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被迫养伤

横滨港口mafia大厦65层，黑杰克为许魇特设的病房中。

        许魇透过平板上的画面，看见横滨的神奈川区——战场上最为激烈的核心地带，因为经历了一番惨烈的战斗，遍地都是尸横遍野。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类的尸体，城市的断壁残垣，以及无数掉落在的碎片瓦砾。

        不过比起这些，许魇还是想带着自己的大砍刀和双左轮，靠着自己的能力，隐身潜行到敌方根据地里，好好的大干一场。

        可惜的是，自从她那惨烈且富有冲击力的“残死状”，上至中原中也、太宰治，下至织田作之助这样的底层干部，都强烈反对她继续参与到龙头战争。

        就算是森鸥外的话，他们也不太想听从……许魇感觉自己这次是不是玩的太过头了，都迫使在意自己的人都患上了“许魇死亡ptsd症”，搞得这次自己都没参与到龙头战争，属实扫兴啊。

        当然，因为童年乃至长大后的经历，她都十分反对、甚至厌恶战争——毫无意义、只能内耗，经济无法发展，生活不能得到保障，生命安全完全是空话，家人无法团聚。

        战争，真是个愚蠢的存在。

        不过，战争对于她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潜入她看平时不顺眼的敌方府邸，如入无人之境般，以敌军头领的鲜血，将其卧室那洁白的墙壁上作为画布，肆意蘸血作画无根之花——这种甘之如饴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她无法抗拒。

        至于战争里环环相扣的利益链或利用关系，她不关心这些，她只需要知道她又能出场、去完成一个更为完美的作品，这才是她需求的。

        “只不过，可惜的是，”脸上带有明显手术疤痕、有着黑白阴阳头的白大褂青年，径直打开了门，走了进来，“【魇魔】因为【重力使】和【港口mafia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年轻干部】，直到战争结束前，都无法动身参与其中了喽~”

        “虽然很可惜，但是没办法，我这次玩的太过火了，”许魇撑着下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地看向怪医黑杰克，“没经过淑女的同意，而且我需要静养，不想跟任何人通话交流。先生，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女孩子的房间里，你不怕你进来时就被我毙了吗？mrblack？”

        “拜托，这种情况你还开什么玩笑啊，”黑杰克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要是皮诺可那孩子听到你要毙了我的话，她肯定会跟你急眼的。”

        “哦，darling，这一点都不好笑，这个笑话，”许魇滑动了一下平板上的界面，“芥川那个愣头青儿孩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你说你从贫民窟那领养过来的野犬吗，”黑杰克在房间里抽出一张椅子，并随意地坐了下来，“还好只是早期，不过也快到马上爆发的时候了，还好你送那个孩子及时，我给他开了几个处方药，病情已经很稳定了。如果有恶化的趋势，我再为他做了手术，切掉坏死的肺叶——嗯，就是没用的那一块肉切掉就行了。”

        “喂喂，像你这么描述，也太恐怖了吧，”许魇摸了摸自己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切了别人的肉说的那么平描淡写，你果然很有杀人不眨眼的器官医师的潜力啊。”

        “像你这种将杀人成为艺术的家伙，没资格说我，”黑杰克无所谓地将双眼闭合，闭目养神，“虽然你杀的那些，都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恶棍。”

        “可是，你每次假死，就不怕假戏真做吗？即使是知道那是你用异能塑造的尸体，可每次看见，我都会下意识的以为你死了。”

        “要是你死了，岂不是港口mafia，又得回到以前那个前首领的状态吗？”

        “……你言重了，先生，”许魇快速地划了几下平板，想掩盖自己有所停顿的手指，“既然我有杀人的觉悟，那我也有被杀的觉悟，如果是假戏真做，那也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更何况，我也不怕死，先生。死，并不可怕。只要能按照我的心意去死，只要能在死之前享受过一切：金钱名利，桃李满门，家庭和睦，金兰之交。这些，就够了。”

        “更何况，我们港口mafia的处世风格，就是谁要是挡了我们的路，我们就处决谁，就这么简单。”

        怪医黑杰克听完许魇的话，不由仰头看向天花板，感叹道：

        “……不愧是被称为【魇魔】的女人啊，许小姐，我没有看错你。其中的觉悟和意识，也不亏我听了你的话，跟你到港口mafia这当私人医生啊~”

