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一早产的未成年人
十年前,20xx年xx月xx日,凌晨两点左右。
许魇刚升职成一个调查组组长时,就被一个叫种田山头火的死秃驴上司当做一个“工具人”,在横滨的市区里如深海鱿鱼般窜来窜去,以便处理大大小小的案件们。
小到爬树抓猫,大到连环杀人。
顺便,来自某位许姓社畜的友情提醒:
但凡能当其他公务员,就别来干公安。
已经干了公安了,想办法考走。
实在没辙只能干公安了,远离下面两种类型的岗位:和群众正面接触的;值夜班的。
如果你的岗位既要值夜班,又和群众正面接触多,那她只能为你默哀了……
为了彻查一件杀人案件,刚升职不久的许魇,手机又双叒叕被n个消息淹没了:
【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遗留在门里的半截铁钩上检测出嫌疑人的表皮脱落细胞,现在人已抓获!】
【老大,猫咪我已经抓到了,可我我我我aadasqd怕ssaaad高啊!快叫人来帮我!】
【老大,杀害父亲的嫌疑人已经抓获!凶器是一把铁锹。据证人说,11点发现时,人血已经凝了、身子凉了。结合当时的温度,说明案发时间是在七点左右。而据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是他十点在朋友家里,显然是前后矛盾的。目前嫌疑人正在阐述其罪证,以下是相关资料,请你过目!】
……
“嘁……还真是屑上司,混蛋木鱼脑壳头还要我接手培养新人这烫手的山芋,真尼玛烦的很。”
而且那个死秃驴还蹭了她好几瓶白酒,这是她无法忍受的事!
可是,考虑到迅哥儿和组织,许魇还是选择忍了下来,除了口头上的谴责,并没有实际的报复行动——比如把他珍藏的茅台给偷出来,这还是去年迅哥儿送给他的。
闷闷不乐的许魇借此巡逻的目的,坐在停靠在某美食大街路旁的警车副驾驶上,一边表情木讷地吃着让辻村深月跑腿买的红豆鲤鱼烧,一边如祖安钢琴师的手速一般、快速地回复自己组员的消息。
有事没事就围着她问这问那的,真是她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后辈。许魇无奈地想道。
顺带一提,辻村深月突然也想吃夜宵,于是许魇就放她去了,顺便还抽了一根烟,排解一下工作上带来的压力。
她已经很克制了,这是她今天抽的第三根烟了。
没办法,熬夜加班的警察社畜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繁冗。
“好一朵茉莉花啊~啊好一朵——”
“……”
许魇低头一看,是某横滨医院打来的。
医闹?还是什么机械事故?
她有点疑惑,医院这时候主动给警察叔叔打电话,肯定又是一桩不好办的案件。
“嘟!”
“唔!咳咳——(许魇的嗓音从粗犷女汉音转换成甜美御姐音)啊,你好,这里是110,请问你们有什么困难吗?”
