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实验室里的月色
静谧的深夜里，有一间由血鬼术搭建的木房，被黑夜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轻风拂过，一切显得那么安逸。
木房的旁边，还临近好似一面巨大镜子的湖泊。清辉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湖面，照应着天上的繁星点点，朦朦胧胧的，好似七仙女下凡一般，美得让人能获得一时的宁静和安抚。
这是鬼舞辻无惨在霓虹闹市外的一片小树林，临时为许魇搭建的实验室，目的就是为了让许魇在白天里，也能够进行青色彼岸花的培育工作。
鬼舞辻无惨给了许魇这么好的环境和资源，又派了猗窝座等上弦鬼前去协助许魇的培育工作，再加上许魇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相信，许魇一定能赶在水无月中旬之前培育出青色彼岸花，并许诺给予许魇高贵的上弦位置。
但反之，如果许魇没有完成她对鬼舞辻无惨的诺言，那么，她就会被鬼舞辻无惨凌迟折磨到奄奄一息、无力复生的程度，再把许魇吞噬得一干二净，来彰显他身为鬼之王是无比完美、无比智慧的生物。
他不会容忍他的属下不能带给他好处和利益，也压根没想过给予没有利用价值的属下一点改过自新、奋发图强的时间。
要么成功晋升十二鬼月，要么失败被鬼吞噬所有。
弱肉强食，便是鬼的世界，那么的单调，那么的现实，那么的残忍。
“切，该死的鬼杀队，明明是一群弱到不堪一击的蛆虫，要不是为了遵循与魇子许下的诺言，我早就把你们全杀了！”
猗窝座一想起鬼舞辻无惨摆给他的臭脸，他便气得牙直痒痒，想恨不得把那些害自己落到如此田地的鬼杀队剑士屠戮殆尽，再把其中强者的身体吞噬殆尽，提升他更多的力量和斗气。
而鬼舞辻无惨想到自己刚训斥过猗窝座，便借此将他打发到许魇的身边。
理由的话，一来是为了监督许魇的实验进度；二来是为了软禁许魇，切断她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媒介，以防她借此泄露关于上弦鬼月的血液等重要的情报数据。
一旦被发现有确实的证明，鬼舞辻无惨允许上弦鬼们可以先斩后奏，直接将许魇就地处决，之后再把许魇的实验资料带给鬼舞辻无惨就行了。
而这一次值班的上弦鬼月，是上弦三——猗窝座。
“喂，魇子，与其每天调制七颜六色的药剂瓶，无不无聊啊，倒不如陪我打一架，些许还能活动一下筋骨脉络呢，如何？”
百无聊赖的猗窝座，像一只狩猎老鼠的猫一般，俯身靠在许魇实验室的窗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想要与其切磋的气息。
“那可不行，猗窝座阁下。如果我因为内斗，让那位大人怪罪下来的话，对我来说可是莫名的罪过啊。”
许魇还在观察由青色彼岸花制作的诸多样本，自然是想都不用想，果断地拒绝猗窝座看似无礼的要求。
毕竟鬼舞辻无惨向上弦鬼月们都下达了死命令：那就是除了他自己外，只要是有关培育青色彼岸花的合理需求或无理要求，都要无条件地尽全力去满足许魇提出的要求。
鬼舞辻无惨为了能让自己克服阳光，成为真正意义上不惧怕阳光的完美生物形态，尤其重视许魇的培育工作。
即使是把自己所有的经费和鬼力都提供给许魇，鬼舞辻无惨都恨不得给许魇多变出几颗脑袋和多双手，希望许魇能尽早培育出青色彼岸花，不然就杀了许魇。
“切，随便你吧。”
猗窝座冷哼一声，便从窗台上站起身，转过身，就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晃着自己的脚，无聊地往向天空，数着上面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六颗，七颗，八颗，九颗……
“猗窝座先生，你无聊的话，就多打会儿拳吧。”
听见屋内传来许魇给他的建议，猗窝座白眼一翻，心里直道无语。
“你还是研究自己的青色彼岸花吧，我就不浪费你大科学家那宝贵的时间了。”
当初他拉许魇变成鬼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个与他实力相当的家伙，没日没夜地酣战厮杀在一起，以便助于自己能够达到自由隐藏斗气的至高领域，即“通透世界”。
“切，可恶的家伙，总有一天要让你跟我打一场，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放过你。”
以前啊，他每天除了是寻找青色彼岸花外，就是去猎杀鬼杀队的柱们，然后再将其吞噬殆尽，增强自己的力量。
可现在，别说是青色彼岸花了，就算是鬼杀队内的普通剑士，那些不入他法眼里的弱者，他最近连他们的人影都不能碰上。
而这些的这些，全都源自于鬼舞辻无惨的命令：