        许魇则是对黑杰克莞尔一笑：

        “因为她是许魇啊，许魇的含义就是魇魔，所以她会想尽办法，将组织层面上的敌人折磨致死。”

        像是聊家常一般，黑杰克并没有在意许魇说的话——毕竟，港口mafia又不是什么慈善组织，是正儿八经的靠铁血手腕与暴力至上的组织。

        能在许多个老牌mafia家族间游刃有余地周旋、谈判，并能屹立在横滨几十年，这其中，自然也体现出港口mafia的不简单之处。

        许魇无所谓地跳了一下眉头，一脸的闷闷不乐：

        “尤其是那个矶子区的长忠氏，居然嘲笑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一个只是供男人玩乐、爬上直属首领文职的玩具，还妄图通过暴力的手段，试图侵/犯我……”

        “他们不会真以为，面对面坐着，就能跟我平起平坐，甚至还想威胁我？”

        “没有任何无知愚昧的人，都有资格对峙我。更何况，身为女子，孩提起，父亲教她服从权威。出嫁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于是丈夫教她贤良淑慧。古稀时，儿子叫她慈爱持家。他们将对女人所有的向往，都注入到她们的身上。”

        “女人不再是自己，她们是女儿、妻子和母亲，他们告诉她们这样不行、那样不对，他们胆子大点，甚至还会肆意欺压、辱骂她们。他们说，女人不可以拥有金钱、权利，甚至是主宰自己的命运。可男人行的，凭什么女人不行？这不公正，这很不公正。”

        “天天跟这帮蠢货打交道，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蠢。于是，我与久作，折磨又杀死他们后，我事后还不计前嫌地为他们诵经超度，也好，送他们一个转世重新做人的机会。”

        “……希望，他们下辈子不会遇到你，许小姐，”黑杰克后知后觉地从许魇的话中反应了过来，“你跟我很像，许小姐。别人拿刀，可能是为了做饭切水果；而我想的是跟病魔每分每秒的作战，去获取更多能让病人生存下去的可能性罢了。”

        “也难怪森先生会重用你，并安排你去暗杀那些活路呢。”

        “森先生重视什么的，我们还是回归话题吧，”许魇放下平板，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知先生此次找我，有何事啊？”

        “也没什么，”黑杰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几件信封，“只是充当一个工具人，给你送几份信而已。”

        许魇有些被黑杰克的话提了兴趣：

        “哦，居然有人会跟我已经死了的人写信？”

        “请你不要这么说啊，许小姐，”黑杰克带有谴责的目光，看着许魇，“再这么说，小心我跟你的朋友学生们打小报告呦~”

        “！？”

        许魇被黑杰克的话吓得浑身一战——想想当初知道自己假死，太宰治等人那几乎可以刺入她眉骨的眼神，想想都有些后怕。

        “别别别，我的怪医黑杰克大人，饶了我这个伤残病人吧，上次他们那个眼神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能实体化的话，我那岂不是死了好多次了？”

        “像我这种喜欢将事情分为两个阶段的人来说，你能看到过程，我能要到了看你一脸冷汗的结果，我就知道，你能吸取哪怕其中，那么一点点教训了。”

        说着，黑杰克将信封递给了许魇，并转身准备离开：

        “放心吧，我不会给他们说的。另外，我已经吩咐皮诺可为你熬一碗粥，给你充饥。顺便我也给你开了一些有利于恢复身体的药，等会皮诺可会一块给你送过来，记得别加辣椒酱。”

        一听到黑杰克说自己搭配辣椒酱吃药喝粥，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并向着黑杰克伸出了手：

        “啊，喂喂喂！为什么？居然不能加辣椒酱！？你是魔鬼吗，黑杰克！？我要抗议这个不平等条约，怎么就擅自签下这城下之盟呢！？”

        然而，没有感情的黑杰克，就这样无情地关上了门，彻底断绝了许魇想添加辣椒酱的念头。

        该死的黑杰克！诅咒你上厕所没厕纸！诅咒你去手术设备必涨价！诅咒你皮诺可买裙子必没合适的款式！诅咒你吃咖喱没有咖喱！

        许魇愤愤然地先是在心中咒骂了几句黑杰克，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只好任命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信封，一个个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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