许魇快速解决完红豆鲤鱼烧后,拿起电话,操着甜美御姐音,一边痞里痞气地抖着腿,一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好意思,警察叔叔,今晚上打电话来,是因为我们这有一个未成年人,女生,15岁,早孕。现在女孩已经成功诞下胎儿,但我们却始终联系不上其家属,所以——嗯,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一下你们的地址,住院部几楼几层,几号房,几号床,我们马上赶来。”
当医院说明完女孩所处的地址后,辻村深月正好提着一大摞美食,向着许魇坐的警车那赶了过来,她想着这些都是许魇爱吃的,自己就自掏腰包,想报答一下之前一直照顾她的许魇。
可正当她心中幻想着许魇想减肥却真香的名场面时,她看见许魇挂断电话后,没有往常的吊儿郎当和怨妇样;只有进入工作状态时的凝重,以及她那紧皱着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的眉头。
“有活干了,迁村君,这次是医院没法联系病人家属的案件……哎,好想杀人啊。”
说完,许魇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从副驾驶走了出来,为迁村深月打开后面的车门:
“你怎么买那么多?你这样我还怎么快速地瘦成闪电啊。嘛,你开车不方便,上车咱们路上说。”
“……嗯,麻烦前辈了,”辻村深月点了点头,遵从许魇的意思坐到了警车的后门,“真是的,明明后面是关罪犯的,让我坐后面……”
“后面不是没铁栅栏的嘛,而且再说了,咱警车又不是专门运送犯人的,”许魇关上后车门后,嗖地一下出现在了主驾驶处,“好了,别在没用的地方较倔驴脾气劲了,这次是未成年人早产,却联系不上家属的破事,我们得赶快去医院那处理这档子麻烦的民事案件了。”
迁村深月对此见怪不怪了:
“前辈,别动不动就说是啥案件啊,咱们警察要有法可循、有法可依……只不过,我有点替那个女孩感到疑惑,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怀孕了?她明明可以趁着大好年华好好打拼一下,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啊……”
许魇提了一下眼睛,淡淡地说道:
“估摸着是原生家庭的问题。孩子离家出走、背井离乡,家里人却迟迟没有寻回,这本身就是个很大的问题——别想那么多,我们先去医院那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其他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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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某家著名的横滨医院。
身着廉价t恤、染有黄色波浪发的少女,躺在不锈钢手术推车上,任由着许魇、辻村深月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若无其事地耍着自己的手机。
而一位成熟稳重的中年女性医师,则站在许魇、迁村深月的旁边,面色凝重地简述了当场的状况:
“还未成年,十五岁(虚岁),然后孩子生下来差不多有七个月大。值得庆幸的是,如果没有马上抢救过来,就会立刻死亡。”
“……还是早产儿吗,家属还一直联系不上?”
辻村深月紧皱着眉头,她看了一眼那个旁诺无人、耍着手机的少女,眼神中带有的情绪,颇为复杂。
“没错,而且这个小孩儿呢,”医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对对对,我们叫她叫家属,她一直不叫,(她)还放弃(抢救小孩儿)了。”
“……你这孩子是谁的?都已经好几月了。”许魇皱眉,但又舒展开来,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低头轻声询问少女道。
“都已经好几个月的时候,他把我睡了后,就把我当做一块破抹布一样,把我甩了。”
少女面无表情道。
医师在一旁,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少女,自觉她是无药可救的孬种。
“那他现在在哪!?放心吧,我们警察会尽可能帮助你的!”
辻村深月看着少女一副不管我事的表情,很是焦急地问道。
“得了吧,我都不知道,你们警察还知道什么?”少女依旧是保持面无表情的表情,冷讽道。
“……”
许魇和辻村深月都无语了。
一旁的医师见状,急忙地把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
“刚才那个小孩儿急需抢救,但她说放弃抢救孩子儿……唔,她看都不看那个孩子儿,她还说小孩子不要看到她,哎,哪有这样的人啊。”
“唔啊!唔啊!”小孩儿像是听到自家母亲如此狠心的话,哇哇地开始嚎啕大哭。
“唔唔,乖,不哭啊~不哭~哼,哼——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头都是小星星~”
许魇面无表情、且熟练地把宝宝放在左侧臂弯里,手部护着宝宝的头,左手护住腰和臀部。右小臂从宝宝身上伸过去护着宝宝的腿部,右手掌托着宝宝的臀和腰部,使身体跟头部成一直线。
许魇轻哼着《一闪一闪亮晶晶》,奇迹地让婴儿降低了哭声的音量,以至于让婴儿快要陷入到熟睡的状态。
“……呼,不愧是许前辈。”
辻村深月松了一口气,她最难应付的一件事,就是哄睡嚎啕大哭的婴儿了。
得亏有全能的许前辈在场,给她多了一份办案的底气,不然她今天真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
正当辻村深月想询问医师,小孩儿的状况如何时,一旁不吱声的少女,突然转头面向许魇说道:
“……我说,能不能把孩子抱走,我看到他就很心烦。”
“你……许前辈?”