【不准抬头，不准看我，不要说话，屈膝下跪，立刻，马上执行我的命令。如果你还要忤逆我的命令，我就杀了你，明白吗？没用且不听话的棋子，我想想便可以随时将其舍弃，别以为你是上弦鬼三，我就不敢动你了。】
【猗窝座，作为你上弦鬼三，却没有杀死无限列车上任何一人。作为惩罚，我要你尽心尽力地协助许魇那孩子的科研进度，像个影子一样形影不离，没有她的要求，不得踏出屋子内任何一步。她要人类的心你就去杀人给她取过来，她要人类的大腿你就去找人给她扯下来。】
【你也明白，擅自违抗我命令的鬼，哪怕是上弦鬼月，如果没有存在的价值和必要，我就撤去你们所有上弦鬼月的职位并将其杀死。而你，猗窝座，为什么就是不杀女人，为什么不吃女人呢？你有多少次的擅自主张，就放弃变强的机会？我已经叫来童磨，为你送了十个尚在襁褓的女人。】
【这时候的人类女人，可是跟稀血一般的存在，很是滋补鬼的修养。我命令你一看到她们的那一刻，就要像饿了好几天的饿狼一样，扑身啃食她们，明白吗？童磨已经吃了很多女人了，他就以很快的速度从上弦六晋升为上弦二。不要让我失望，猗窝座，你不是要变强吗？你不是还没有达到斗气的“通透世界”吗？那就给我拿出你的诚意和决心来给我看，猗窝座，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
猗窝座伸出自己的双手，回想起之前那些被童磨带过来的女人们，在看向自己时，那种恐惧而又绝望的眼神，吓得坐在原地不敢动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然后，他不留感情地，向她们挥出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一拳又一拳，干净利落地直击她们的要害，让她们很快地死去。
而在鬼舞辻无惨的监督下，猗窝座则是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脸上腥甜可口的血渍，坐在地上，慢慢地啃食起她们的身躯。
作为鬼，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美妙可口的“食物”，只是他一直坚信，如果他劝说变鬼不成，就动手杀死他们，再吞噬他们的残骸，就能从中吸取更多的力量和滋补的精华，助他更加强大。
至于女人和孱弱的弱者们，他都一概瞧不上，要么心情好放过他们一马，要么直接杀死他们，让他来吞食来自弱者的皮肉，他都说不定还会有点反胃。
猗窝座越想起自己没有达到“通透世界”，从而被原本是上弦鬼六的童磨超越，从上弦鬼二变成上弦鬼三，他的内心，就会愈加的不甘和不爽。
“今天的月色，可真好啊，猗窝座先生。”
正当猗窝座越想越生气的时候，许魇从自己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明明是鬼，却带着人类时期才会有的疲惫不堪和黑眼圈。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还有实验要做吗——我明白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吧。”
猗窝座见许魇主动走出实验室，先是不解，然后看到许魇那肉眼可见的疲倦不堪，便知道许魇可能是有事要求于自己，便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残留的青草，等候许魇要提的要求。
“没什么需求不需求的，只是今天的月色很美，我便想走出了看看——”
说着，许魇便懒散地依靠在门框上，往向天上的皓皓明月，喃喃自语道：
“宜团圆，宜相见，宜暗杀，宜放火。”
这家伙，怎么回事。说些神神叨叨的话？
“那你还要不要抽取我的血，制作那个什么血液样本？”
听闻猗窝座的话，许魇将目光从天上明月，放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你的血足足几大几公斤了，足够了。”
那她想要干什么？
“那你想要干什么？如果要是被无惨大人发现你偷懒的话，可是会动手杀了你呦？”
要不借此吓一吓她，看她反应如何？
“啊，月色虽美，但我讨厌这样美丽的月色，这让我感觉格外的不爽……”
许魇一边缓缓地闭上眼，像是想起过往的事，一边平淡地讲道：
“要是还活着的话，我娘还在织好看的手帕，我老汉还在乐此不疲地弹棉花吧？呵——”
她在说什么？她以前的人类记忆？
“要不要打一架？打一架，你就不会想到人类时候的事了，怎样？”
猗窝座尝试性地提出要跟许魇打架的提议。
“哎呀，这样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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