观色,“嫂子,你跟老大好了对吧?”
“???”诺一嘴里还咬着包子,不方便开口说话,抬头,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常胜道:“其实萧老大这个人吧,是真的很冷漠,有的时候还有点不近人情。我们刚认识那会,宿舍里四个人,都不敢轻易的招惹他。但是后来有一次,我们宿舍老三摔伤,是萧老大救的他。自从那次后,我们才混熟的。等混熟之后,我们才知道,萧老大其实是一个特别好特别仗义的人。”
“还有啊,我们萧老大,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除了嫂子您……”
“您知道吗?一年前的那场火灾之后,萧老大这一年过的……”常胜简直不忍回忆,“我感觉,要是你真死了,萧老大也活不长了。”
诺一惊,“……”
常胜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更叫她觉得心惊。
见面之后,她从未问过,也从未想过,萧赞这一年可能是怎么过来的。
常胜虽然没有细说,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她死了,萧赞也会死?
与此同时,警局拘留所。
封黛被拘留了一整个晚上,状态很差。
看见有人开门进来,立刻质问,“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们这是非法拘留,我可以告你们的。”
那警察扫了她一眼,说道:“有人要告你绑架伤害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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