面对漠视自己和小孩的少女,辻村深月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当场发作时,却被许魇的一个眼神当场制止了。
“许前辈,我……抱歉。”
辻村深月向着许魇微鞠一躬,便安静地站在许魇旁边,宛若一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紧接着,许魇看向一旁的医师,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医师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儿,哼着歌谣,将小孩儿又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一旁的护士长,让护士长先带孩子儿回看护室里休息。
许魇见孩子已经被护士长抱走后,原本还笑盈盈的温柔笑脸,转眼间变成了充斥着肃杀之意的面无表情,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吓一跳儿。
“你老板在哪儿?你在哪上班?说。”许魇淡淡地对少女问道,眼里的杀意愈加增多。
“我……我不上班。”少女战战栗栗地回答许魇,她着实没遇见这种场面,吓得不清。
“那,你平时做什么?”许魇从自己的兜里抽出一张纸巾,笑着拭去少女脸颊上的冷汗,“放松点,我又不吃人,我是正经的条子,不会伤害你的。”
“……都,都是姐妹带上我来玩的。”少女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勉强回答道。
“那好,你现在最好马上说明你的个人信息,以及你家人的联系方式。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跟你家里亲戚取得联系,不然,就别怪我带你进警局喝茶去了——呼!”
许魇说着,随手将被汗水浸湿的纸巾裹成一个团,看都没看身后的垃圾桶,一丢,纸巾咕咚咕咚地绕着圆形垃圾筐口,掉进了进去。
“嗯,完美的黄金分割线轨道。”许魇回过头看了一眼垃圾桶,满意地笑了,接着又回过头,温柔地对少女笑道,“要好好配合警察叔叔的工作哦,作为霓虹的一名合法公民,我想你应该有这种基本的生活意识吧,嗯?”
“……嗯,我,我知道了。我说,我说,别让我进局子,警察叔叔。”少女讪笑着回道。
在许魇的详细盘问下,少女是新宿人,刚满十五周岁,因为家庭矛盾(就因为少女父亲给她找了个后妈),一年前离家出走到横滨来打工。
“我不敢看他,真的,”少女带着哭腔,面目全是悔恨之意,“如果我要来他的话,要来又怕承担不起。”
“……那也可以后面再想办法,”许魇温和地笑着,安抚少女道,“你得要这孩子,当然,我们政府这边都有一些救助的渠道,都会帮你想办法,好吗——深月,你去跟她家里人讲一下吧。”
许魇要到少女的父亲号码后,她便让一旁雕塑般竖立的辻村深月,打电话给少女的父亲,说她女儿在外面被渣男甩了、还生下一个孩子儿。
“嗯,好的,许前辈。”
辻村深月不敢马虎,忙把手机掏出了,输入少女说的电话号码后,便灵性地走到了医院的楼梯处,等待电话拨通。
许魇赞许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挖少女的剩余信息。
不一会儿,迁村深月打的电话,拨通了:
“喂,你好先生,我这边横滨市公安局的民警,你是小野xx她父亲吗?”
“啊——对,我是。”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中年男性声音,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那,你知不知道她最近的状况?你什么时候跟你女儿联系不上的?”
“额——差不多一年多吧。”
“是这样的,你女儿她现在怀孕了,刚在医院里面诞下一名男婴。然后呢,这个男孩大概有七八个多月左右。所以这个孩子属于是早产,然后呢,你女儿现在是要求说不要这个小孩子。如果不要这孩子的话,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存活不了多久。”
中年男人一听,很是烦闷道:
“哎,现在我也想不明白。突然有个电话,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打过来,说我女儿怀孕了!?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那先生,你作为你女儿的监护人,你还是赶紧赶过来吧——”
“那我就不过来了。”
“……!?”
辻村深月听到少女父亲不过来的答复,一下子愣住了,但凭借这她在训练中培养的过硬素质,便下意识觉得少女父亲是误以为她是骗子了。
也对,毕竟是大半夜打的电话,任谁说自家孩子早产,都是不会相信的。
“先生,请问你是不相信我们是警察吗?这样吧,那我们可以跟你视频通话,可以吗?确认事情的真实性的同时,顺便看看你女儿的状况,好吧?”
考虑到少女对原生家庭的抵触心理,辻村深月便提出视频通话的方式,以便取信其父亲。
“……行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骗我的家伙。”
辻村深月见状,便把语音电话挂断后,转眼又给其父亲打去视频电话。
她从楼梯处走向医院里面,见到许魇正在盘问少女旁多出的两个年轻女孩儿,那大概就是少女的“姐妹”吧。
“许前辈。”迁村深月小声地叫道。
许魇回过头,见到辻村深月,又看见她手上正在拨打视频电话的界面,便了然地点了点头,转头又去盘问少女的两个“姐妹”了。
“嘟——!”
辻村深月见视频电话已经打通,也不管少女极其强烈的抵触情绪,先是将手机环绕医院拍了一圈后,才把摄像头对准了少女的脸部:
“这里是某横滨医院。先生,让你看看你的女儿——这是你女儿吗?不要捂脸,让你父亲看看你的脸,行吧?”
少女依旧将手放在自己的脸前,感觉自己真的无法见人了,更何况是熟悉却又陌生的亲生父亲呢。
许魇见少女不配合,冷哼一声,伸手将少女的手从她的脸部拉开:
“拍。”
“是——这是你的女儿,对吧?”
辻村深月将镜头对准少女的脸部,连忙问道。
“是——是我的女儿。可现在这么晚了,她在横滨,我在新宿,我一时不会也过不来啊。”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就想问你一下,先生,这边我们跟医院这边都讲清楚了。”
辻村深月紧皱着眉头,不解道。
“……我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中年男人十分抱歉地回道。
“那我就问,你能不能来医院就行了!新宿到横滨的列车,也就几小时的路程。一句话的事。”
辻村深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线绷得死紧。
“可我,一两天,来不到啊。”中年男人很是苦恼道。
“……那我就问你,你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一句话的事!”
辻村深月很明显地感觉自己的理智线被拉得很长了。
“我现在也不想养这个孩子啊。”中年男人无奈道。
嘣!
辻村深月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线已经快要断了!
许魇见状,先是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再接过已经被少女父亲气得满脸通红的后辈的电话,最后问少女父亲:
“一句话,来不来?她在这边住院,是需要手续的,你听明白了吗?”
“……嗯,我知道。”中年男人似傻非傻地回道。
“这个钱呢,也不用你出,医院这边是有绿色通道的。但监护人不来的话,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你不想在法庭上耗钱耗时间耗人力的话,就赶紧过来,听懂没?她现在还是未成年人,她如果真要出什么事情,你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听懂了没有?”
“……啊。”
“什么时候过来?”许魇逐渐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我真的来不到啊——”
“那你他妈就别生她啊,你这个狗娘养的!当初你把20毫升人生扼杀液体射向你女儿母亲时,你觉得谁剥夺你女儿更多?你当初是爽了,可你现在可是在毁掉四个人的人生——真不知道那个后妈怎么看上你这个loser的,你这个水滴鱼一样的biao子!”
“我没什么可以跟你讲的!爱来不来!我艹你【哔——】的!【哔——】【哔——】!【哔——】!你tm【哔——】!【哔——】!到时候法庭等着审判你这个loser,我看你这个【哔——】玩意还没有能耐装傻!我保证让你亏到裤衩都没有,我跟你没什么好讲的!爱来不来!滚!【哔——】!【哔——】!”
还没等对方回应,许魇气冲冲地挂断电话,看着一旁呆若木鸡的众人,她手指颤抖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来,骂骂咧咧地走向了医院的楼梯处。
许魇蹲在楼梯口的角落里,一边低声骂,一边抽着闷烟,才勉强压制住自己几乎要迸发出来的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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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魇冷静后,她首先将事情讲给自己的警察上司,获得其批准后,给医院开了一个讲述未成年人早产前因后果的证明,并在与医院经过协调后,先为少女和男婴办理了住院手续。
在辻村深月和许魇走之前,少女的所谓“姐妹”对少女嘘寒问暖,也对男婴也是很有耐心地哄睡着,陪着少女进入看护室。
“许前辈……你还好吗?”
辻村深月瞄了一眼许魇的背影后,又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直盯着自己的皮鞋尖。
她头一次见许魇发的如此大的火。
在异能特务科的传闻中,虽然许魇脾气有点古怪,但对下属是很体贴温柔,从来都没发过脾气。
毕竟许前辈她,可是面对绫辻行人的刁难,也依旧能如平常般谈笑自若的人啊。
你问绫辻行人是谁?哦,一个异能力是成功推理出凶手的真实身份,并且找到能够定罪的证据,便可以扭曲因果论,百分百杀死凶手(包括但不限于意外、自杀),且凶手死亡的结局无法被任何因素扭曲(包括异能)的名侦探,脾气也是十分的古怪,是特级危险能力者a级人员之一。
“还好,我个人感觉,毕竟骂脏话是人类最好宣泄情绪的最佳手段,那玩意真不是个东西……我只是感叹,恰是一场悲剧的落幕,却又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幕——嘛,算了,带完你这一届,把v那些栽种收拾了,我就回国参加革命了。”
许魇一边抽着烟,一边淡淡的说道。
“……许前辈,你真的要回国吗?”辻村深月不安道,“我听说,最近的种花家,战乱频发,局面动荡——”
“啊,我知道,”许魇不以为然道,“维护自己的国家利益,是正常公民的基本常识和普遍价值观。只不过,我不喜欢欠别人人群。你牺牲的母亲,还有那个光头对我有恩,我恩师的恩师对我也有恩情,所以带完你这一届的新兵蛋子,收拾完v,我就准备回国,为我的国家未来战斗了。”
“许前辈……”
辻村深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她注视着许魇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许前辈,你……还能回来吗?我,我听种田长官说,种花家现在因为‘分家’的问题,正在大规模地闹内乱,还有伤人的妖精,也有外国插手种花家的内乱。许前辈,我……”
辻村深月紧抿着嘴,几乎是要用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勇气,才问出这样的问题。
虽然许前辈脾气古怪,还喜欢用异能力折磨犯人、满足自己的特殊欲望,但许前辈也确确实实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她就像一座灯塔,在她茫茫黑暗的海面上,为她指明名为“正义”的道路。
虽然她这样想不好,但她不想让留学海外的许前辈,现在回去如今战火纷飞的种花家。
许前辈一旦决意回去,就恐怕,这段时间,是她和同僚们最后一次能见到许前辈的时光了。
“哼,革命结束的话,我当然能回来,我就算不在横滨,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许魇将烟吐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更何况,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你的领路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心告诉你想干什么。于是,你就选择了去竞选异能特务科的道路,为的就是能让平民幸福地生活下去。”
“不过,小子,没有个几年的警局实践经历,你是不能报考考试的。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这期间安排好自己的训练,不要懈怠了。以及,你就是读的书,想的太多。多读书,巩固知识。而且啊,别说的我好像我回国后,就一去不复返一样。”
“而我身为理想主义者的宿命,就是坠入失败的深渊,但我们的尸体终将会为同袍搭建走出深渊的阶梯,并让同胞意识到:失败的深渊并不深不可测,因为光线依旧可以照进深渊里。毕竟我回去,也是为了为我的理想而战,为我的祖国母亲而战,为我的同袍们而战,谋取一条新的可以发展、人人都有安居乐业洋溢笑容的正确道路。”
“许前辈……”
辻村深月愣住了,以往被加班饱受摧残、而整天对什么事无所谓的许魇,她的背影,居然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缕阳光投射进她的眼睛。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睁眼一开,许魇背后的那一缕阳光,像是那清晨的露水一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幻……觉吗?
“也谢谢你听我发牢骚,深月,”许魇转过身,笑着拍了拍辻村深月的肩膀,指向一旁的日式餐馆,“作为答谢——走,搓一顿,我请客。”
“……嗯,今天我一定要让许前辈的钱包,发出被掏空的空虚声!”
辻村深月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便兴奋地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吃穷许魇了。
“别把干劲用在奇怪的地方啊。嘛,走吧。”
许魇笑了笑,揽过辻村深月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一同迈进了餐馆。
不远的天际,也露出一丝鱼肚白——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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